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已过了中国民间农历的大暑,烈日炙烤着田中的农作,天底下似一火炉,头抬便灼眼,叶子被晒得低下了头,背面留下了褶皱的一道深黄。阳光在给它提供能量的同时也灼烧着它用那阳光和养分所伸展的身体。日头下冒着烟的公路把这片田野一分为二。
地处郊外,这条路空闲的时间远大于它服务于人类的时间。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发动机低吟着,这条公路好不容易又等来一丝人迹。
不久,这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一片田野旁,一个穿紫色衬衫,长刘海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副驾驶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陈泽!你一个大学生来这里干嘛?避暑么?真搞笑。”中年男子大喊道。
这位叫陈泽的年轻小伙是某天文研究所的一名成员,今年25岁,如果你满怀热情的与他接触后,他那寡言的性格会让你立马觉得乏味。他不爱说话,心情也经常低沉着。他想往常一样对这个大喊大叫的人置之不理,便走进田野。那位从副驾驶出来的中年男性知道他会这样,便不屑的一笑,跟了上去。
正午的太阳晃得眼前出现紫红色,遮住了前方的视野。“还要走多久!”中年男子大喊道。陈泽仍然没回答,只是用支木棍拨开杂草,仿佛没听见中年男子的叫嚷。他仿佛在想什么东西,双眼无神。渐渐的,陈泽的脚步停下了,停在一个老屋前。
“这就是你爷爷当年的家?”中年男子问道。陈泽点了点头。“呵!这得多少年了,破成这样子。”说罢,陈泽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圈,拿出里面最小最薄的那个。“框!框!”陈泽用肩吃力的把门顶开,一副破败的样子出现在眼前。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个烂的不成样子的土炕和一张桌子,炕上布满尘埃。桌子也已经千疮百孔,被尘埃盖的严严实实。陈泽把窗打开,把门关上后便低下头收拾起来。中年男子费力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便点起了一支烟。
“当!当!”敲门声想起。“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男子问道。陈泽也十分不解,便把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衫带着草帽的老人站在门前。陈泽打眼一看,胸以下都被汗水湿透,手上皱皱巴巴,便确定了他是一位农民。那位农民急忙不好意思的说:“忙过头了,中午能在你这歇会么。”
还没等陈泽说话,那位中年男子便招呼起来,“大爷你好,我叫黄熙。”说罢便立马递上一个纸烟给这位大爷。”陈泽收拾开一小块地,来给大爷坐。黄熙便热情的跟这位大爷聊了起来。
不知怎的,空的人心慌的公路这几天热闹起来,一排武装车互送着十几辆装满建筑材料的卡车。“这阵仗,我平生都没见过,竟然在这荒郊野岭见到了。”黄熙惊呀道。
“这几天都有这么大的车队来送货,听我儿子说还有好多国际专家也来了。”老人说到“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大爷好像知道些,能不能给我们讲讲?”瞬间大爷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老皱了脸上崩出几道皱纹,看看四周,然后小声的说道:
“我儿子是个地质学家,这几天他和他同事都被调去进行勘查了。”“最近是有很多地震,火山爆发啥的,我黄熙一辈子见过的都没有这一个月见过的多?那关这些车啥事,这里也要地震了?这些车队是来救援的?”大爷僵硬且浮夸的把头摇了摇。然后用更小的声音更浮夸的说到:
“有大事要发生了,天大的事啊!”
一直呆在一旁收拾屋子的陈泽听到便立马走来,满脸疑惑和惊讶,黄熙也满脸不屑。——“世界末日要来啦!”“怎么可能!”陈泽叫道。“开玩笑!”黄熙仿佛在听冷笑话一般嘲笑道“我儿子电话里跟我说什么太阳的内核最近很不稳定,说什么已经确定了要提前进入老年,它发出来的什么?”“太阳风暴!”陈泽抢答道。“哦对!是叫太阳风暴,太阳它老人家发脾气了!史上最大的风暴要来了!”
说到这里,陈泽便猜到了,老人口中所说的太阳风暴如果真的比史上任何一次都大的话,造成的后果会比恐龙灭绝更加严重。还将会使地球磁场混乱,使地壳变得十分不稳定,可能还会加速大陆的漂移,这一个月来不断的特别频繁的地震就足以说明了”想到这里陈泽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而黄熙已在旁边大呼道:“老子才不信什么邪呢!有种来个给我看看呀,我还真不信了!”
震惊的陈泽瘫坐在角落里,望着窗外发呆,他的理智和沉着也使他久久不能恢复。一阵风刮来,屋内被扬起尘埃。黄熙边咳嗽边骂着。陈泽看着这一粒粒尘埃缓缓落下,仿佛已经看到了末日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