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弗雷德,是一个小说家,专职写爱情小说。
是的,我是男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规定男的就不能写爱情小说了。当然我之前也写过侦探小说和一些正史向作品,但是没有一次发表过。
大多数这些作品连三流杂志的出版社也会委婉拒绝我,委婉的告诉我他们不收一坨屎,更不会把一坨屎贴在他们的出版物上面。
当然,我没有放弃,我把这些退稿信都贴在了墙上,就像之前那些著名小说家那样。
后来我想我需要一面更大的墙,或者更大的房子。
有一次,一个三流的情爱杂志的编辑建议我去写爱情小说,说实话,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我和他翻了脸,跟他说我就是死也不会写三流爱情小说。
他也很生气,说我是不敢,是懦夫。
我就说:(哔——)写就写,我写你敢收么。
他:你敢写我就敢收。
我:你敢收我就敢写。
我跑回家,连夜写了一篇短篇爱情小说,把这篇文章甩在了那个嘲讽我的编辑脸上。
当然,我事后非常后悔,想来这是我的机会,我应该打磨出一篇正史向带着爱情元素的佳作交给他的,毕竟他可是打包票了会发表我的文章的。
后来我买了那期的杂志,第一次重读了自己写的故事,语句散乱,剧情狗血,逻辑不通,仅仅是看了前面一小段我就看不下去了。
那家伙绝对是为了羞辱我才一笔没改的发了上去,我坚信着。文章标题下那个名字让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把杂志甩起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决定专心写作,不管这些了。
让我惊奇的是,那个编辑找到了我,恭恭敬敬的态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被恶灵附身了。
他接下来说的事情更是让我大吃一惊。他告诉我我的作品在贵妇和小姐之间反响很不错,并且邀请我写为他们下一篇文章。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来嘲笑我了,我已经摸到了椅子背,打算用这把陪了我三年的断了一条腿的椅子把他赶出去。
但是接下来,让我惊讶的是,他给我开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价钱,并且说,希望和我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然后就走了,没有嘲讽我也没有砸坏我的东西,留下了我对着空气发呆。
后来,呵,我就开始写爱情小说,事实证明那个编辑是对的。他一开始对我的不敬(无论怎么说,他一开始和我谈话的语气都可以算得上不敬)他也说了是为了激我而那么做的。总之我十分感激他发掘了我的潜力,让我从一个三流小说家一跃成为当代销量最多的小说家之一。
把曾经看不起你的人踩在你的脚下,是世界上最爽的事情。
我很乐意去折磨那些出版商和编辑部,在他们迟一秒到达的时候冷着脸转身离开。
他们对着我低声下气说着道歉的话的样子让我觉得好笑,这种时候,他们对我不屑一顾的脸孔和他们低声下气的谄媚的样子合二为一。
我往往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渐渐地,我招人厌的名气在各个圈子里面越传越响,更多的是说我冷漠而不近人情,甚至传出来了我曾经是一个温柔的绅士,直到我被女人伤害,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个故事很快收到了贵族夫人的一致好评,我成了她们的梦中情人,成了她们心里需要保护和爱情呵护的男人。聚会和宴会上,无数的贵妇向我暗示,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有什么不好的呢?我只需要冷着脸抱怨着迟到的人,无论怎么崩设定(她们眼中我的设定),都会有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当然,这些解释的大部分都是爱情,死去的恋人,背叛的情人......
哦说来,爱因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暴发户“贵族”似乎在今天开聚会,而我不得不签合同,那个小女孩的家族故事的版权合同。那个小屁孩偏要在今天签,签就签吧,我迟到一点她们不会在意的。
但是当那个女孩来了,我却总感觉场面有点不对。
首先我居然没有发现那个女孩,在那个记者进来的时候我还打算质问他为什么一个人进来了,女孩呢。
后来,我听到了一个女性的声音,才发现他一直牵着一个小矮子。
理论上来说,她这个高度我是能看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就是没看见,她说话的时候仿佛是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面。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接下来他们开始交谈,每个人脸上都换上了一副诡异的笑脸,先是律师,然后是记者,接下来那个女孩转着头,从左边转向右边,从右边又转向左边。在她停下来之后也换上了一副诡异的笑容。
他们交谈了一会之后齐刷刷的看着我,带着诡异的笑容。
哦,我的神啊,你想想那个场面,在一个狭窄的小房间里面,三个带着一模一样笑容的人看着你,而门离你最远,你甚至没办法走掉。
“你觉得怎么样?”
我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这里绝对闹鬼,那些家伙绝对是被鬼魂附身了,我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合同是怎么商谈好的,我一直嗯嗯啊啊的同意着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同意了什么,我只记得我颤抖的在什么上面写下了名字,他们满意的笑着,眼睛里仿佛有绿油油的火光。
我大气不敢出,跟在他们身后往外走,走到门口,那个律师提议晚饭去他家吃,另外两个鬼欣然答应。我高声的拒绝了他们,疯了一样的往外跑。是的我是要疯了,一想到刚刚的经历我就感觉我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哦,拜托,我经历了这些还会想着去赴宴?我马不停蹄的去教堂了,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里。
祈祷室里面,棕色头发胖胖的男人抱着头痛苦的说着,突然,他的叙述停了下来,瘫倒在椅子上。
他对面的房间,主教沉默了一阵,说:“您先去向知识与智慧之神祈祷,祂会净化你身上的一切不幸和邪恶。”
“那那两只鬼呢。”
“神明的使者必将斩断不洁。”
那个胖男人——弗雷德颤抖了一下,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信徒不信谣不传谣,冷静和智慧一直是他们的代名词,既然主教这么说,就说明自己的确是碰到可怕的东西了。
他深吸一口气:“赞美智慧。”
“赞美智慧。”主教重复着说了一遍。
弗雷德很快离开了祈祷室,主教对着身旁的人说:“你怎么看。”
“听起来像是观众序列五的心理学隐身。”身旁的人接着说,“但是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用心理学隐身。”
“除非她想告诉我们什么。”主教接着话头讲,突然笑了一声,“有可能是高序列的占卜师的密偶也说不定。”
“高序列的占卜师......”身旁的人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你说查拉图还没有绝后么?——不,祂的后人不会搞出这么愚蠢的破绽来。”
“看来是有人想提醒我们什么,总之先不要打草惊蛇。”主教总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