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贱人,去死吧!”雷云娜恶毒的咒骂着,眼睛中射出狠毒的光芒,就是这个女人的到来,抢走了她的男人,就是这个女人,竟然又怀上了她男人的种!她要这个女人消失,她要她死!
“贱人!”一声巨大的巴掌声伴随着一声怒喝炸响在后花园中。
雷云娜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体还没站稳就被一脚踢在肚子上踢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不远处的亭柱上。
火流云看都不看她一眼,飞身下去,将眉儿捞了上来,就算她不是真正的元宝儿,可她毕竟怀了他的子息,雷云娜竟然敢出声伤她,分明就是不容他的孩子存活,他如何能饶她?
快步走出花园,看都不看雷云娜一眼,她的死活已经不放在他的心上,这一刻,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
大夫来得很快,结果却不如人意,因为月份太小,眉儿又受了惊吓加上落水,大人虽然没生命危险,孩子却没了。
火流云听完这话,怒气满脸的冲出了月影阁,直接杀到了雷云娜的住处,他知道她没死,而现在,他想让她死!
“王爷!”
火流云刚来到院门前,正好遇到冲出来的小丫头,那丫头看见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手指着雷云娜的房间说不出话来。
难道她自知作孽他必不饶她所以寻死?火流云冷冷想着,大步走了进去,她别以为这样他就能饶了她!
走进房门,听见有人急急地说道:“大夫,怎么样了,我家主子不会有事儿吧?”
“大人虽然无性命之虞,但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传入火流云耳中,他面色一震顿住了脚步,她,竟然也怀了他的孩子了吗?!
“求大夫救救我家主子吧。”小丫环几乎哭出声来。
火流云清醒过来,大步踏进房去,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雷云娜,她身下血迹淋沥,人萎靡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似还在昏迷当中。
“王爷,王妃她……”小丫环雁儿见他进去,忙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火流云怔怔的看着床上没什么气息的人儿,想到之前他们之间的恩爱,想到他竟然那么狠心的对她,想到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他脸上一片狰狞,内心似有刀在搅动内脏,纠结在一处的痛让他心里发空,愧疚如潮水一般席卷了他,他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说不出话,也动不了脚。
“王爷,老夫先退下了。”大夫开了药方,颤微微向火流云施了礼,就要退下,王爷的家事自然不是他能管的,他也没胆去说,只是心里唏嘘不已,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哪,本来胎型挺好的,若不是受了重击,应该是保得下来的,只是可惜了。
“等等,孩子真的无法保住了吗?”火流云开口,喉咙干涩,目光一直放在雷云娜的腹部,他哪里知道,就在刚刚之前,那里已经孕育着他的孩子了,想想又觉得恼怒,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不告诉自己?!因着恼火,心里对她的愧疚竟轻了许多。
大夫摇了摇头,孩子早就成了一摊血水,他纵是华佗在世,也是回天无力了。
“你们照顾好你家主子。”火流云示意大夫离开,自己又站了一会儿,冷漠地对雁儿几个说道,说完就抬步走了。
他这会儿对雷云娜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样子,既为自己踢掉了孩子而愧疚,又因为她的隐瞒而气恼,不管是哪一种情绪,他现在都不想看到她。
出了院子,马上想到另一个刚刚失去他的骨肉的女子,急匆匆的跑去月影阁。
屋子里一片静寂,小丫头们忙着收拾屋子,个个动作轻柔,生怕惊醒床上睡着的眉儿。
火流云走到床边儿,看着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她已经睡过去了,但许是因为失去了孩子,睡梦中眉头还是紧皱着,一脸的凄楚。
他在床前坐下,有些茫然。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记得在最初,他从未想过与明月公主发生什么的,甚至连流月来求,他也是满口答应,如果当初不是他反悔又抢了宝儿回来,事情会不会就会不同?
可是让他放弃吗?怎么可以?他这些天虽然忍着不见她,不过全是因为眉儿的存丰,眉儿现在的脸完全就是她的翻版,每个相拥的夜晚,他都能将眉儿当成是她来爱惜,在他的印象中,仿佛眉儿就是她,是她呵。
在眉儿被雷云娜推落水的煞那,他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一刻,他真的以为眉儿就是她的,他怎么可以让她出事儿?所以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打了雷云娜,却直接导致他失去了他的另一个孩子!
