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瑰忙起身将迟隐那张画卷折叠起来夹在书卷中。
这下,她总算清净了。
不出三日,迟隐便将那李延带到了顺天府。
彼时,李延正跪在大堂之上,堂上高坐的依旧是时辅。而元锦、南荣瑰及迟隐则是旁听。
“李延,本官问你,你与秦溯是何关系?”
那李延浑身一颤,哆哆嗦嗦道:“大人,秦溯是草民好友,但是草民是真的不知京中爆炸一事啊。”
“那你为何要去姑苏?”
“草民也是一介商人,去姑苏乃是去采买的。”
“那好,本官问你,引秦溯去那媚香楼的人可是你?”
“是草民,但这也并违反刑法,草民亦不是官员。”
时辅嗤笑道:“看来你还知晓一些刑法。那本官问你,你为何要诱骗那秦溯制作火药?”
那李延一听此话,便不住地磕头:“草民并未诱骗他。”
“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日后查出来了,你便是有罪,届时本官的极刑你可要一试?”
时辅一拍惊堂木,而那李延又是一哆嗦,顿时面目惨白。
李延似是天人交战,最终他还是招供:“草民也是受人指使的。初夏之时,秦溯来找草民借些钱财,但那时草民的商铺也是入不敷出,便委婉拒绝了他。而后几天,便有一人找到草民,说若是让秦溯替他们做事,草民也可得钱财,那么秦溯也不会发愁。草民当时心下也是不解,若是看上秦溯,为何那人不自己上门去劝说秦溯,反而是找草民。
那人便解释说其中有些原因使得秦溯误会了他,于是便让我好言相劝秦溯。于是草民便去找秦溯同他讲了这份差事,后来秦溯也去了,而草民因此得了一百两银。再后来,草民去寻秦溯,但没想到无一人在家。那时草民便觉不对,但并未多想,后来去姑苏实在是有因为商事而去。”
时辅沉吟片刻,便问:“那人给秦溯说的是何差事?”
“那人同草民讲是个烧瓷的差事,他怕我不信,还专门带我去瓷坊。瓷坊的人见了他便唤华老板。”
时辅脸色阴沉问道:“你可还记得那座瓷坊的名字?”
“是城西的念瓷坊。”
时辅朝元锦看去,元锦明晓后轻声对身旁的南荣瑰道:“你带人去查查。”
南荣瑰听后,忙起身离去。
就在南荣瑰离去之时,迟隐朝元锦揖礼:“下官可否一同前去?”
元锦看着低眉的迟隐,发觉他眼尾流露的是藏不住的忧心,元锦这下了然:“你去罢,定要护好郡主。”
“下官定竭尽全力。”
随后,迟隐便疾步出了顺天府。
出了顺天府后,迟隐连个南荣瑰的人影儿都没看到。
想必是骑马去的,迟隐暗想。
恰逢顺天府前有着一匹马,他也没管是谁的,径直上了马,随后策马去了城西。
“哎?马上那位大人怎得那般熟悉?”
“你是傻了吗?那是我们的大学士!”
“我没看错吧?那是大学士?大学士何时这般豪放了?”
“有生之年啊,到底是何事令一向端方的大学士成了这般模样?”
“莫不是出事了?”
“嘘,别瞎想。你怎么不会想到英雄救美?净想着些不好的事。”
被指责的人倒也不气,反而是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啊,英雄救美,英雄救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