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珺想了一下，然后翻起江煜的微信来，那江煜看起来那么有身份的人，借下钢琴应该有吧。
程珺点开江煜的纯白头像。
程珺：在？
江煜这边才刚来德育办这边，手机就响了，看到是程珺的信息，挑了一下眉。
江煜：嗯，有事？
程珺从床上坐起来，手指在手机上敲动着。
程珺：你有钢琴吗？
江煜愣了一下，钢琴？虽然说他现在不弹了，但是因为小时候弹过，所有江家现在还有一架。
江煜：有，你要用吗？
程珺：可以，等下在德育办和你说。
江煜回了一个好字就把手机放下，何影年坐在外面玩手机，那他就干脆去房间里睡觉好了。
程珺把手机放下，吸了一口气，休息了一下，向晚悠就在喊她去教室了。
程珺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揉了一下头发，在柜子里拿上校服外套就和向晚悠，姜清清两个人一起去教室。
程珺把手放在口袋里，向晚悠和姜清清走在程珺后面，程珺嘴里咬着颗糖，左右换了好几次位置。
＊＊
一到教室姜清清就被抓过去了，算上今天周日，离庆典活动只有五天，想要完全练习好一个节目，是很困难的，特别是这种平时只学习的学生。
姜清清被王思拉过去整理东西，周六说了演出名单要整理出来。
程珺坐回位置上，背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向晚悠在王思那边说了几句，才坐回位置，看了一眼程珺，才慢慢开口：“程珺，你们跳舞的人员定下来了。”
被向晚悠这么一说，程珺才起身去王思那边说情况。
王思正坐在讲台上，班里现在乱的一团，都在讨论表演什么，有的趁王思不注意在玩。
程珺走到王思面前，看着他。
王思抬起头，看了程珺一眼，开口：“有什么事吗，程珺？”
程珺看了周围一圈，王思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身往走廊上走，程珺跟在后面。
等到走廊上没有其他人，程珺才开口，声音懒懒散散的：“我不是报名跳舞。”
王思被这句话弄懵了，眨了几下眼睛：“什么意思？”
程珺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我骗她们的，我报名乐器独奏，钢琴。”
王思有点不太相信，乐器演奏，一个人在那么多人面前演奏多少有点害怕吧，程珺就这么淡定？
王思皱眉想了一下，程珺骗她们肯定有原因，点了一下头：“好，我帮你调回来，暂时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程珺点点头，往教室里走。一进来向晚悠就一直问王思和她说了些什么。
程珺瞟了向晚悠一眼：“关于庆典的。”
向晚悠不说话了，反正又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不如不去浪费口水。
姜清清这边快忙死了，名单终于搞完了，看到了向晚悠，就往她们这边走。
姜清清趴在向晚悠的桌子上：“都安排好了，只是舞蹈上没有程珺的名字，独奏王老师他说不用安排，不知道怎么弄的。”
程珺拿起那边很厚的书在看，听到姜清清说的话，倒是觉得王思还挺可以。
＊＊
午自习下课之后程珺就往德育办走，她懒得吃饭，和向晚悠说了一句就走了。
程珺敲了三下门，依旧是不重不轻的三声。
程珺推门进去，这次江煜也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整个人都很懒散的样子，看到程珺，抬手招了一下。
程珺看了一眼何影年，就坐到江煜旁边，不等江煜开口，自己就说话：“学校庆典你应该知道吧，我要表演钢琴。”
江煜还挺惊讶，这程珺怎么也会弹钢琴，只是看起来没耐心吗。
其实这点江煜想错了，程珺不是看起来没耐心，她是真的没耐心，只是要看这个东西她是不是很在意。
江煜换了一个姿势，微侧着身子，低头看程珺：“弹哪首。”
程珺把头仰起来，看着天花板：“《眼泪》。”
这首纯音乐江煜知道，旋律特别好听，只是整首歌都是以悲伤的情绪为主格调。
江煜点点头：“多久开始练习。”
程珺抬头看着江煜的眼睛：“现在可以？”
江煜直接站起来，伸手拿起外套，一手开始扣扣子，一只手拿起车钥匙。
程珺也跟着站起来，看着江煜的动作。
直到江煜走到门口回头看着程珺：“我家，走？”
程珺耸了一下肩，跟着出去。
何影年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看这两个人现在只想“啧啧啧”了，每次都被无视，除了程珺有时投过来的眼神。
学校音乐室是有钢琴的，但是经常会有人进出，一来会被打扰，二来自己练钢琴的事就会被知道，所以程珺才想着找江煜。
自己买一架也可以，但是宿舍没地方放啊。
程珺坐上了江煜车的后座，头靠在窗上，看着外面。
江煜在前面开车，透着后镜看了几眼程珺。
想了一会，江煜才开口：“你又没吃午饭？”
程珺把视线拉回来，看着江煜，想着他怎么会知道。
程珺：“你....”
江煜把目光重新看向前面：“你好像又胃疼了。”
自己没注意，刚刚因为胃疼，两只手已经捂上了肚子，脸色肯定又是白了一点。
“嗯。”
江煜叹了一口气：“所以也肯定没有吃药。”
“嗯。”程珺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
江煜有点服气这个女生了，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的。
程珺还是把头靠在窗上，微微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半个小时内到了江家，程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惊讶的样子。
这点倒是没让江煜失望，毕竟是京城江家，房子肯定不小，想搭上江煜然后要点钱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程珺跟在江煜后面进了江家，江家管家听到声音就走出来看了，看到程珺，把眼神又看向江煜。
江煜一只手解开衣服扣子：“程珺，叫她程小姐就可以。”
林管家点了一下头，对着程珺弯了一下腰，语气却听不出来恭敬：“程小姐。”
程珺对着他点了一下头，大概看了这座房子一圈，又偏头看向江煜。
江煜对上了她的视线，想了一下：“不需要那么多仆人。”
程珺挑了一下眉，和其他那些不一样啊。
江煜带着程珺上了二楼转角的一个房间里。
程珺推门进去的时候，有了一层淡淡的灰，钢琴斜着摆在窗前，看起来很久没有弹了。
程珺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碰着那一排黑白琴键。
江煜头靠在门框上，看着程珺。
程珺抬起头看了一眼江煜，然后把椅子摆正，稍微擦了一下，坐上去。
江煜往前走了几步，靠着墙，尽量不发出声音。
程珺手慢慢抬起来，深吸一口气之后，第一个琴音传出。
《眼泪》这首歌，没有弹好的话，只是一首单纯的纯音乐，但如果弹出了感情，可以直接冲击人的灵魂。
程珺的钢琴，弹的好的超乎江煜意料，每一个琴音，每一个音符，好像都是从程珺的内心流淌出来的一样。
整个房间洋溢着哀愁，程珺每一段的感情，力度，情绪都控制的非常好。
江煜从墙上撑起来，毕竟懂钢琴，程珺的情绪她是完全能懂的。
他不知道程珺经历过什么，但是从她的琴音里，江煜感觉得到程珺在那段时间里的绝望。
程珺慢慢把动作停下，曲子还记得，但是不是很熟悉，还要练。
程珺抬起头看江煜，发现江煜一直在看她。
把头侧了一下，开口：“怎么样？”
江煜点点头：“弹的很好”，犹豫了一下江煜还是没有问出口，没有问程珺的曲调为什么这么悲伤，没有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会让程珺再伤心一次，而且现在自己也没有资格去了解她的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