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一个寒风瑟瑟的夜里,孤儿院门口传来婴儿隐隐的哭声,楚瑾院长赶忙披了一件大衣,拿上手电筒就出门查看。
匆匆走近,才确定婴儿被装在一个纸箱里。她赶忙抱起婴儿查看。怎知她刚一抱起,原本还嘤嘤啼哭的小家伙,看着她就笑了。楚院长不禁一笑:“你这聪明的小家伙。”
楚院长不敢多耽搁,赶紧将孩子抱回房间,叫医务室的值班同事过来检查。经过医生检查,孩子很健康,楚院长终于松了一口气。
“院长,我看这孩子跟你挺投缘,一直看着你笑。”张医生检查完也松了一口气。
“我也这么觉得,以后就跟我生活吧。”楚院长逗弄着婴孩,笑着说。
“那院长给起个名字。”
“名字。”楚院长看着女婴清澈如湖水的眼眸,微微一笑,“就叫楚清吧,水一样清澈的女孩儿。”
“好,小丫头,你以后就叫楚清了。”张医生和蔼的抚摸着楚清的脸颊,“那院长,你们早点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去登记处登记。”她说着背起医药箱往外走。
“好,辛苦你了,张医生。”楚院长把张医生送到门口,关好门才返回床头。
“小楚清,咱们洗澡澡,睡觉觉好不好?”
“咯咯咯……”
孩子的笑声总是那样的美好。
…………
“楚清,你说,初一刚开学你就敢逃课?”楚院长一脸严肃的坐在楚清对面质问。
“楚妈,她们讲的我都会了,听也是浪费时间,我就去图书馆了。”楚清一脸的无奈。
“你……”楚院长也清楚,楚清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她一直到三岁都不会说话,每天就自己跟自己玩。大家都以为她是哑巴或者智力有问题,只有楚院长坚信,她的楚清是个聪明的孩子。
“好了,我知道了,但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逃课。你先去给方老师道歉,然后我去给你办跳级手续。”楚院长对这孩子真是又爱又气,一点办法也没有。
“谢谢楚妈。”楚清一下子抱住楚院长,又捧着她的脸亲了好几下,俨然如亲生母女。
…………
“楚清,你妈妈出事了,快去人民医院。”班主任气喘吁吁的跑进教室。
楚清正在跟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同学们探讨高考志愿的事。一听见班主任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疯了似的跑出教室。正值下班高峰期,马路上的汽车像生了绣的齿轮,半天才挪一步,楚清只好一路跑到医院。
“护士,楚瑾……在哪?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交通事故……”楚清浑身像被雨浇过一样,身体剧烈的起伏,上气不接下气,嗓子有丝丝沙哑,眼里满是急切和强忍着的泪水。
“三号抢救室,直走向右转。”护士明白她的心情,一刻也不耽误的回答她,并认真的指明路线。
楚清立刻跑过去,刚一转弯就看见抢救室的门开了,她赶紧冲过去,她想着楚院长第一句话会跟她说不要担心,或者骂她怎么又逃课了。
但她扒开人群看见的却是白布遮住的一切。她站在那,像被什么定住了一样,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只是感觉到心脏疼,像是肉被人生生的,一块一块往下撕扯一样的疼,血淋淋的疼,脸色一阵白过一阵。
过了好一会儿楚清才长出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小心翼翼的掀开白布,一点一点映入眼帘的是楚院长苍白而慈祥的脸。她赶紧又盖上白布,慌慌张张的转身往人群外走。
“我得回去上课,要不回家又要挨骂了,我得回去上课,要不又要挨骂了……”她在走廊上来回匆忙的走着,低着头,嘴里一直重复这句话。
“楚清……”张医生带着哽咽的一声呼唤打破了一切。
楚清慢慢走到墙边,侧靠着冰冷的墙,背对着所有人。她的肩膀开始轻轻颤抖,然后越来越剧烈,直到最后,她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张医生赶紧上前抱住她,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这样静静的抱着她。
