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不可能回来了
而金希扬的喉咙间的‘喜欢’二字却怎么都恰在了喉咙说不出口，蓝回忆拜托你，请听一听他心中的回答好吗？
金希扬彻底觉得自己懦弱，在蓝回忆面前竟然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连喜欢两个字都说不出口，是没有勇气去爱了吗！
“我知道了……”蓝回忆苦涩地笑着，伸出手抹掉自己的眼泪，然后挣脱开金希扬的怀抱，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
突然，一阵刺眼的前车灯打在她的身上，红肿的眼睛却被狠狠刺激了，无法睁开，她尖叫出声，车子已经朝她飞速地行驶了过来……
“啊！”
“砰！”
尖叫声和急刹车声同时响起，交织成雨夜里最令人惶恐的夜曲。
蓝回忆被那个强有力的怀抱抱在怀里，连滚了好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
瞬间，一股巨大的恐慌在身体蔓延开来，她睁开眼，身边只有那急促的呼吸，还有那个温暖的怀抱。
“金希扬！”蓝回忆痛呼出声，双手颤抖地看着身边因为无力而放开了手的金希扬。
蓝回忆泪眼迷离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金希扬，纵身扑到了他的身边，紧紧抱住了他。
“希扬！你告诉我，你没有事对不对！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啊……”
蓝回忆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而金希扬却努力地想要伸出手抹掉她脸上的眼泪。
“别哭，回忆，别哭……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男孩为了得到可以救自己朋友的芯片而接受别人的要求去接近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很纯真……很美好……就连最后他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但当他们的心即将靠拢的那一刻……女孩却知道了真相……说绝对不会原谅男孩……男孩……”金希扬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冷，鲜血从他的伤口溢出来……
蓝回忆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把那些不停流血的狰狞伤口给堵住，但却很快被染红了。
“我知道……我知道！”蓝回忆恍然明白金希扬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这是委婉的告白啊！震撼她心的告白啊！
“你是我的女人……”
“回忆，你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友谊，什么是家的温暖，什么是最真的……爱情。”
他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绝美的笑容，和着鲜血，和着改变她一生的话语，“我是……蓝回忆的金希扬。”
蓝回忆的金希扬……
他是她的金希扬！
“是的，你是我的金希扬……”蓝回忆绝望的哭声，那是她的，那是来自她心底最痛苦的发现和永远的悔恨。
“你是我的……我的！所以你不可以死，你说了，你说不能够擅自离开的，你说的……”蓝回忆嚎啕大哭起来。
“我是什么……”
“你是蓝回忆的金希扬！”
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无边无际的恐慌充斥着整个手术室，手术室前的红灯依旧耀眼地亮着‘手术中’三个字。
安朵焦急地坐在手术室外的座椅上，双手无力地撑着额头，怎么办……怎么办……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刚刚的司机大叔翻到蓝回忆身上的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蓝回忆和金希扬一起出事了，金希扬是车祸，而蓝回忆却是因为过度伤心而昏迷……
这样的两个人，到底有着怎么样常人无法述说的情感！
深夜，金希扬的手术终于结束了，暂时脱离了危险期。安朵给两人安排了双人间，守候在病房内。
“渴……水……水……”蓝回忆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嘴唇亲启，喃喃地喊着要喝水。
安朵急忙站起身，看见蓝回忆有了意识，脸上不自觉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好，好，我给你打水去。”
不久，安朵终于打了一罐水，就在要走进病房的那一刹那，忽然听到病房里传来拉玻璃的声音，她条件反射地冲进病房内，瞳孔慢慢放大，窗户被开得大大的，风和雨一并灌入了病房内，吹起白色的窗帘，而床上的金希扬竟然不见了！
