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的一如往常的规律,他所不知的事情在背地中发生,吴季,李淳风仔细观察了他,并取得他衣食住行的相关,一切有关他的东西。
乐退思与郭解密谈后,清平城迅速平静下来,吴季离开不久后,李淳风也迅速的离开了清平城,去向不明。
杜秋的软禁结束,恢复普通奴隶状态,副总执事的职务没了,重新变成了预备龙纹魂萝种子,郭解做什么决定也不会再询问杜秋的意见,有什么密会更不让杜秋参与,郭府诸下人看杜秋的眼光由火热变的冰冷。
得不由我,失不由我,名利于我何加。
杜秋还是过着正常的生活,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郭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杜秋即将前往燕国都城,蓟城,杜秋非常不想去,国人可随意杀奴隶,华族也可随意杀奴隶,就如杀一头牛马般,杜秋把借故曹昧留在清平城,随着郭家的车队向蓟城进发。
他对蓟城有种好奇,清平城虽然大,但是城中的人太单一了,除了商人,还是商人,或者与商人有关的人员。
从清平城过山海关后,处处都平原,燕国偏安一处,国人生活到是比较安定,杜秋没有看到预想的盗贼,一路上平静的仿佛郊游。
车队护卫,是杜秋的本职工作,杜秋随行的是一个商队,通过与其它护卫的交谈,杜秋大致了解了情况,确实是有盗贼,但盗贼很少有独立,多与很多世家,华族有千丝万缕的隐藏关系,所以,如果被盗贼抢了,最先就是要查清背后的黑手是谁,而郭家历代家主都以长袖善舞著称,与各世家关系都处的不错,护卫更多是为了防备赵齐的盗贼,很奇怪,在燕国在防备赵齐的盗贼,很简单,燕国是个很苦逼的国家。
燕国向北,冰天雪地的环境限制了他的发展,在内,地方贵族权力过大,隐有辖制王室的势头,国狭人少,人心不齐,赵氏代晋,田氏代齐,两国地大物博,且都是打下的江山,王室更是英杰辈出,如果不是双方相互牵制,燕国早已经亡国了。
杜秋一直四处与护卫聊天,六品腰牌在奴隶中算是比较高的等级了,其它护卫即使与杜秋同级,对他也很恭敬,还有几个有意结交。
等蓟城映入眼帘时,杜秋被震惊的无语,超凡力量在重视仪式的古代社会中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蓟城虽然地处平原,却被建在一种连绵的山丘上,王城,内城,外城,由内到外,由上到下,
王城的屋檐都是明丽的金色琉璃瓦,依着山势错落有致,整个城市依着山势成一个大角度的扇面,王城占地较小,内城次之,外层面积大,蓟城四周多是平坦之地,没有雄伟的城墙,但远来之人,看到微光下巨大城市,天然的在内心中泛起一种神圣感,杜秋甚至怀疑,这是一个座建在法阵的城市,而且肯定是个复杂巨型的法阵,这也是很多国家的通行做法。
蓟城对外城的管束非常宽松,对内城管束就严格多了,在商队首领亮出郭家身份后,依然对每个商队成员做了例行的身份检查,查到杜秋时还特意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杜秋感觉那个城守小队长似乎是筑基修为。
一路上虽然衣食无忧,但经常错过宿头,大家都极为困乏,负责人做物资交割后,各人都被安排了食宿。
第二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杜秋简单洗漱下,想找郭深,商队负责人请示下,到城中四处逛下。
“杜秋,你老实待这里吧,你是奴隶,不是客人,搞清楚你的身份。”郭深疾言厉色的说道,杜秋的身份对郭深保密,但他对杜秋的六品执事的身份非常痛恨,他一个郭家的家生子,勤勉做事十几年,不过才混了个六品执事,而杜秋一个才入郭家十几天的年轻小子,寸功未立,却成与自己平起平坐,每次看到杜秋他就有种怀疑人生的错觉,此来蓟城一路,杜秋没大没小,没一点尊卑观念,更是让他痛恨,这实在有失身份。
“你不要给我搞事儿,呆在你房间老实等着,难受的话,我专门找个人儿给你聊天。”郭深还顺口讽刺一句。
“杜秋在哪里,快点让他来见我。”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还有阵杂乱叫声,鞭打声,骂声,盆掉砸在地上的声音,惨叫声。
