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爱妃可愿为本王唱一曲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赵凝寒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感受着着初夏的暖意。这两天，她带着素儿将王府的上上下下都逛了个遍，目前的她已无奈的陷入了无聊阶段……
懒懒的回头看见素儿安静地坐在门边，手中是一副未完成的刺绣，她一针一线的绣着，似乎很是享受。
“唉……”赵凝寒叹了口气，古代女子的娱乐项目真是不多，虽然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也不怎么喜欢玩，但是，每当自己有了空余时间，她都会出去走走，或是去咖啡屋坐坐。
“貌似我还没有好好逛过这边的街呢……”赵凝寒自言自语道。
素儿正在绣一朵牡丹，忽然觉得一阵寒风吹过，不由抖抖身子，她抬起头，发现自家王妃正一脸邪恶的看着自己……
京都大街上，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手持玉扇，风度翩翩，引来无数年轻女子略带羞涩的爱意目光。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小厮，缩着头似乎在害怕什么。
“小苏，正常点！”赵凝寒持扇一敲素儿的脑袋。这丫头，都到了街上，还在害怕被发现。
赵凝寒揪了揪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是她从圣麟修那里“借”来穿的。可没想到，圣麟修那家伙看着不壮可是衣服给她却还是打了很多，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男女有别吧！
“小姐……啊！”素儿揉揉再次被打的脑袋，弱弱的改口，“少爷，我们这样出来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赵凝寒依旧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我们既不烧杀抢掠，也不偷盗骗钱，只是出来逛逛，见识见识大千世界罢了！”
“可是……这身衣服……”
“怕什么，我们只是借穿一下而已，再说王爷的衣服多了去了，就算我们弄脏弄坏，想他王爷大人也不至于为了一件衣服对我们下毒手吧！”赵凝寒一边安慰素儿，一边对着周围望向她的年轻小姐们抛媚眼。
见到这一幕，素儿的小心肝纠的啊……她们家王妃怎、怎么能……勾、勾引别的女子！
赵凝寒见素儿把头埋得更低了，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小苏？”赵凝寒轻声唤道。小苏是赵凝寒临时给素儿取的名字，因为“素儿”这名字一听便知是女子。
“是，少爷。”
“这京都你熟吗？”赵凝寒停下了脚步，问道。她并不是逛街的料，走了一会便觉得没意思。
“还好……”素儿回答的很小心，生怕这又是王妃的一个“阴谋”。
“嗯……素儿，带我去京都最好的酒楼。”赵凝寒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一家酒楼，点几道小菜，这样比较符合她的性格。
“嗯……酒楼的话，京都最好的酒楼是聚福斋，少爷要去吗？”
“啪！”赵凝寒潇洒的收起扇子，点头笑道：“就去聚福斋！”
“百合糕、杏仁小米酥、莲春卷……少爷慢用！”
小二将赵凝寒点的几道点心摆上桌，恭敬的退下。
赵凝寒对着小二点点头，随后便撇头望着窗外。
她们选的是二楼的座位，视角很好，既能看到一楼大厅的小舞台，又是靠窗，窗外之景尽收眼底……
天圣的民风比较开放，未出阁的女子也是可以出门的，所以在酒楼门前的胭脂、首饰摊上围着许多年轻的女子，她们或是欣喜地把玩着饰物，或是与摊主讨价还价。有的摊主运气好，遇上了哪家小姐看重他的东西，那小姐直接丢过去一锭银子，于是摊主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
街道上，一些人急匆匆的走过，也有人悠闲自在，漫不经心的逛着……
有人推着手推车，边走边叫卖，走不动时，便在路边休息……
不时地，街上会出现华贵的马车，霸道的车夫直接驱马闯过，路上的人们只好慌忙躲开，谁知道马车里坐的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
老人坐在街边的藤椅上，眼睛微眯；几个调皮的孩童在街上跑过……
赵凝寒的目光一直在这短短的街道上，她喜欢看在这街上发生的一切，看人生百态，看冷暖情长，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展示忘掉杀手的冰冷，寻回一点温度。
