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行爆发出自己的修为之时,刘兴堂邃然空幽的眼睛就已经震惊的陡然凝固了,身体微微一怔内心狂叫:“果然如此,张家满门天骄,他张天行又怎么可能不会修行呢?”
望着张天行洒脱自然的模样,刘兴堂恍惚间看到了多年之前的张承军。
昔日的张承军,霸气侧漏,两军阵前,一声怒吼足以呵退百万大军,边疆敌寇只要听到张家张承军的名号,无不闻风散胆,望而生畏。
张家的每一代人,都撑起了天玄国的每一个时代,带领着天玄国重振辉煌,张家为天玄国的护国大族,可谓当之无愧。
“灵动境六层,京城之中最强天骄,皇宫里那位皇太孙不过灵动境七层,况且凭借他妖孽般的心性格,今后必定走出天玄国,叱咤不落大陆。”刘兴堂的内心暗暗地评价着,对张天行越来越震惊。
陡然间,张天行便将自己的修为隐藏下来,然后又坐在原处,如果这时候随便来一个人观察,便发现张天行与普通人无异,依旧是个废物。
刘兴堂没有多问张天行如何做到随意隐藏自己的修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刘大人,能够让你信服吗?”张天行轻抿嘴,笑着说。
“张公子隐藏的够深啊!天下人全都让你给骗啦!在此之前,老夫一直认为张家公子是个扶不上墙的废物,未曾想,都是张公子的一些手段而已,老夫真是佩服。”
刘兴堂不再将张天行当作一个晚辈看了,更加不能小瞧张天行了,不是因为张家,而是因为张天行所展现出来的修为,和妖孽般沉稳有计划的心性。
“好了,刘大人不必和本公子拐弯抹角,一个劲的夸本公子了,本公子不喜欢官场那一套,咱们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好,刘家,到底是怎么选择的呢?”张天行微微沉声道。
刘兴堂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询问道:“若是我刘家依旧让你入赘,可以否?”
“根本不可能。”张天行没有半分迟疑,目光坚定的回答。
怎么可能呢?现在的张天行修为心性可谓百年难遇一奇才,他张家,怎么可能会让他入赘呢?他张天行,又怎么能心甘情愿放下自己的傲气呢?
这种人才,注定不属于他刘家啊!刘兴堂内心深感无奈和悲悯。
“他奶奶的,为何张镇国的种都这么妖孽。”
刘兴堂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充满无数的羡慕嫉妒恨啊!
少顷,刘兴堂静静的观察着张天行,嘴角一阵抽动,他自认为一生官场,曾经也曾上过战场杀敌,阅人无数,未曾看走眼。可今天,他居然看不透张天行的一丝一毫。
“张公子,你今日在老夫面前尽显修为,就不怕老夫在京城之中肆意宣扬吗?”
刘兴堂作为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可绝对不会如此妥协,强装威胁之意道:“你为了隐藏自己,这些年甘愿忍辱负重,背负骂名,今日为了和我商讨入赘的事情而功亏一篑,不亏吗?”
在刘兴堂看来,张天行有如此妖孽的心智,未来足以是搅动天下的风云人物,最起码也能保护一个世家几十年无忧。
如此,他刘兴堂当然不想放弃这个便宜的孙女婿,但也只是尽力留住而已,机会渺茫啊!
张天行闻言,毫不客气的仰头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刘兴堂微微皱眉。
“刘大人,本公子似乎是自幼四处惹事生非,浪迹于烟花酒月之地,踏足于花灯幽船之处,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常人做过的事情吧!”
张天行想想自己这十年来做的那些人尽皆知的丑事,心里更是无语,但为了给自己披上那层神秘的光环,不禁惆怅道:“十年了,本公子的无能和好色已经彻底深入人心了,莫说是天下人,就是我爷爷张镇国估计打死也不会信吧!”
“你却和他们说,本公子这十多年是装出来的,又有谁会傻不拉几的信呢?”张天行凝视着肃穆的刘兴堂,嘴角轻笑着。
“…………”刘兴堂张了张干涸的嘴,竟然哑口无言了。
是啊!又有谁会信呢?告诉世人这么些年来,那个处处惹事,狂打世家公子的张天行是个修炼的天才。哪里有人会信?
要不是今日和张天行交谈一番,加上亲眼所见那收放自如的灵动境六层的玄力,恐怕他刘兴堂自己打死自己都不能相信张天行是个鬼才。
“张公子,不要忘了,若是寻常人宣扬,自然无人相信,还会收到各方势力的嘲讽,以及天下人的忽视。”
刘兴堂继续道:“但是,如果是老夫挑明了的话,恐怕信的人也不少,而且还会把你推向风口浪尖,到时候你张公子再想安静的蛰伏下去,恐怕就不容易了。”
刘兴堂的话像是威胁,又像是提醒张天行,他深沉的注视着泰然自若的张天行,内心充满复杂之意。
“刘大人难道愚蠢至极吗?本公子相信刘大人你不会这样做的,因为这样做对你刘佳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还会彻底得罪本公子,把本公子推到你刘家的对立面,那时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和你刘家谈笑风生了。”张天行轻轻一笑,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嘎嘣………………
他居然应对过来了,刘兴堂原本内心忐忑,虽说张天行如此妖孽,但还是有那种侥幸的,结果,还是被细心的张天行一一道破。
“更何况,本公子彻底暴露了又何妨?”
