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叶景深给沈莫送来兔子以后,日子变得好打发起来。只是这兔子胃口倒是特别好,一天天的蹭蹭的长大。
起先沈莫还能单手抓着兔子,没几天的时间沈莫已经没办法单手抓了。再加上这兔子看似可爱,可是这直肠子吃完就排。那日沈莫一个没看住,只是一个午憩的时间醒来发现一院子的兔子屎。
大概是那一瞬间,沈莫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喜欢兔子了。也是自那次以后,兔子绝大多数时间都被关在了角落里。
又是一个夏日的下午,沈莫有点百无聊奈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天上的云层一点点聚集起来,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开始暗了下来,雨点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果然是夏天”沈莫嘟囔道,“阴晴不定。”说罢翻了个身,竟看见白林站在门口。
“白,白兄?”沈莫一把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狐疑道,“你,你怎么又,怎么来了?”
白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显然这场雨下的人始料未及。“来给你送药啊,不然还能为什么”。
白林赶紧下床给宁枫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快擦擦。”
还好是快到了沈府才开始下雨,白林虽然淋了些雨,身上的衣服倒是没有淋太湿。
沈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交情不深的人三番两次关心自己的伤势,多多少少会让人有些负担和难为情,更何况上次又有些言语上不饶人。
所以大抵也是为了弥补心里上的愧疚,沈莫赶紧招呼白林坐下,上了好茶和好些小吃,满脸堆笑。
“宁兄,你说这完全可以随便差遣一个下人过来的。你实在不用亲自跑一趟的。”
宁枫笑了笑,“沈兄不用有负担,我今日正好在附近有事,所以才想着正好跑一趟。也顺便看看沈兄什么时候可以重返学堂呀。”
沈莫想想自己也确实无所事事了日子,有些无趣便答道,“快了快了,估摸着再五六日的光景便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那便好”,宁枫饮了口茶。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两个人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宁枫先开了口,“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啊。”
“什么游戏?”
“豁拳”,宁枫道,“输的人答应赢得人一个要求可好”
虽说宁枫这个游戏的提出有些让人惊讶,不过念在他关心自己的份上,自然是要配合的。
“好啊”沈莫朝白林眨了眨眼,“输了的人可不准哭鼻子哦!”
沈莫话音刚落,宁枫在她受伤的手前面比划了一个剪刀,“豁拳,我赢了”。
沈莫因为手被固定的原因一直是布的形状。
沈莫惊住了,白林趁着沈莫还没反应过来,“那你就欠我一个愿望了,不过先欠着。”
“这不能作数!”沈莫有些反应过来“白公子你这是玩赖啊。”
白林对沈莫后面这些话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饮着茶。就这样,沈莫莫名其妙欠了白林一个不知名的愿望。
这雨,下的还真真让人郁闷。
又是去白府学习的一天。白林早早的起了床,吩咐下人准备了些吃食,将自己前日在街上买的蜜饯拿出来吩咐下人将之摆盘置于学堂里。
白林收拾完也吃完早饭之后出发去学堂的路上,远远看见门口的身影。白林笑了笑,便迎了上去,走近了才发现,这近处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低迷的气息。
沈莫注意到了迎面而来的人,抬头发现是白林,便勉强的笑了笑,“早啊,白兄。”
白林回道,“早”。
两人相默无言,朝着学堂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这一课,沈莫几乎全程都在走神,要不就在发呆。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与先生道别完之后,沈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沈兄”,白林浅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今日这课结束的尚早,我正好要去贵府附近办些事,不妨一道。”
“好啊”,沈莫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太阳昏昏欲下,昏黄的光圈一轮一轮晕在枝桠上。
白府和沈府之间要经过一个街,街旁是些小摊点。许是夜色将近,很多摊点都开始为收摊做准备了。街道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沈莫一路上并不怎么开口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走着。
“沈兄这名字倒是很应景”白林看着远方说了一句。
“嗯?“沈莫歪头看了宁枫一眼,夕阳的光洒在宁枫的脸上,倒将他五官的轮廓勾画的清清楚楚,倒还算是立挺,沈莫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
沈莫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我家的兔子死了。”
白林心里惊了一下,兔子想必是叶景行送的那只兔子了,“为何?”
沈莫叹了口气,“那日大雨,许是淋了些雨。”沈莫顿了顿,“都怪我,不该将它放在屋外。”
白林看了眼沈莫,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