“该死！”安朵低咒，迅速放下开水罐子，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台微型笔电开始在上面操作着。
“刀疤，金希扬临时住院，刚刚突然消失了，我怀疑是有人劫走了他，请务必把他找回来。”
安朵心里狂跳，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重，她的手心渐渐握成拳，起身关掉了玻璃窗，没走几步又折了回去，把玻璃窗锁了起来，即使这样做没有什么用。
竟然把金希扬弄丢了，她要怎么和蓝回忆交待！
安朵像是忽然注意到什么东西，从金希扬的被子上发现一张纸条，她的手几乎是颤抖着地拿起纸条，看见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却让人陷入无边的恐慌。
“到底是谁……”安朵低声喃喃道，把纸条揉成一团。
一整夜，安朵都没有闭上眼，始终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地守候在蓝回忆身边，喂完水之后蓝回忆终于有了些起色。
雨过天晴，空气中还有一些雨水的气息，鸟儿在枝头鸣叫，这无疑是医院里最安静的时刻了。
“安朵……”蓝回忆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安朵那张憔悴的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回忆，你醒了！太好了！”安朵按耐不住的高兴，手握住蓝回忆的手，“真是的，让我担心死了。”
“呵呵……”蓝回忆微笑，随后又消失了笑容，声音变得颤抖，“我睡了多久？金希扬呢？”
“金希扬……”安朵身体内仿佛有一股电流，刺得她心脏生疼生疼，该怎么和蓝回忆说？被人劫走了？他自己跑掉了！
“他……怎么了……”蓝回忆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安朵……你告诉我……他没事吧？”
“嗯……他很好。”安朵不敢直视蓝回忆期盼的眼神。
“那就好……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蓝回忆请求地问道。
“不可以！”安朵直接拒绝了！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蓝回忆说这件事情！
“为什么？”蓝回忆的心头隐隐泛着担心，慌张地抓住了安朵的衣角。
安朵咬住下唇，摇了摇头，“回忆，你不能去！”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蓝回忆的声音颤抖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事情，露出了慌张的神色，“是不是……金希扬出事了？”
“我……”安朵垂下眸，叹了一口气。
蓝回忆看见安朵默认的样子，双手一下子垂了下去，眼神黯然，“怎么会这样……你骗我！安朵你骗我对不对！”
“我……金希扬他……”
“不行……我要去找金希扬”蓝回忆猛地摇了摇头，飞快地下了床，可是还没走几步就狠狠地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混杂着心中的疼痛让蓝回忆一下子痛哭起来。
“回忆……回忆……”安朵急忙跑过去，“回忆，你有没有怎么样？”
“安朵……我要去找金希扬……”蓝回忆甩开安朵的手，固执地站起身，可是身子仍然不稳，她带着哭腔，“我一定要去找他！”
“不行！你不能去！你身体这个样子怎么能行！”安朵拦住蓝回忆，死死拽住她的手不肯放，看到蓝回忆这个样子，她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了。
“我要去啊！安朵……金希扬他一定在等我对不对！”蓝回忆突然破涕而笑，让人心生寒意，眼神空洞地看着安朵，不停地摇着头。
“我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安朵朝蓝回忆大吼，用力捏着蓝回忆的肩膀，“你疯了是不是！让金希扬看到他会怎么想！你给我滚回去！他不会回来了！他看到你这样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蓝回忆你这个疯子！”
安朵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双手捂住面庞不停地颤抖，“对不起……小亿……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金希扬……我……我……”
蓝回忆身体猛地一怔，伸出颤抖的手扶住了安朵的肩膀，“安朵……我会乖乖的……只要我乖乖的他就会回来了是不是……”
蓝回忆的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碎裂了，那些尖锐的碎片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脏，每一次心跳都那样疼痛，痛到她几乎不能呼吸。