现在坐在床前,想到床上躺着的不过是眉儿,并不是她,他的心里竟轻松了些,虽然是他的孩子没有了,但孩子总还会有的。
郁郁走出月影阁,缓慢走在府内的大理石路上,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大牢门外。
他顿住身形,有些讶然,转头想走,想了想又返回身来,她已经被关在这儿有阵子了,不知道她过得可好?
打开牢门,元宝儿竟然在睡觉!而且睡得横七竖八的,姿势很不雅。
火流云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将她关起来,她竟然还这么的悠然自得,难道不怕他关她一辈子吗?
他心里很懊恼,想要拍醒她的,手伸到她的脸前却又犹豫了,算了,在还没想好怎么对待她之前,她还是留在这儿的好。
夜晚再次来临,元宝儿醒了过来,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睁开了眼睛,灵动的眼睛全无囚犯的自觉,墨黑的眼珠子转了几转,看了一眼送来的饭菜,看上去虽然美味,但似乎因为她醒的迟了,已经有些冷,她无所谓的挥挥袖,大声道:“几位大哥,这饭我不想吃,你们拿去吃吧。”
狱卒像是习惯了般,口里喊着“多谢”,人已经走过来,将盘子端了过去。
元宝儿悠闲的盘腿坐下,眸中却散发出狡黠的光芒。
那几个狱卒开心的大口夹菜,悄声议论元宝儿,说她是不是傻了,天天这么好的饭菜都不吃,偏要送给他们,她自己什么都不吃,真奇怪她竟然不会饿吗?
几个人边悄声说着话边吃酒吃菜,饭菜很快见底儿,有人将碗盘收拾好送了出去,然后又回来和里面的几个一起坐着玩起了赌局,只不过才玩了几分钟,几个人不知怎的都在凳子上坐好,坐得直直的,双目直视却很空洞。
元宝儿看到这付样子,脸上现出几分得意,娇笑着说:“过来,给我把门打开。”
几人中马上有人僵硬的站立起来,走过来把牢门打开。
元宝儿闪身出去,拍拍那人的肩道:“好了,回去坐着吧。”
那人听话地走回去重新坐下,元宝儿扫了他们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牢房。
牢房外本还有人看守着,这会儿也不知怎的已经靠在墙上,走近了看,却能看出他们眼睛闭着已然睡着了。
元宝儿似是很熟悉这种情况,看都没看守在外面的人,一纵身上了房,几个跳跃就出了王府的院墙。
“宝儿”,刚一落地,就听到有人唤她,宝儿笑着迎了上去。
“流月哥哥”,宝儿叫着投入一个白衣人的怀中,却原来,火流月正等在这儿。
“宝儿,没事儿吧?”火流月微微笑着,牵起了宝儿的手,这丫头这几日天天晚上跑出来,他本来有些担心的,怕她在自己没谋划好之前就暴露出来,那样只怕到时想带她毫发无伤的离开就更难了,不过看这几日王兄竟也没丝毫反应,悄悄打听了才知王兄这些日子跟那个易容成宝儿的丫头眉儿打得火热,根本就没注意过宝儿,他这才放心些。
“没事儿。”元宝儿笑笑,随着火流月走向附近的酒楼。
“今天想吃什么?”火流月笑问,这丫头每天都将饭菜给狱卒吃下,当然是为了方便下药,这些他是知道的。
“我想吃红烧狮子头,那天吃过的,好好吃啊,我还想再吃。”元宝儿也不客气,仰着小脸点菜。
“好,我们就吃这个。”火流月满口答应,脸上是宠溺的笑。
两人手牵着手走上酒楼,进了二楼的雅间。
小二似是已经熟悉他们,眼见不怪的送上茶水,待他们点过菜,陪着笑就下去传菜了。
“宝儿,再过几天吧,过几天就好了,到时我们就可以一起浪迹江湖了。”火流月温柔地说,为了她,他愿意放弃所有,只要她陪在身边儿就好,为了让她能安稳,他采取了最稳妥的做法,要不然的话,早带着她跑了,只不过,他的朋友大多在火凤国境内,而火凤国是王兄的势力范围,根本无法逃离王兄的视线,所以他才计划了这么久,已经找人联系上雪狼族的一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他答应帮忙,这样就好了,到了那个神秘的部族,就不是王兄能控制的范围了,而且他见识过那位朋友的本事的,有他帮忙,一切都好办了。
其实宝儿也说过他们可以易容走的,只是他不想让宝儿一直生活在伪装中,他想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不想偷偷摸摸。
为了宝儿,他甚至想过取代王兄的位置,但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那种事儿他做不出来。
两人大口吃着饭菜,元宝儿是真的饿了,一付恨不得手脚并用的样子,看得火流月直想笑。
两人吃过饭,一起回王府,火流月携着宝儿的手施展轻功跳进院子,悄无声的落在自己的院内。
牵着宝儿进房,宝儿放开他的手,毫不避讳的跑到内室,没什么形象的躺上了床。
她喜欢这儿,这个房间里的气息让她感觉很舒服,因为有过与火流云共睡一床的经历,她觉得跟火流月在一起更有安全感,而且似乎更加舒服些。
