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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最后的旅程

在对外作品发表会之前,舒伯特就已经写完了C大调的《伟大交响曲》;1828年5月,完成了由剧作家葛利儿巴尔札作词的神剧《米利安的胜利》;6月,与朋友们一同出外郊游时,随身带着五线谱纸,写下各种钢琴曲;7月,开始作弥撒曲,在这期间,也作了歌曲;8月,几乎完成了后来题名为《天鹅之歌》的歌曲集。由此可知,舒伯特的创作能力确实是超人一等的。

然而,由于舒伯特的健康情况逐渐变坏,到了1828年9月,终于由他在教会服务的哥哥费迪南出面,将舒伯特安置在他郊外的家。费迪南的家是一幢租来的三层楼建筑物,但这幢房子因刚盖好,墙壁尚未完全干透,湿气相当重,对于健康并不好。

“法兰兹,你既然搬到这儿来了,就应该好好休息。”

虽然比舒伯特大3岁的教会音乐家费迪南哥哥给予了忠告,但是这位弟弟却在9月间用搬到费迪南家的那架钢琴完成了3首曲子。这种作曲速度,使得费迪南非常担心,于是,他准备要缓和他弟弟的情绪。1828年10月初,费迪南在准备和两个朋友一同作徒步旅行时,也邀舒伯特一同前往。在这次的徒步旅行中,舒伯特走到了铁城,而得以拜谒音乐前辈约瑟夫·海顿的墓地。

在这次的三天旅行期间,舒伯特为赛尔弦的诗《传信鸽》(描写把信鸽放到爱人所住地方的诗)谱出了缓和、美妙的歌曲,这首曲子,竟成了舒伯特最后的一首作品。这首《传信鸽》在舒伯特逝世半年后,被编入歌曲集《天鹅之歌》(共14曲)的最后一曲。《天鹅之歌》的题名,当然并不是舒伯特本人所取。而且,14首曲子也不像《美丽的磨坊少女》和《冬之旅》等是有连贯性的故事曲。歌曲集《天鹅之歌》中的每一首曲子都是名曲,尤其是《小夜曲》《安息之地》(均为雷尔斯塔诗),以及《在海边》《幽灵》(均为海涅诗)等,因具有丰富的情趣和伟大的效果而特别著名。

舒伯特在旅游途中和回家后的几天,健康情形一直不错,但到了10月中旬以后,他的食欲大减。10月底,他和哥哥费迪南一同到以前常去的里希登塔尔区“红十字餐厅”用餐,舒伯特吃了一口鱼后,感到很恶心,因而叫道:“这种味道好像有毒。”

于是,他立刻把刀和叉放在桌上。

从那天开始,舒伯特便开始吃药,食物也吃得很少。他可能认为散步有益于健康,所以,11月3日那天,他散步到赫纳尔期教会去。这段路相当长,但由于他在教会中听到了他哥哥费迪南所作的《安魂曲》,所以感到非常高兴。4日,他前往维也纳市区,拜访了宫廷指挥者兼对位法专家吉蒙·哲西塔。然后,他又作了教科书和上课时间的接洽,才回到家。

天才舒伯特,想向知名度不高的41岁理论家哲西塔学习对位法和赋格(遁走曲)。这两个科目是他以前在霍尔策先生和萨里埃利先生那儿一直没有机会学到的。舒伯特想进一步地达到他所敬爱的贝多芬的水准。

“亲爱的萧伯,我现在有病。我已经11天不吃不唱了,只是无精打采地在安乐椅和床之间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

这是11月11日舒伯特写给萧伯的最后一封信。他患的病是伤寒。

修伯恩前往探病时,舒伯特的同父异母妹妹——13岁的约瑟华正在照料舒伯特。17日下午,还在见习阶段的编剧家巴维伦非特去探望舒伯特时,一直为舒伯特诊治的医生因为自己也生了病,所以换了一个医生为他治病。躺在病床上的舒伯特,一会儿谈着他那未完成的歌剧《格莱先伯爵》,一会儿呓语。

18日,舒伯特可能以为自己是躺在地上,所以,向他哥哥费迪南表示要回自己房间,并挣扎着叫道:“贝多芬不在这里!”后来,医生来时,舒伯特一直看着医生的脸,然后,突然把手伸到床边,似乎想要抓住墙壁似地说:“这是我人生的终点!”

1828年11月19日,舒伯特一句话也没说,下午三时左右,他安详地与世长辞了。天才作曲家、奥国的歌曲之王法兰兹·舒伯特,结束了他只有31年的短暂人生。

葬礼是两天后的21日下午,在马加莱登教区的圣约瑟教会举行。躺在灵柩中的舒伯特,额头上用月桂冠装饰着。这天,一会儿阴暗,一会儿下雨,舒伯特的朋友们和很多不认识的人都前来参加葬礼。在葬礼中,还唱了舒伯特的《和平与你同在》(由萧伯重新作词)。

仪式完毕后,舒伯特的遗体被运到威陵墓场,埋葬在贝多芬的墓旁。这是费迪南因深深了解他弟弟的愿望而作的安排。

第二年,舒伯特的朋友们和一些热心人士为舒伯特立了墓碑。在墓碑上,刻有剧作家葛利儿巴尔札所写的铭志:在这里,长眠着音乐里丰富的财宝和最美丽的希望。

法兰兹·舒伯特在此永眠。

1797年1月31日生。

1828年11月19日殁。

享年31岁。

1863年,人们将舒伯特的墓和贝多芬的墓重新整理。1888年9月23日,这两位天才改葬在维也纳东南部的“中央墓地”。舒伯特终于能与他所敬爱的贝多芬一同永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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