郭深也脸色惨白,下意识的想溜,却被一个美丽的身影堵在房内。
“小深子,你也在这里啊,我借杜秋用几天,你没意见吧,有意见让我哥来给我啊。”话音未落就把郭深踹到了一边,郭深龇牙裂嘴的站起来,脸上却带着讨好的假笑,但不敢说什么。
郭深眼巴巴的看着杜秋,杜秋看到他那个可怜样儿,心里说不出快意。
“郭总管,不知道这位小姐如何称呼?”杜秋故意黑郭深,在商队中,郭深总是自称总管,眼前这个少女明显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说不定听了顺手会给郭深再来一下。
“找死啊,现在的奴才尾巴都翘天上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少女一脚中踹向杜秋,郭深是不敢躲,少女的修为不过筑基,杜秋侧身让过,也不敢动手。
少女连踹几脚,杜秋都轻松闪过,少女恼羞成怒又踹了郭深一脚,大吼道,“让他不要躲。”说完凶巴巴的盯着杜秋,郭深恨不得钻到地里,但只能硬着头皮暗示道,“还不快跪见郭使节之妹。”
跪你妹,杜秋自知必死后,郭使节都不跪,何况他妹。
“可是郭使节我都没跪的啊?”杜秋故意装糊涂。
少女气极只是把手一挥,两名武士装的的女子逼近,杜秋来不及对抗,双臂一麻一酥,便给戴了两个手镯,首尾相连的蛇,蛇口的细牙轻轻的扎进杜秋的皮肤内,杜秋觉的混身的力气如抽光一般。
少女不客气的给他了一上耳光,反手又是一掌,然后才志得意满的前呼后拥的走了。
她离开没多久,又有一个青年闯进来,脱口就是,“杜秋在什么地方,我要带走他”郭深又是头大,“郭公子,九小姐已经把杜秋带走了。”
青年公子不动声色,迅速离开。
“真是邪了门儿,一个奴隶搞的比较大爷还重要,一个个来找。”郭深现在越来越怀疑人生了。
远在清平城的郭解没想到,本以为隐秘的事情,因家族内部的纷争,早早就暴露了出来,便是当局者迷吧,但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很多人事情并以某个人的主观意志转移。
杜秋很想做个野人,那怕每天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中,但他无力左右自己的人生,很多人做梦都想做个世家或者华族的奴隶,家生子,但他们却一直没这个机会。
杜秋被硬架着跟在美丽少女身后,被硬架到了马车中,杜秋很沮丧,他觉的自己最近有点得意忘形了,奴隶的日子过太舒坦,已经忘记自己的处境了。
虽然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表露出来,但那个美丽少女明显注意到这一点了。
“你之前不是很神气,怎么现在一副落水狗的样子。”少女打量着杜秋,两名武士装女子就坐在他背后。
杜秋懒的答理她,后面两个女子勃然作色,但美丽少女却摆摆手,说了句让杜秋差点吐血的话,“我就喜欢制服烈马。”
“你肯定不是国人出身,可能是世家贵族出身,可能因为政争失败为奴,但肯定不是非常显赫的家族,看你神态,言行多有点卓尔不群的气度,但是喜怒写在脸上,肯定没有受过严格的贵族训练,你喜欢与底层野人交谈,自然随和应该是源于本性,你并没有严格的善恶观念,但却有自己的是非标准,我对你很好奇,你如果老实的说自己的情况,我还可以让你安逸几日,如果你想要对抗,我就让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郭家能管到我的人可很少哦,你可要想清楚再答复,给你三天时间。”美丽少女不紧不慢给香炉中加香,本来由奴仆做的事情,她却做的一丝不苟。
杜秋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甚至不明白他的身份是什么,燕国贵族中女子的地位并不算太高,但做为嫡子女,还要看具体情况,女性家主也并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在世家中非常罕见,历为世家多是枝繁叶茂,很少独子或者一脉单传的现象。
在哒哒马蹄声中,在吱吱的车轮声中,杜秋无言的深思她话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