素儿有些不安的坐在位置上，因为周围太多双眼睛望过来了……王妃随意捻起一块糕点，眼神迷离望向窗外的样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偷偷望向她的富家小姐！可惜这些小姐不知道眼前的美男子是个女人……
“嘤嘤嘤……”
忽然，楼下传来女子轻泣的声音。
赵凝寒收回目光，略带慵懒的向哭声根源地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素衣的女子正委屈的坐在一楼大厅的小舞台上，她的身边摆着一架古筝，看样子原本是要弹琴的。
不过看她哭得如此伤心，仿佛天都塌了，还会有心情弹曲子？
“少爷……她好可怜……”素儿果然是个心软的丫头，这一会正为那女子心疼呢！
赵凝寒看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位小二，他正一脸遗憾的看着大厅中的女子，于是挥了挥手：“小二，过来！”
“欸，这位少爷，您还需要些什么？”小二敬业的跑到赵凝寒身侧，弯腰问道。
赵凝寒将一小锭银子摆在桌上，看的小二眼都直了。
“我问你，那位女子为何在楼下哭泣？”赵凝寒摆弄着银子，问道。
小二一听是这问题，也摆出一脸的惋惜：“那是清儿姑娘经常来我们酒楼唱曲，因为一副好嗓子，所以被店主子相中，让她天天在楼里唱歌，我们每月给她月钱。”
赵凝寒点头，这就像是现代的酒吧驻唱一样。
“可惜清儿姑娘昨天没了爹，哭的死去活来的，愣是把嗓子哭坏了。这情况没有半个月是好不了的。本来掌柜的是想让她回家休息几天再来，可是没想到今天来个几个得罪不起的人物，他们点名要清儿姑娘唱曲儿……”说着，小二的目光瞟了一眼同样在二楼的一间雅间。
赵凝寒也望过去，只见几个公子哥儿聚在窗户边，正不满的瞪着楼下的清儿，一脸痞样。
“嗯，多谢了。”赵凝寒将碎银子给了小二，示意他离开。
“谢公子。”小二欢天喜地的接过银子跑开。
“少爷……”素儿在听了小二的话之后更加同情那位清儿姑娘了，同样是身份低微的素儿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那位清儿姑娘的无助。不过素儿知道自己更加幸运，有王妃护着她。
“少爷……”素儿又唤了一声，可见赵凝寒还是盯着楼下若有所思。
“少爷，你帮帮她吧……”素儿恳求道。
赵凝寒回神看了素儿一眼，似乎自言自语道：“嗯……就帮一次好了……”
“喂，你唱不唱！”
“本大爷可是花了钱的！”
楼上雅间不断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掌柜的无奈的望向舞台中间的清儿。今天当家的不在，而今天来的几个人背景实在是太大，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快点唱……”
“哭什么哭，我们可不是来听你哭的……”
“掌柜的！”
就在掌柜的苦恼之事，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只见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含笑走下楼来，看他衣着华丽，应该身份不凡，掌柜的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迎上去：“这位公子是……”
“在下姓墨，墨问。”赵凝寒收起手中的扇子，拱了拱手微笑道。
“墨公子……”掌柜的也拱拱手，“不知道墨公子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提掌柜的还有清儿姑娘解围的。”赵凝寒说着，不经意的瞥向楼上的雅间，继续说，“既然清儿姑娘身体有恙，那么在下便替清儿姑娘弹上一曲。”
“你？”楼上雅间的人果然发话了，“你这小子，不知哪里钻出来的，若不想死就给我滚得远远地，别来捣乱！”
赵凝寒未理会楼上的骂声，只是走上舞台，扶下清儿姑娘，然后坐在古筝旁，自言自语的：“要不是为了不让素儿心疼，你们还没有资格听我的歌……”
衣袖挥，千千手指拨动琴弦，一道悠扬的乐声响起……
启唇轻唱，略带忧伤的声音响起……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原本叫骂的纨绔子弟息了声，直直瞪着台下的男子吗，却不再出声。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大厅的声音沉寂，所有人都停掉了动作，只是看着台上的墨衣男子，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琴声扬起，台上男子双眼微闭，拿到略带沙哑的声音，将深深地眷恋与怀念传入所有人耳中……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琴声低诉，人们仿佛看见在朦胧月色下，一对痴情男女，仿佛看到了一段刻骨忧伤的爱恋……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歌声继续，仿佛是痴情男子对爱人的声声呼唤……
