一回到阔别了半月的“笔筒”赵卿墨就傻眼了,杨株通知他房租涨价了。
事情的原由是这样的。在赵卿墨三月末四月初回国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一直住在二楼阴面屋原本独善其身、与世无争的学姐突然在三月份结束的时候选择了退租搬离。大概她是觉得“笔筒”的氛围一天比一天不融洽,每天面对着两拨儿势同水火、负面情绪爆棚的“楼友”,自己的情绪和运气都受影响了;当然后来当杨株再次出去招租的时候赵卿墨才知道,其实学姐搬离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她这么长时间住着阴面相对光线不好、面积也更小的房间,杨株却收她与阳面正屋和原先西厢屋一样的房租,真不知道当初学姐是怎么答应Mark和杨株的。不过很可能Mark根本不管这些,应该都是杨株以“二房东”的身份定的“按人头收费”标准。而实际上杨株每周到底掏多少房租,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但无论如何,学姐这么做按道理有点儿不太讲究和不合规矩,因为突然离开一点儿也不给房东留寻找续租下家的时间会导致必然有人受到损失,至少得提前个一周到两周通知房东一下。总之,学姐是“潇洒地”搬走了,Mark和杨株也没有计较地同意了,只留下一间空荡荡的阴面屋这几天一直租不出去。果然,杨株说Mark是不管咱们这帮中国人谁来谁走,反正他不承担这个损失;而杨株自己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以“二房东”的身份扛起这笔费用,他选择了以“二房东”的身份把学姐走后产生的房租缺口转嫁给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剩余三屋四人身上。
赵卿墨计算了一下,刨去水、电、天然气那些不确定的生活开销不算,现在正常他的房租是90刀/周。学姐离开后的缺口部分如果按照杨株的分摊方法执行,他和杨株每人分摊25刀/周,西厢屋两个人一共分摊40刀/周,那赵卿墨每周需要支付的固定房租就达到了115刀。要知道学生村每周的房租也不过就135刀,而且无需额外支付任何其它费用,水、电随便使,厨房随便造,不用打扫卫生,公共设施又多又干净,活动室、自习室、台球室、篮球场、足球场应有尽有,有需要的话24小时的“村支部”(学生村服务中心)服务人员随叫随到......划算程度比较显而易见,只要不是穷疯了,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就算是穷疯了,也不可能住在这里啊。
赵卿墨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同意杨株这个分摊方法。事实上用不着赵卿墨出头反对,西厢屋两个学妹早就炸毛了,毫不留情面地指责杨株不应该这么没规矩地放学姐突然搬家,既然他是“二房东”,这些后续的事就该他自己承担。找到续租的自然好,找不到杨株就自己担着。房租标准是之前就同意定好的,绝不可能由他杨株说涨就涨;杨株也毫不留客气地摆出各种道理意图说明房东(及“二房东”)有权利要求涨房租,而且因空屋导致的房租缺口就应该所有成员一起分担。原本是应该按人头分担的,这还是特殊照顾她俩,才没让她俩担那么多。按正常道理西厢屋就应该只住一个人,她俩就应该分出来一个人去住空出来的北屋,然后按每个房间90刀/周收取房租。
双方吵得不亦乐乎,赵卿墨倒是觉得自己说不说都没有必要了,即使站队也没有“举足轻重”、“一锤定音”的作用,莫不如看着事态的发展吧。结果事态的发展就是赵卿墨回来之后第二天,事情还没吵出个眉目,正宗房东Mark又跑了不见踪影了,然后西厢屋开始晚上整夜不关灯,同时伴随着大声放音乐,加上在房间地板上跺脚乱蹦,因为楼下就是杨株的房间,如此幼稚的行为就为了不让杨株这个“中老年人”晚上好好睡觉;在忍受了两天晚上的煎熬后,杨株也展开了有效反击。反击的内容非常阴毒且结果致命,每天晚上9点之后断电断网!赵卿墨也佩服杨株这个“老年人”的生活规律真是无敌。无论是二楼西厢屋的“噪音干扰”还是一楼杨株的“限时供给”,总之赵卿墨都被“殃及池鱼”。终于在他们两方折腾了三天之后,赵卿墨忍不了了!他叫来杨株和两个学妹,很严肃地告诉两方不要再闹了,同时要求这件事必须立刻得到妥善解决,马上把Mark找回来,把事情说清楚。
Mark出人意料的通情达理,这让赵卿墨很是怀疑涨房租这件事对于杨株来说是不是“万不得已”。不过Mark也给出了期限,两周之后如果还找不到续租的人,那么他就要真的涨房租了。
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生活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这平静下是依然没有得到解决的漩涡,让赵卿墨身在其中感到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流。就在这种焦躁的情绪下,赵卿墨突然接到了来自一个人的意外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