安排好楚院长的后事,楚清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也没有办法把她劝出来。直到高考的前一天她才出来去看了考场,做了简单准备,但仍然一句话都不说。高考志愿她没有填报自己喜欢的法学,而是楚院长更喜欢的师范,虽然楚院长从未跟她说过,但她是知道楚院长的心的。大家都觉得可惜,她却觉得很开心,终于可以做一件楚院长喜欢的事。
一转眼,楚清已经大三了,三年过去了,她也慢慢放下对过去的执着。每次回孤儿院还是那个曾经的楚清,开开心心的帮着忙院里的事。
“楚清,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能不信,但是是真的!”说话的是凤羽。当初是她不离不弃的陪伴,才让楚清更快的走出那段灰暗的时光,因此她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闺密。今年凤羽刚刚大一,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名校,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楚清的功劳。
“看把你神秘的,赶紧说。”楚清一边收拾书柜一边说。
“那我说了,大晚上的你可别害怕。”
“说。”
“咱们后山有个湖你知道吧!”凤羽看着楚清,试探的问。
“你这不是废话吗?赶紧正题。”楚清看了她一眼说。
“那里有个巫婆,传说能让你梦想成真,只要你诚心的求他。”凤羽一脸的虔诚。
“然后呢?”楚清根本就不相信,敷衍着搭话,手上继续整理着。
“我前天想去试一下,但是巫婆说我要先帮她朋友一个忙,然后我看到楚院长了。”凤羽仔细的观察着楚清的一举一动。楚清背对着他,不动也不说话,凤羽微微一勾唇更加动情的说,“开始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跑到山头我回头看了一眼,院长好像在哭,我就鬼使神差的又回去了。你知道,我们都是院长捡回来的,对她的感情都是很深的。”
凤羽故意停顿了一下,片刻后楚清声音有些沙哑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开始试着聊天,为了确定她真的是楚院长,我问了好多只有楚院长才知道的事,她居然都答对了。我这才相信她是楚院长。然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天快亮了我才不得不回来。临走时她说她想你,让我有机会带你过去看看她。”凤羽话音一落,眼里满是迫切的观察着一动不动的楚清。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凤羽张张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楚清突然转身,快步走过来,拉着凤羽就往外走。凤羽跟在她的身后,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楚清对这一片不是很熟悉,过了山头就由凤羽引着楚清走:“你小心点,跟紧我。”凤羽回头叮嘱。
“放心吧。”
后山平时少有人来,一年四季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透着阴森。楚清性子虽然野,跟着男孩子满处跑,却从未来过这里。
随着一点点靠近湖水,楚清感觉周身空气的温度越来越低,氧气越来越稀薄。她隐约感觉到什么,想要回去。但是对闺密的信任,和对楚院长的思念,毫不费力的说服她继续向前走。
两个人走了好一阵终于到了湖边,楚清站在湖边左右张望了很久,但眼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她看不清周围的事物。明明今晚的月光很亮,眼前却是漆黑一片,越往湖中央越是深不见底的黑。她想问凤羽巫婆在哪里,一回头却看见凤羽正慢慢往更远的地方退,一脸的阴森诡异。
楚清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抬腿就往回跑,但还是晚了一步,直接被一个黑影扑倒在地。还不等楚清反映过来,那人便要亲她的嘴,撕扯她的衣服,伴着恶臭和恶心,楚清拼命的抵抗。余光看见凤羽站在旁边奸笑着看戏。
“楚清别抵抗了,你遭受的一切我都经历过,这种好事我怎么能一个人独享呢?”