那个世界崩塌了……
蓝回忆勉强站起身，身体忽然一软，险些又跪倒在地上。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破掉的气球，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希望都顺着胸口一个硕大的洞流了出去。
安朵愣着看着蓝回忆一步一步艰难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头，过了几秒，被子里传来强忍住的抽泣声，安朵的心也随着蓝回忆一起痛着，因为这就是最美的友谊。
安朵默默下了决心，她一定要找回金希扬！一定要！
傍晚，夕阳的余晖包裹整间病房，撒下暖暖的光芒。
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蓝回忆听到脚步声，条件反射般地腾坐了起来，“金希扬！”
可当她看清楚眼前的来人时，眼里期许的光芒慢慢泯灭。
是陈澈，眼睛象海水一样，皮肤很白，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下一双忧伤的眼睛。
金希扬……金希扬……她的心里都是金希扬！
蓝回忆看见陈澈后冷笑起来，“你来干什么？来嘲笑我多么可悲吗？陈澈，我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个份上，这样捉弄我你开心了吧？”
陈澈的喉咙像是被碾压过了一般，神情有些憔悴，蓝回忆，为什么她一定要这么厌恶他呢？她知不知道他是经过了多少的心理斗争来见她一面。
蓝回忆没有给陈澈好脸色看，当她想起陈澈那天所说的话她就恨透了！
“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结束，蓝回忆不曾属于过你，她始终都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
“哼，金希扬，你原来也只要芯片，我也只要她，现在我只要你做到这一步，你也没必要多走下去，你别告诉我冷情猎人金希扬又再次动心了吧！”
蓝回忆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我认识的陈澈……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陈澈了……”
陈澈仿佛被激怒了，多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我变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变了？变了的人是你吧！蓝回忆你凭什么这样否定我对你的爱？”
“爱！”蓝回忆嗤笑，“你这样是爱吗！真的是爱吗！”
“不管你拒绝我多少次都没有关系，这么多年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陈澈歇斯底里地吼着，他的心里在流泪，无论他怎么努力，蓝回忆的眼里心里都没有他陈澈的存在。
病房里忽然鸦雀无声。
许久，陈澈有些低哑的声音说道，“是不是……就算我像金希扬一样出事了你都不会在乎我？”
“你……你知道金希扬的事情！”蓝回忆听到金希扬的名字，整个人瞬间有了精神。
“呵呵……不知道……只知道你们出车祸的事情。”陈澈忽然苦笑了起来，“是不是很难受？现在你可以体会到我的感觉了吗？蓝回忆……你真的活该……我怎么会……怎么会爱上你……”
“你闭嘴！”蓝回忆的情绪也有些控制不住，“我不想看到你，都是你！都是你金希扬才会出事！你走开！走啊！”
蓝回忆不由分明地把责任推到了陈澈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泄愤。
陈澈没有多作停留，走出病房帮蓝回忆掩上病房的门，走前留下一句，“好好保重。”
夕阳滑入地平线，黑夜代替了光明，安朵买完晚饭回到病房后就帮蓝回忆办了出院手续，医院这种气氛，就算没有病也会闷出病的吧？
蓝回忆的嘴角和眼睛都绷紧了，没有哭泣，没有笑容，可是往往就是这样最让人心疼。
“小亿……我们出院吧。”安朵坐在蓝回忆的身边轻声问道。
蓝回忆的身子怔了怔，许久她才开口，“为什么呢……我还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呢……如果他回来了……他会找不到我的……”
安朵心里的罪恶感越来越重，蓝回忆现在的样子，连眼神都是空洞的……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小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金希扬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心疼的……”安朵的语气变成了恳求，无论怎么样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变成行尸走肉！
