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和团结面前,困境,成就了伟岸
1.攀登
珠穆朗玛,世界众多山川中最顶天立地的存在。,其最高处海拔约为8850米。位于中国和尼泊尔两国交界处的喜马拉雅山脉,时至今日它仍以每百年约七厘米的高度增长着。
“山顶四季雪,山下四季春,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随着海拔的升高,气候也会变得越加恶劣。峭壁在寒风中耸立着,那坚固的厚厚的冰层是摆在所有登山者面前的一道巨坎。
沿途中,登山者们往往会看到那道路两侧,寒风凛冽中的雪地上,堆积起来的厚厚积雪,埋在雪中的衣服。
那堆积起来的是一个个登山者的尸体,那埋在雪中的衣服也并非前人留下,而是一个个登山者的尸体风化后留下的唯一的记号,留在这个生与死的地方,他们留在这里,留在这个生与死的地方激励着后来的登山者,攀向顶峰。
一行人随着当地的藏族向导,从拉萨,沿着中尼公路,到达协格尔。在一望无际,寒冷的高原上行驶了两天。此时,他们面前的,是所有登高者心里的最高峰,是天堂与人间的岔口,是承载着无数希望的奇迹,是它!是地球之巅!
直升机飞过四周绵延的雪山,珠峰周围,群山环绕,仅海拔高于7000米的高山就有七座。其高海拔地段恶劣的气候使得直升机只能上升到一定高度,所以,考察队不得不冒险攀登珠峰。但,只要是冒险,就可能会有牺牲。
冒着纷飞的大雪,直升机停在了半山腰海拔五千五百米处,剩下的,就只能靠人为的攀登才行。预先挑好的登山队伍,在专业登山队和两名男性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带着几台小型中端机,开始向着顶峰进发。而黄熙,是队中为数不多的当过兵的,因此也被入选进登顶的队伍中。
珠穆朗玛,在藏语中就是“大地之母”的意思,神话中,是长寿五天女的宫殿。而在尼泊尔语言中,珠穆朗玛叫做萨迦玛塔,意思为天空之女神。
同黄熙一同被选入的还有李明哲,那位操控计算机接受地质信息的年轻人。因为大学时是其学校登山队的队长,且随团队在2028年登上过珠峰顶峰,因此成为了登顶队的不二人选。
地上的雪盖过了黄熙的膝盖,没走多远,他的一只登山靴中就进了雪,冻得那只脚发麻。此地海拔5670米距离山顶还有3280米,这种环境,仍在普通人的极限适应范围内。
黄熙随队走了三十分钟,攀岩的随身物品:氧气瓶、冰镐、羽绒服和靴子其重量加起来相当于一个小宝宝;这重量,是在舍弃所有能舍弃的物品的前提下才达成的。
黄熙可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气声,嘴边湿乎乎的,是氧气罩上凝结成的水珠。他抬头仰望天空,天仿佛近在咫尺,或许说,他此时已然身处云端之上。此时海拔5988米,他们即将进入生死难关中。
六千米。黄熙的脚下,四处是万丈深渊和峭壁,他只能沿着峭壁旁的那一条狭窄的雪路,一点点探身前进,一不留神,则会命丧黄泉。此时,他的手已不知不觉失去了知觉,呼啸的寒风迎面吹打这黄熙的脸,使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只能沿着假设好的绳索一点点前进。
死神,无处不在……
大风侵袭下,黄熙眯着眼贴在雪面上一点点向上。他用他那丧失知觉的手挽在绳索上。每一刻,他都在咬着牙,每一步,都是无比漫长的距离。渐渐的风吹干了他的双眼,狭窄的雪坡上,黄熙竟慢慢闭上了眼睛……
“砰!”李明哲一掌狠狠的拍在黄熙的背上。
“不能在这里睡!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黄熙立马晃了晃头,他眼前一切开始向一边倾斜,仿佛整个人颠倒了过来。
“这是假象!”
“现在不能由着大脑,而是要让自己的身体听令于自己的意识。”李明哲在一旁看着黄熙说到。
显然,他先前一定经历过这种情况,所以他才会对黄熙现在的处境感同身受。
黄熙努力控制着自己昏昏欲睡的精神,他发狠的瞪着前方。李明哲趴在崖壁上将手伸向他。黄熙用手握住绳索,双腿紧缩,右手一拉,紧接着双腿用力向下登,借助同向合力将自己送向上方。李明哲一把抓住黄熙的手,将他拉了上来。他们齐心协力翻过了一个五米高的峭壁。此时海拔6459米,他们要在次稍作休整。
黄熙试着用随身携带着的打火机,用崖壁边的树枝生活取暖。微弱火苗触碰到寒风立马熄灭。
“不能睡!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了!”李明哲的话回荡在黄熙脑中。他只能吃一些食物来使自己获取热量。
“今天的珠峰同之前的一样,每次来都叫人心颤。”专业登山队中的一个人说道。
“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互相鼓励,我们现在真的是到虎口难关了。”领队人杨刚说到。
“我们大家讲讲自己的家人吧,好让自己为了他们,拼尽全力活下去。”
杨刚,就是那个上午将李明哲叫去谈话的领导人,曾是一名军事教官,专门研究军事中上的战术地形分析。是此次末日地形勘测行动的负责人之一。同他的职位一样,他本人,对队中每一件大事都极其负责。这次登山行动,使他主动向总负责人申请参加的。
“我先来。”杨刚说道。
“我的妻子叫韩雪,女儿今年八岁了,叫杨雪。我女儿的名字是因为我当时提议各取一字,所以叫做杨雪。她很乖,很听话……”杨刚的眼中隐约出现泪水,不久浸润了整个眼眶。
这亲情的泪水,即使在寒风刺骨的珠峰,也仍然滚烫,驱散这双眼的风干与冰冷。
一旁的队员们拍拍杨刚的肩膀,表示同情。
“我是为了我的母亲,她今年72了,让她可以上船是我作为儿子最大的孝顺。”李明哲紧接着说到。但从他的眼神中,没有看到多少伤感,更多的,是坚定。
其他队员纷纷说过自己来的缘由和爱的人,最后,轮到了黄熙。
“我也和你们一样,是为了妻子。并且她还怀着孩子,身为一个父亲,让孩子看生下来后,能多看这个世界几眼,能让他幸福的生活下去,是我即将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做的。”
黄熙看了看身旁的李明哲。李明哲侧着脸注视着黄熙,期待着他接着说下去。
黄熙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还是为了一个朋友,我们俩曾经约好了一件事,而这件事,也是鼓励我参加勘察行动的动力之一。”
听完所有人的发言,李明哲笑了笑,杨刚笑了笑,在场的所有人都扬起嘴角。小憩之后,他们站起身来,面向身前那个高耸在地球之巅的山峰。
一群心怀希望的人,在地球最高的山面前,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向着希望,向着地球之巅:
全力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