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斯把羽毛笔插进木质笔筒里,走下了楼梯。
“塔斯老师好。”
马明斯右手贴胸,微微低头,向塔斯问好。
马明斯感到,现在的塔斯老师,已经不再让他压抑。
“是什么人告诉你的,安其洛的病,需要两枚戒指才能根治?”
塔斯老师的脸色,像天上的云一样飘忽不定。
马明斯不知道塔斯老师到底在想什么,心里虽然有点不安,但觉得面前的塔斯老师,不是那种觊觎别人戒指的人。
“一个能彻底根治安其洛这种病的人,但祂需要两枚戒指,才能走出封印祂的古塔。”
…………
亚历群半岛上,拉普副副执行官他们在相对安全的远处,紧张的看着那根细绳的方向。
突然,绳子那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渐渐的,有动物的惨叫声传来。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大,前方,一条红色的粗绳映入拉普副副执行官他们的眼睑。
尽管距离有点远,但是,那条红色的粗绳,通体透红,在乌云下,发着诡异的光。
而且,随着一阵奇怪的叫声,绳子越来越粗。
他们爬在树上,已经能清楚那根绳子的变化。
通红的绳子上,已经开始伸出一条条细小的绳子。这些细小的绳子,像蛇的信子一样四处伸去。
那根绳子的旁边,有一片密林,那些不断从母绳上伸出来的细绳,像没有眼睛但嗅觉灵敏的蛇,不断的伸进丛林中。
丛林里,发出了让人心惊的叫声,拉普副执行官,甚至听出有蛇扭动的声音。
树枝在抖动,树林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乌云下的树林,颜色暗黛,就连风,都夹带着一丝血腥。
爬在树上的他们,脸上露出了惊疑。
或许是那些声音,在突然暗下来的大地上,显得格外刺耳。
亨格斯突然发现,有几条像豺狗一样的动物,在他们三人这边的树林外出现。
这几条豺狗的后面,还有一些动物钻出了洞。
原来,亚历群半岛上,这些动物一直没有灭绝,它们只是学会了隐藏,学会了在躲在阴暗的地方,一旦闻到了血腥味,就会嗅着气味出来。
那些豺狗一样的动物,首先发现了拉普副执行官他们。
可能是看到拉普副执行官他们手里拿着燃烧的法棒,也可能是觉得无法爬上树。
这些豺狗一样的动物,对着爬得较低的康奈斯嚎叫了几声,随后就结伴而去。
“找死。”
拉普副执行官狠狠的骂了一句,盯着地上的几条大小不一的蛇,还有一些奇怪的动物。
山风在乌云下呜咽,树木在冷风中瑟瑟摆动。一阵诡异的气息,从绳子那边蔓延过来。
突然,刚刚过去的那些豺狗,发疯似的逃过来。
它们逃得快,但后面那根诡异的红色绳子,紧紧跟随着伸过来,像蛇一样的蜿蜒爬行,像触手一样的翻卷捆绑。
不断长出的细绳,翻寻着土里的东西。
在红绳范围内的豺狗,没有一只能逃脱红绳的捆绑,这些豺狗一旦被扑捉的,身上很快就被绳子缠绕,无论怎样嚎叫,无论怎样挣扎,最后都无济于事。
红色的绳子越来越粗,从小指粗,已经变成手腕粗。通体红色,就像一根瘆人的血管,上面布满奇怪的花纹。
后面的豺狗,一只只伸出了舌头,然后干瘪,最后被血红色的绳子抛下。
红色的绳子,再不停的寻找下一个活物。
逃在最前面的那条豺狗,以飞快的速度逃过来,可惜,它的速度再快,都没有那诡异的绳子延伸的快。
在拉普副副执行官他们趴着的树前面,那只豺狗被红绳捆住了脚,拖过去,缠上,勒紧,吸食。
最后一只豺狗,伸出了舌头,眼睛凸了出来,眼球变白,皮毛内陷,干瘪。
一阵恐怖的扫荡,红绳范围内,没有一样活物,估计,连小小的虫蚁,都没有一只存活。
一阵旋风刮过来,空气中充满了恶心的味道。
亨格斯脚下的树枝,突然响了一下,似乎要折断。
亨格斯没有敢动,用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上面的树枝。
他们的脚下,已经密密麻麻的一片红色的绳子,这些绳子,条条如诡异的红蛇,静静的趴在树下,好像在静静的守着它们的猎物。
比估计的距离还长了些,好在,这棵树,已经在这些绳子的范围之外。
突然,拉普副执行官他们的背后,传来一阵阵“呜呜”的声音。
一些小树,被连根拔起,碎石断枝夹,带着枯叶飞过来。
“暴风?大家抓紧了。”
拉普副执行官此时,后悔为了看看这条神奇绳子是怎样捆绑吸食动物的,没有逃离得太远。
狂风大作,这种突如其来的天气异常现象,在亚历群半岛上并不罕见。
亨格斯的眼睛,被风吹得难以睁开,狂风带来的尘土,已经让他的眼睛流出了眼泪。但为了找到一根相对粗壮的树枝,亨格斯仍然摸索着。
康奈斯在最下面,他紧紧抱住了相对粗壮的树干。在三个人只中,是最不会被狂风吹掉的一个,除非树连根拔起。
拉普副执行官眯着眼睛,看了又看被乌云遮住的太阳。
如果在天黑之前,太阳还没有从乌云中钻出来,那他们三个人就自求多福吧,一求狂风快点停止,二求他们所爬的这棵树相安无事,不要被狂风吹断。
其实,如果只有拉普副执行官一人,凭他的法力,可以逆风而立。
拉普副执行官甚至已经想好,在跳下去之后,用背上那把有着古朴花纹的剑,插在地上,用一只手紧紧握住,支撑住风的力量,然后,一只手,把腰上的银鞭,缠住棵树,然后紧紧拉住,不让这棵树被风吹倒在红绳的那边。
可是,拉普副执行官怕他从树上跳下去时,因为要穿过浓密的树枝,这会对这棵在狂风中岌岌可危的树,产生一定的力量,加速折断。
那亨格斯怎么办?他站的树枝早已经发出裂开的声音。
拉普强睁开一缝眼睛,看到了乌云下的斜阳,在慢慢偏移乌云,但也再向山那边一慢慢落下去。
狂风中,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让拉普副执行官的心一紧,迎风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亨格斯还好好的站着。
拉普副执行官低头一看,他们所爬的这棵树的树根,已经在一点点的脱离的大地。
这棵树,终于倒下,在风向的作用下,倒向了红绳的那边………
亨格斯睁开眼睛时,狂风奇迹般的消失,太阳钻出了乌云。
一根根红色的细绳,迅速的缩回母绳中。
这根诡异的绳子,再不断的缩小,变短,最后变成一小段像几缕头发编织的绳。
拉普副执行官飞快的跑过去,在最后一缕太阳光线落下去时,把这根恐怖的绳子,装在了发光的盒子里,装在了能封印住它的法器中。
举着法棒,三人查看了那片密林。
原本茂密的树林,已经被翻得残败不堪,深深浅浅的土坑,裸露在黄昏的暮色中,像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伤口,裸露着恐怖。
一些被吸干血的动物,还有粗细不同的蛇,都只剩下一张张皮囊,或者干瘪的尸首。
甚至,连一些细小的虫类,都不放过。
有的树心被掏空,一些树虫,干扁的死在里面。
望着面前这片被肆虐过的土地,拉普副执行官的眼睛看向手中的盒子,内心无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