“心疼？”蓝回忆的眼神里顿时有了光彩，握着安朵的手，“你说他会心疼我？这是真的吗？”
安朵的心一下一下地生疼，随着蓝回忆的话语而沉下去……
“嗯……所以你来欧思雅吧，金希扬不在的日子里我要好好保护你才行……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的，好么？”安朵问道。
窗外，带起了一阵柔和的风，蓝回忆的长发微微扬起，她安静的坐在床边，双手合十，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好……”
她要为了金希扬努力地活着，她不能够让金希扬伤心……
晚上，安朵把自己的行李也搬到了晨晓公寓里和蓝回忆一起住，至少那样蓝回忆不会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吧……
回到公寓，蓝回忆一看到家里的景象就嚎啕大哭起来，在医院强忍住的哭泣此刻爆发，家里还是之前的那副模样，至少少了一个金希扬……
“叮铃叮铃”风铃的声音响起，蓝回忆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方向的存在……
她好像看见了金希扬穿着白色衬衫站在阳光下对着她微笑，而那白衬衫上却沾满了血渍……
“安朵……呜呜……怎么办……我还是好担心金希扬……他真的会回来的吗……”蓝回忆抱着安朵放声大哭，身体不停地颤抖……
记忆在剧痛中穿梭到她不知道的地方。
时间仿佛回到了两个月前，那个在街上被她捡回家的男生，竟然是因为肚子饿的原因，真是个让人生气的男生啊，他就那样一次次地为她受伤。
而现在，不打一声招呼就再次消失的他实在是讨厌极了，这是第几次不辞而别了？他真的没有一点不舍吗……
他的名字就叫做金希扬。
那个消失之后又倒在她家门口的男生。
眼泪不受控制的聚集在眼眶里，她的声音慢慢爬出了一丝哽咽。
“蓝回忆你这个白痴，给我乖乖地等我回来。”
她好像听到脑海里的金希扬这样霸道地对她说，金希扬……为什么不来见她一面，即使是……
“回忆，为了金希扬好好生活下去……拜托你……他一定会回来的……好吗……好不好？”安朵手轻轻拍了拍蓝回忆的后背，哽咽地说道，淡紫色的美眸因为流泪而微微发红。
她也不能够想象，短短的这一段时间内，蓝回忆竟然已经这样地喜欢上了金希扬……
金希扬那个混蛋！安朵心里想着，他醒来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找蓝回忆的吧！但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或许金希扬不会来找……
陈澈在去往美国的飞机是在清晨。他和蓝回忆没有一通电话一通短信。即使知道她是不会来机场的，即使他抱着希望给她发了短信。
陈澈面无表情地回头，忙碌的机场里没有她的身影。来送他的人不算多，他讨厌喧闹和麻烦。他没有刻意要等谁，至少是姿态上没有要等谁。
谁也没有发现，陈澈眼眶里倔强的泪，他哭了啊，是男人的眼泪啊。
他闭上眼睛，站在机场的中央，他是真的累了，真的爱累了，他这一次输得很惨，输给了自己，输给了时间，输给了金希扬，也输给了蓝回忆。
是不是他真的不够好？
是不是他不把金希扬推到蓝回忆身边就可以让蓝回忆有足够理由爱上自己？
陈澈拉着行李箱通过安检，决然的背影清瘦了一些。
“小亿，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这句话他几年来终挂在嘴边，可到头来却换来蓝回忆的讨厌。
他和她难道注定只能够当朋友吗？
当他看到蓝回忆为金希扬一次次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他才清醒，蓝回忆是会喜欢上一个人的，而这个人却不是他……
是他给蓝回忆造成了伤害，是他……
他多么想要回到小时候，那样他和她是不是可以重新再来了？
他和她现在是不是应该甜蜜地站在一起？
金希扬拥有了他努力了多年来而不能拥有的……
当他为了蓝回忆去找金希扬的下落时他也觉得自己疯了，但是他明白，他不想让蓝回忆哭泣，难受……
飞机隆隆飞上天，在天空滑过一条弧线。
等他收拾好心情，准备好一切，他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对吗？他们还会有机会的对么？
回忆，拜托你一定要开心，因为陈澈永远会保护你……
等他回来，一定是一个全新的陈澈……
一定会是小时候你死命缠着的那个陈澈哥哥，那个说要嫁的陈澈哥哥……
时间在时光老人和蓝回忆之间拉拉扯扯，蓝回忆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周，却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她活在想念金希扬的煎熬里，却又不敢去想……
蓝回忆穿着工作服，娇小的身影清瘦了许多，两只已经冻得通红的小手伸进冰冷刺骨的冷水里，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一块一块被刷得洁白的盘子整齐叠放在一边。
