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僵持了两天,川军不顾桑白梦反对,带上都察院的人和广白一起去救曼娘。”
“能把曼娘救回来,广白和川军都很高兴,两个大男人自然就忽略了,就那么带着曼娘穿街过巷的回到施府,在匪窝里待了三天,那样子可想而知的,流言就传出来了。”
“第二天,曼娘就跟广白说她是清白的,广白当然相信曼娘,我也相信曼娘,曼娘性子欢脱了些,但是从来不会撒谎,很善良的孩子。”施老夫人像是在回忆记忆中的林曼娘,不由自主的笑着,好像当年那个娇俏的女孩子又在眼前喊自己娘。
“人言可畏啊...”施老夫人感叹着,“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我跟广白说,曼娘是清白的,只要我们施家不在意,等到流言风头过去,就没事了,可是...”
“那天,桑白梦突然来了施府。”施老夫人的手又开始收紧。
钟菱凡只能忍着,看来这一段,是施老夫人最难以接受的地方了。
“她对我说,曼娘失了清白,污了施家门楣,也污了林家的门楣,为了川军和广白的前途...她...她居然...”施老夫人难以言语,不知道如何开口...
“要让姑婆...姑婆是她亲生女儿啊...”钟菱凡不可思议,“你...同意了?”
“我...我没有同意...”施老夫人摇头,不过摇到一半,她就泄气了,“不过,我也没有反对...”
“不是...不是失了清白的姑娘...可以送去做姑子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姑婆死呢?”钟菱凡三观尽碎...
“只要曼娘还活着,这个污点就一直留在林家和施家...”施老夫人无力的说着...
“姑婆根本就没有失了清白,就算失了清白,她也是受害者啊...”钟菱凡气急。
“人言可畏,孩子,你不知道...川军是都察院佥都御史,广白是大理寺寺正,当时两人都在升职考评期间,这件事对他们影响很大,严重的说,就是治家不严...”
“那...林老夫人...是用什么方法害的姑婆?”钟菱凡问道。
“雪中一枝蒿。”施老夫人告诉她。
雪中一枝蒿的学名就是岩乌头,误服或者服用过量就可能导致死亡,中毒症状就是会呕吐、腹痛、呼吸困难、呼吸衰竭而死...
“那天,林老夫人去喂姑婆喝药...就是去给姑婆下药了?”钟菱凡呢喃。
“不知她,我给曼娘喂的药里也有雪中一枝蒿。”施老夫人现在倒是平静了。
“怎么会?”
施老夫人:“我也不知道,曼娘喝了药不久便出事了,我本想找药渣出来检查,可是厨房里说,那天的药是前一天桑白梦熬好的,药渣被她带走了。”
“那你怎么知道你喂的药里也有雪中一枝蒿?”
施老夫人轻哼,“我原本只是心中怀疑,于是在曼娘入土为安那天,我向桑白梦求证,她直接跟我承认了,她为了封我口,便拖我下水,借我手给曼娘最后一击。”
“她料到,曼娘前一天喝完药后,身体状况出现问题,我一定回去看她的,既然去看她就一定会给她喂药...”
讲完这些事情,施老夫人和钟菱凡两人都瘫坐在椅子上,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