“放屁,你就这么做朋友的。”楚清素来喜欢健身,所以力气不小。
“朋友?从小你就是最惹眼的,最招人喜欢的。我哪里都不比你差,凭什么处处你风光。都是楚瑾捡回来的,凭什么你就可以得到她的爱。再说了,要不是你有利用价值,能帮我考大学,要不是亦欢哥喜欢你,每次跟你在一起能多接触他,我都恶心跟你说话。”
“你他妈的有病,楚妈哪里亏待你了?”说着楚清瞅准一个间隙,对着流浪汉全力一脚,疼得他在地上打滚,楚清赶紧爬起来就冲向凤羽。
凤羽以为她要袭击自己,刚要躲,对方却与自己擦肩而过,凤羽意识到楚清要跑,赶紧回身拉住她。
“我为了求巫婆成全我和亦欢哥才来这,结果被糟蹋了,你怎么能好好的,怎么能!”说着一个用力,拽得楚清直接失去平衡。她刚刚抵抗用尽力气,现在一下没站稳,直接滚下了斜坡。
凤羽小跑着上前,嫌恶的踢了流浪汉一脚:“废物,还不赶紧起来。”
“他奶奶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流浪汉爬起来就直奔楚清。
楚清赶紧往起爬,可体力消耗过大,刚刚那一摔,摔到了头,有些懵懵的,动作也迟缓了。还不等爬起来,就被按在地上,流浪汉拿起手边的石头就冲楚清的脑袋砸。楚清看着砸向自己的石头,本能的抬手去挡,石头直接砸在胳膊上,楚清疼得眉头皱成一团。
“废物,打死了,还有什么意思?”凤羽在旁边叫喊。
“多管什么闲事,小心老子一会儿叫你伺候。”流浪汉看着凤羽,猥琐的声音让人全身作呕。
楚清趁着空挡,顾不得胳膊的巨痛,赶紧挣脱出来。流浪汉知道自己遇到难题了,厉声叫凤羽“他奶奶的,还不过来帮忙。”
凤羽一愣,赶紧上前,三个人扭打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先失去了平衡,三个人都掉到了水里。
“怎么还不到底,不是在岸边吗?我去这水怎么这么深?”楚清心里想着,她不会水,眼看着另外两个人要往水面游。她赶紧死死抱住两个人的脚往下坠,任凭他们如何踢踹,就是不松手“要死一起死,姑奶奶怎么可能让你们这种坏人独活。”
…………
再次醒来楚清在一片黑暗里,四周一片嘈杂。
“夫人,您再使劲儿,再使点劲儿,马上就出来了。”
“啊……”
“我去,这是谁家在生孩子?我在医院?我没死?……疼疼疼,脑袋疼,谁在夹我脑袋,我……”楚清心里一阵疑惑。
“恭喜夫人喜得千金。”几个女人跪在地上齐声道。
“快,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是一个女人温柔,急切,而又虚弱的声音。
“夫人。”一个产婆赶紧把一脸懵的楚清抱到女人身边。
“我的女儿,我的孩子。”说着女人亲了楚清一下,楚清终于从傻懵状态回过神来了。
“what?姑奶奶我真的死而复生了?只不过悲催的穿越到了一个婴儿身上?我的天啊,电视剧里的情节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了?”楚清一阵内心独白。
“雪儿,雪儿,辛苦了。”正想着,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身旁。这便是京都首富,楚家家长楚秀泽。
“恩,我爸长的还挺帅不过没我妈好看。”楚清心想。
“快给我看看。”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传来。
“小少爷,小心点,千万别伤着小小姐。”奶娘在一旁叮嘱。
“我去,我哥也太可爱了吧,快来,让妹妹亲一下。”楚清一副色咪咪的样子看着哥哥楚玄逸。
“好好,咱们这下儿女双全,我一定要大摆三天宴席,广设粥棚,为女儿积福添寿。”楚秀泽一脸的宠溺。
“老爷,先给女儿取个名字吧。”慕容雪温柔的提醒自己高兴的有些过了头的夫君。
“我都想好了,就叫楚玄清。”男子高兴道。
“那闺名就叫清儿吧。”楚夫人慕容雪柔声道。
“好,听夫人的。”楚秀泽一脸的幸福。
“清儿,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楚玄逸拉着楚玄清的小手奶声奶气的说。
“唉,想不到我楚清因祸得福,居然得了长的这么好看的父母和哥哥,关键还有钱,简直人生赢家啊!哈哈哈……”楚玄清完全不在乎周围人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