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乃空含了一口加了些方糖的蓝山,享受着芳醇的香味,缓缓的将它送入喉中,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透过略显老旧的玻璃窗外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外面左来右往的各色雨伞。
时乃空喜欢下雨像这样坐在宛如中世纪的咖啡屋里,看着灰蒙蒙湿漉漉的街道让人有种置身于时空乱流中的错觉,虽然半个小时前他才刚在总部录完节目,但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时乃空思考了会才发现这个从吧台后面传出来的男中音是在和自己说话。
因为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少女移动脸庞。将目光投向那个正仔细擦拭着吧台的银发店主,然后开口回答:“毕竟最近是梅雨天嘛,看起来会一直下到明天呢。”
“明明下雨的时候,咖啡屋的人流应该激增才对的,怎么还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客人呢?”银发的店主细细擦拭着酒杯,叹了口气。
时乃空毫不留情的吐槽道:“还不是因为店长你的卖相,连胡子都不好好打理下,又成天加班,还不好好的做养生,现在这个样子简直颓废的要命好吗?”
“是这样吗?难道sora你不觉得这样子很有男人味吗?”银发店主稍微偏转了点脸庞,斜眼看向时乃空,瘦高的身材挺拔如松,带着点阴霾的蓝色的眸子里透出的锐利眼神,让她的心不自主的为之一跳,旋即立刻反应了过来,反驳道:“这种男人味很难令人感冒啊!齐格飞店长!”
齐格飞收回目光,转而继续擦起了酒杯:“是这样吗?,那我尝试的努力转变一下吧。”话是这么说,但语气里带着的敷衍溢于言表。
“所以说好好的把我的建议听进去啊混账!真是的,塞西莉亚姐姐怎么也不管管你成天这样没精打采的,真的是对你太温柔了!”
齐格飞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我就是喜欢她的那份温柔啊,还有那份温柔里,所包含的东西。”又抓了抓头发,突然变得苦恼起来:“说起来,马上又要到和她的结婚纪念日了,该选什么礼物送给她好啊...sora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没有,被狗粮喂撑了,告辞。”时乃空双手抱拳,然后专心的看着雨景喝起了咖啡。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划起了一抹会心的微笑,旋即急忙把嘴凑到咖啡杯上,将这份笑意随着咖啡一起咽了下去。
也不知齐格飞对时乃空的反应作何想法,正当齐格飞烦恼的想着事情的时候,门铃恰好响了起来,刚踏入店里的新客人,一看见店长的脸便停下了脚步,然后摇了摇头:“我说,齐格飞啊,如果你每次都是用这种满是烦恼的颓丧脸对着客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家咖啡屋就会倒了。”
“什,什么嘛!那种表情平时才不会有的好吗?!只是真的在想事情而已,话说回来马自立,你们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呢?”
齐格飞看着眼前的来客,眼睛里满是希冀与求知。
她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说实话,你平时的样子其实也蛮吓人的。”来客无情的批评完店长后,想了想,又补充道:“送女孩子礼物这种事情,不应该自己想吗?让别人想那就不是自己送的礼物了好吗?没有包含自己的心意,难道说,其实你是想。。”
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还被捅了两刀的齐格飞面色略青,下意识的反驳道:“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了,用不上你了,你走。”
“真无情呢,齐格飞。”马自立摇了摇头,将甩干雨滴的雨伞随手放在了门边,然后朝时乃空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对方似乎并没有领情“太慢了吧?”少女双眉轻蹙,轻轻的瞪了她一眼,说道,而她等待的人——夏色祭缩缩脖子,道出了迟到的理由:“嘛,因为昨晚壶男耐久到深夜,今早有点起不来嘛。。还下雨,坐了电车过来,有点小小的生疏了。”
她在时乃空对面坐下,把斜马尾解了开来,任由头发散落,然后甩了甩头发。
“我记得你以前在这边可是常骑摩托的啊。”时乃空仍然有些疑惑
“抱歉,饶了我吧,在这种雨势中骑车,虽然很酷炫,但果然还是算了吧...齐格飞!我要一杯血腥玛丽暖暖身子!”
“马上!”
趁着夏色祭点饮料的空隙,时乃空打量起了在点饮料的她,发现她衣领里漏出的脖子又明显瘦了一圈,肤色看起来较以往更加苍白。
“最近是不是又连续通宵直播了?对身体不好的,少播一点大家也完全不会在意的。”时乃空绷着脸如此说道,夏色祭也不否认的点了点头。
“最近的想法的确有些多嘛,然后想到就去做了,实在是抽不出空去吃饭啊。。。”
时乃空有点懵:“社里面最近也没有什么大型联动啊,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拼的。”
夏色祭摆了摆手:“嘛嘛,大事还是有一件的,不过现在还处于暂定还没有打算实施呢。”
“是这样吗?回头我去找yagoo问下。”
“嗯,去吧。”
——到底是什么大事呢?混账马自立吊着别人的胃口就是不说,魂淡!
时乃空正暗自猜测的时候,由衣却将目光投向了吧台,原来是齐格飞在用与他那瘦弱的身体完全不相称的华丽手法调制着鸡尾酒。
——对了,这里晚上就变成酒吧了啊。。
在心里这么想的时乃空注视之下,齐格飞收起了三个调酒杯,将调杯中的液体倒入了酒杯中,然后放在托盘上送了过来。
“血腥玛丽,请。”
齐格飞将酒杯放下然后转身回了吧台,继续刷起了手机。
放在夏色祭面前的杯子中,装满了某种血液般的液体,颜色却比鲜血的颜色更加鲜艳,妖媚,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这就是血腥玛丽吗?”时乃空好奇的看了过去,夏色祭见状,直接将酒杯递了过去,抬了抬手示意。
“那我就喝一口哦?就喝一口。”时乃空将杯子拿了起来,朝嘴唇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