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成河,昔时华丽的王宫,现如今也只剩血了,父王也以身殉国,母后您死得好惨,您放心瑾儿一定会为您报仇的,我会带着弟弟离开,我不会让慕容王氏后继无人的。
慕容瑾那十五岁少年修长的、洁白的、本该写诗抚琴的手,此时却紧握着剑柄。他本可以快快乐乐、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可是因为战争,因为权力的诱惑,他却丧失了他的一切,陪伴他的也只剩兄长了,连自己那刚三岁的小妹,现如今也生死不明。他恨那些那些令他家破人亡的人,他恨杀人,他更恨战争,可他要报仇,他必须杀人,他别无选择。
“两位殿下。”忽听背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慕容煜激动地转过身去:“太好了,玄玉你还活着。”“玄玉,玄影还在吗?”慕容瑾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还是在颤抖,必竟他也才十六岁啊。“殿下,玄影在外面接应两位殿下。”玄玉平静地说。“走吧。”玄玉在前领着慕容兄弟。
月光为他们照路,他们四周弥漫着血的气味,这夜不时乱来几阵阴风,惨白的月与鲜红的血,阴风与火光,宸渊旧时的风光也已烟消云散。
他们来到一座阴森森的墓碑旁的假山,风乱的更猛烈了。
“报告将军,慕容王的两子还未找到。”
“什么王啊,他是亡国之君,还称什么王啊!”陈将军的目光越发深沉。
“是,将军。报告将军,慕容氏的两子还未找到。”那将军闻言,冷冷地笑了几声道:“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月光未央,人空梦。琴声摇曳,萧声止。琴鹭把玩酒杯,月光倾洒,勾出如梦绝颜。在江湖上有一位美男子,就是琴鹭。他是千刹阁阁主,是一个拥有绝颜的妖物。千刹阁是明教,并非名门正派,而身为阁主的琴鹭,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未有家室,必竟他已经十九岁了。
银铃暗响,阁主妖侧,丹唇微启,轻笑无踪。少年心性,善念犹存。他居临下,道:“千刹阁,不会做此等事。”那跪在地上的说书人,却不卑不亢地说:“公子,却是那千刹阁一夜之间灭了那宸渊国的王族。”“哦?理由。”“那千刹阁是明教之首,恶事做尽,难道还需理由?”少年冷笑一声道:“你可知我是谁?”“小人不知。”那说书人依旧不肯低头。那少年笑道:“我呀,就是群魔之首,千刹阁阁主。”说书人道:“原来是阁主啊,小人有失远迎。”少年见说书人面不改色,轻笑道:“是吗?本阁主怎么觉得,你不是一个说书人呢?”那说书先生轻笑,琴鹭轻挥玉指,先生命绝。少年笑看了看左泽玄影,道:“玄影啊,你是不是觉得奇怪?觉得我为什么不问一问他所受何人?”玄影点了点头,那少年道:“他是死士,问不出来的。玄影,你还是太单纯了。”少年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
慕容煜一干人,逃到了月映泉。他们面前有三条路,分别通往机杼、圣翎、苦刹。“王兄,这该从何而去?”慕容煜道。慕容瑾看了看这三条大路,道:“玄影跟你,玄玉跟我。你我两路,三个月后潇湘院见。”玄影、玄玉齐道:“是。”慕容煜皱着眉问:“王兄,可是??”慕容瑾打断了弟弟的话:“阿煜,不必多说。你与玄影去苦刹,三个月后赴约便可。”慕容煜沉了沉色,道:“是。”说罢,便与玄影前往苦刹,长兄如父,他一向相信兄长,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给长兄添乱。见慕容煜走远了,慕容瑾道:“玄玉,去机杼。”玄玉颔首。慕容瑾的眼中迸出寒光,勾起一个若无的笑。
笛声起,萧声落,醉生梦死,万般不复。夜夜抚琴,日日对奕,敢问君王何如此?他是王,是君,可是却不爱朝政,朝中大事,皆由国师定夺。他叫凤念,是凤翎国国主,今年十七岁,心性未定。国师是他外祖,见其身为君主,竟还是如此荒唐,不由怒从心生。刚下朝,便跪在大殿门外,并扬言道:“若王上不接手政物,老臣便一直跪下去!”内侍自也知道国师爷的重要,万一有什么闪失,就是砍了脑袋也赔不起啊!内侍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赶忙跑去禀告自家王上了。
“什么?快!快带本王过去!”凤念焦急地,不知如何才好。“是。”内侍小心翼翼地带路。“外公,您快起来吧。”凤念道。“若王上不接手政物,老臣就跪死在这儿!”“外公!本王一向对这些??”国师冷哼一声打断了凤念,凤念万般无奈,只好说:“行,本王处理还不行吗?国师也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