冬天就这么悄然无声息来临了。
“哎，小吴啊，听说今天剩下了葱花炒猪肚是不是？”
蓝回忆听到一个大妈对厨师问道，蓝回忆的脑海里浮起那次因为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而晕倒的记忆。
“蓝回忆，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给我乖乖坐下来，医生说了，多吃点好！”
葱花炒猪肚，她曾经最最最讨厌吃的一道菜，可是现在，只要金希扬回来她一定会乖乖地吃下去……
她是不是再也没办法看到金希扬站在厨房里的帅气身影了？
蓝回忆的鼻尖开始泛酸，眼泪在眼眶里迅速聚集，强忍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一颗颗掉落……
金希扬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想见你，多么想念你……
“小亿啊，你这孩子，又超额工作了，跟老板预支工资就好了呀，你看看你的手，都冻裂了啊！来……大妈来帮你洗碗。”大妈看见蓝回忆红着鼻子的样子也开始心疼起来，强行把蓝回忆从位子上拉了起来。
蓝回忆冰冷的手已经没有知觉，她只觉得很冷，心的冷……
“大妈，我没事的，我只是想……”打发时间而已……
或许这个理由说出去没有办法让人信服，实在是太荒唐了……
“叮叮叮……”
蓝回忆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僵直的手伸进口袋里，费力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安朵。
“喂小朵……”
“喂，回忆啊，我是你邻居，安朵晕在你家门口，你在哪里？快给这女孩子开开门。”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对面门阿姨的声音。
蓝回忆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迅速蔓延，她声音有些怯懦，“晕倒了？安朵晕倒了？好！阿姨麻烦你看着安朵，我马上就回去！”
“诶回忆！”大妈无奈地看着蓝回忆迅速脱下了围裙冲出了门外。
蓝回忆奔跑在晚风下，寒风刺骨地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的鼻子和脸颊都冻得通红，她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安朵怎么突然会晕过去？她不想要失去安朵，如果……如果安朵和金希扬一样消失了她要怎么办？
蓝回忆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却没有人可以帮帮她……
当蓝回忆用尽所有力气跑回家时，安朵已经被邻居领到了家里，当她看见安朵那苍白的脸和几乎破烂的衣服，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
安朵的脖颈上还有紫色的淤青……是吻痕！
一点点的斑斓刺痛了她的眼睛，蓝回忆觉得自己快要崩溃，她哭得说不出一句话，跪坐在邻居家的床边，邻居阿姨手足无措地拍着蓝回忆的肩膀……
“孩子，别哭了，刚刚……有人发短信到安朵的手机上……喏，在这里，我没有点开看……”阿姨递给安朵的手机，手机屏幕却有着几条裂痕……
蓝回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安朵从来不会这么不珍惜自己的东西……
她颤抖着手点开短信，结果一张画面跃入她的眼帘，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顿时凝滞在空气中，心仿佛也停了下来……
画面上的那个把安朵压在墙上撕扯着安朵衬衣的人竟然是她日夜思念的金希扬……
她颤抖着的手，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板上……
她捂着胸口，气若游丝，她手撑在床边，唇瓣一张一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碾压过一般，心此时正翻天覆地地痛着……
那个人……真的是金希扬吗……
不会的！金希扬怎么会对安朵做出这种事！
可是，即使她再怎么不相信……还有谁会有金希扬那样俊美的侧脸！
她的心里在叫嚣着，脸色苍白，失去了血色……
自己喜欢的人，伤害了安朵……伤害了她一辈子誓言要保护的好朋友……
那个即使看起来很生气，但却依然关心着她的安朵。
那个在她受委屈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站出来保护她的安朵。
那个看她生活过的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帮助她的人，说她的钱就是她的钱的安朵。
那个和她一起哭一起笑的安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