跟火流云一起时,她总是提心吊胆,怕他会突然就扑过来强吻她,可是在这儿,她似乎更期待火流月会吻她。
火流月的吻总是绵长温柔,透着股小心呵护的味道,让她感觉自己像被棒在手心当中,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更加依赖他,而且他也从不曾像火流云那般粗鲁的扒开她的衣服,他总是很轻柔地在她耳边儿说话,拍着她就像拍着一个婴儿,她现在已经多少了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大多是流月告诉她的,她现在已经知道这种同床同盖一被的事情只有很亲密的男女才可以做,而她并不讨厌与流月一起。
火流云冷着脸坐在房中,玄清刚刚来回报,宝儿她又偷偷溜出去了,说是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要酒楼相会!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算不清楚,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心中的恼怒,都是她,因为她,自己失去了两个孩子,可她哪?根本就不把他的在意放在心上。
陌生男人?哼,八成是流月吧?除了流月,她认识的男人并不多,而且玄清也说了,那男人是从月王府出来的。
一拳砸在面前的桌面上,听玄清说,这些天,他们每晚都在一起,而且每天都是天微亮她才偷偷回到牢里。
他该拿那些狱卒问罪的,他该惩罚她的,却总是那般的无力,也许是这些天陪在假宝儿的身边儿,自己心里对她有些故意放任,有些想看看她到底能走到哪一步的想法。
可是她一次次触及他的底限,难道她以为他真的不敢杀她吗?难道他以为他真的就会因为流月的身份而放过他们吗?
不,决不!他火流云看上的女人,就算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能夺走!
他知道他们在计划些东西,他们一定以为自己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吧?哈哈,他们也太低估他的本事了。
他冷凝着脸,眼中射出寒光,是她一次次的致他于不顾,她就那么喜欢流月?他的心很痛,很想找一处发泄,最终还是面前的桌子遭殃,在他的掌下碎了一地。
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烈烈燃烧,他很想飞身去将他二人捉到杀死,可是他害怕,害怕看到他不愿看到的一幕,现在仅仅是听说,他的心已经痛得滴血,他怕自己到时真的会杀死他们,他不是怜惜他们,只是觉得这样便宜了他们。
背叛自己的人从来就不会有好下场,也不该有好下场,现在杀死他们,倒像成全了他们,于他并不能解恨。
他要他们从期待的山顶中跌落下来,然后在她的眼前亲手杀死流月,让她欲救而不得,让她一直生活在痛苦当中。
火流云恨恨的想着,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些狰狞,爱之而不得是太痛苦的一件事儿,他觉得自己只有折磨她让她更加痛苦才能减轻心中的难过,这于他是第一次,在爱与恨之间徘徊不定。
脑海中想像着她与流月缠绵的影像,气血翻腾地厉害,蓦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月影阁。
夜已深,眉儿吃过药,刚失去孩子的她还没有恢复,面色还有些苍白,此时正睡着,呼吸时慢时促,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
火流云清楚地知道面前的女子不是她,但他很愿意在此刻将眉儿当作是她。
想着她此时可能正依在流月的怀中,他怒火更炙,一把抓起眉儿,撕碎她身上的衣物。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眉儿已经在他面前赤果起来,洁白的肌肤因为失了血气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的苍白,玲珑的身躯就这么呈现于火流云的面前。
他的呼吸很快急促,怒气中夹杂了欲望的气息。
三两下除却身上的衣物,在眉儿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时,他已经扑上去占有了她的身体。
眉儿只觉得身体再一次被撕裂,痛楚让她紧紧的皱起眉,刚失去孩子的她还很虚弱,根本无法承受他的侵袭,可火流云根本不管,在他眼中,她就是元宝儿,那个可恨的女子,他一遍遍的折磨着眉儿的身体,心火好似因为这么做而弱了下去。
原来,爱与恨之间,只一步之遥,爱而不得,最终常常演变成恨,火流云也难逃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