张天行自然需要废物的躯壳掩饰自己,借机快速成长。但凭借现在的张天行,即便暴露了修为又如何?仅仅是浪费些时间来对付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罢了。
刘兴堂沉默了,他深邃的眼神不断的审视着张天行,心底略微的泛出一丝苦楚,什么时候他刘兴堂会有今日这般被别人辩驳的一丝话也说不出来。
重要的是他刘兴堂对眼前呢张天行一无所知,又该如何对症下药呢?
张天行表面的表情永远都是风轻云淡,泰然自若的模样,不管刘兴堂如何的逼迫和威胁,都无法让他产生一丝丝情绪波动,甚至都能一一化解。
这,才是令刘兴堂感到真正可怕的地方啊!
一个人难道真的可以隐藏道微不可查的地步吗?
“张家,真的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恐怕未来只要张天行一日不死,他张家便可永远做这天玄国的护国大族。”刘兴堂内心干涩的苦笑,似嘲讽,似羡慕。
“张家小子,你他奶奶的是吃定我刘家了吗?”刘兴堂嘴脸轻轻抽搐,忍不住的骂了过去,如雪般的胡须在他粗重喘息声下微微摇动:“来我刘家前你是不是都算计好了。”
刘兴堂从政几时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吃瘪过,而且还是吞咽到肚子里的那种。没办法,正如张天行所说,他不会把刘家推到张家的对立面,而且还是拥有如此天赋和心性的张天行的张家。
“刘大人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莫要气坏了身子,那样还要花费我的精力炼制丹药来救活你。”看着入赘之事将要解决,张天行又怕刘兴堂不放心,暗自透露自己也是名炼丹师。
炼丹师?什么概念,这个职业可以救死扶伤,如果说医生是病人的再生父母,那么炼丹师便是修炼者的再生父母。一名一级炼丹师都有无数人求他,为他鞍前马后效力。
天玄国的最厉害的炼丹师不过三级巅峰,所以之前曹家拿个三级丹药血莲丹也算是“宝物”了,但对于张天行来说,前世从一角落随便拿出一粒来放在当世都是极品。而他的炼丹水平可谓大师级别。
“我操,什么?还会炼丹?”刘兴堂早已不在乎张天行对他的嘲讽,所有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到炼丹上了,嘴巴更是张成了0型。怪不得上次曹家给的丹药他像白菜一般毁了,原来,这是自己就会啊!曹家,真他妈的白痴。
“几级炼丹师,拜入哪个大师门下了。”刘兴堂失态之下没有往日朝堂之上的架子,更像是一名疯了的老者,一直询问着张天行。
“刘大人,这似乎不是你该考虑的吧!我已经拿出让你信服的资格了,那么你刘家该如何抉择呢?”张天行丝毫不在意刘兴堂的追问,诡异笑道。
“………”刘兴堂立马恢复过来,轻轻的鼓动腮帮子,怒视着张天行,咬牙切齿,内心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丢人啊!
“一个月后,你成人之礼上宣布。”刘兴堂憋了好久,才冷死哼道。
“什么?”张天行下意识反问道。
“成人之礼后第二天,下聘礼。”刘兴堂冷哼道,他看着张天行的眼神都能把他吃了。
张天行愣了愣,随即恢复神情道:“好,不过婚礼依旧可以往后延迟,毕竟刘姑娘真的不待见本公子的话,我也不能强求。但是人情依然有效,刘大人莫要惊慌。”张天行保证着。
张天行不愿那么早成家,因为他的目光不在天玄国,他不想让自己留下太多羁绊,但事情又因他而起,确实不能推脱。
“好。”刘兴堂心中早已下定决定,拼尽力气也要促成这门婚事,毕竟有他张天行在,自己百年之后刘家依旧能在。
“那,本公子告辞了。”张天行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张小子,老夫还想请教一事,你为何丢掉曹家那门婚事,而选我刘家?”刘兴堂疑惑道。
“曹家么,尖酸刻薄之人,有一点小小成就便尾巴翘上天,这样的家族迟早要灭亡。”张天行一身寒冷之气释放出来,刘兴堂顿时心惊颤不已。
张天行的话似在说曹家,又是在暗示他刘家,若是哪天他刘家和曹家一样背信弃义,恐怕张天行依旧饶恕不了。
这…………以后怕不是要为难曹家了。
“刘大人不必担心,曹家,会来求我的。”
说着,张天行自信满满地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