“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儿啦。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似乎是释然了，歌声略显的轻快，可是歌声中的爱意有增无减。
仿佛在生死列别之后，那段逝去爱恋已融入血肉，化作最美的追忆……
曲罢，众人却依旧未从曲境中走出。
“嘤嘤嘤……”忽然，一到女子的泣声传来。
原来是哪家小姐，听着歌声竟然感动得哭了。
这正是这道哭声，将大家拉回现实，大家这才发现，“聚福斋”的门口、窗户上都聚满了人，所有人都是被这道歌声吸引来的！
赵凝寒很满意在场人的反应，心情也不错，于是招呼了正在痴呆状态的素儿：“小苏，回府了！”
众人见赵凝寒要离开，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
至此，“墨问”一名彻底在天圣京都流传开来。
相传墨问公子容貌绝，美丝毫不逊色于三王爷……
据说墨问公子琴艺超群，堪比天宫仙乐……
“三王妃……呵呵……”望着赵凝寒离开的身影，聚福斋的一间雅间中，一男子低念出声。
男子面带血色面具，只露出那一双血腥味十足的眼睛，他眼光闪烁，仿佛是发现了猎物的凶兽……
回到王府，赵凝寒迅速换下男装，然后将这件“借”来的长袍交给素儿：“素儿，将这件衣服丢给浣洗院。”
素儿将接过来的衣服折好，会意的点点头，转身跑向浣洗院。
赵凝寒捋了捋头发，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思绪回到之前离开酒楼的那刻。
若是她的感应没有错，那时的确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不过，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怎么可能树敌？
难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惹到什么人了？
还是，那人的仇敌和自己长相相似？
“哈……”赵凝寒哈气表示无奈，对于别人的想法，她再怎么想也难猜透。反正她是女扮男装，为了逼真，她可是自制了一个喉结，没有人能猜透她的身份。
“要恨就恨吧，反正你也找不到我……”赵凝寒自言自语道，不再去理会那道目光。
晚间，无狄来到锦园。
“王妃，王爷请王妃去清竹园一道用餐。”无狄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赵凝寒可以听出他的语气比第一次见面是要好许多。
跟在无狄的身后，赵凝寒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这位王爷的贴身侍卫。
不知道为什么，赵凝寒一直觉得无狄与普通的侍卫有些不同，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不卑不吭，还有一种隐隐的感觉……
“王妃，到了。”无狄的声音打断的赵凝寒的思索。
赵凝寒抬起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亭子外。圣麟修正坐在亭内，亭内坐上摆满了各种美食。
“寒儿……”圣麟修深情唤了一声。
嘶……
赵凝寒再次抖了三斗，如此恶俗的称呼，她快受不了了……
赵凝寒调整好笑容，走到圣麟修对面坐下，努力保持风度的说道：“王爷，您老能换一个称呼吗？妾身还想多活几年。”
“好……”圣麟修爽快的答应，随即改了称呼，“爱妃，这些菜是本王命人从聚福斋带回来的，味道不错，尝尝吧……”
圣麟修的话音刚落，赵凝寒夹在筷子上的一片肉变掉了下来。
圣麟修见赵凝寒如此反应，笑容更甚：“爱妃怎么如此不小心……”说着夹起一块肉放进赵凝寒碗里，并且颇有深意的望了赵凝寒一眼。
赵凝寒对上了圣麟修的眼神，明白他知道自己今日去过聚福斋，想必今天发生的事他也了如指掌，顿时心生不爽，声音也冷了下来：“王爷这是在这怪妾身擅自离府吗？”
圣麟修放下筷子，盯着赵凝寒不语。
“啪！”
赵凝寒也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身子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挑眉说道：“王爷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了么？我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圣麟修看着眼前的女子瞬间从优雅大方变得像痞子一般耍赖的样子，不禁挑眉。
这女人还真有趣……
在沉默许久之后，赵凝寒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太过激动了。叹了口气，摆正坐姿，也不理会圣麟修，自顾自吃起来……
圣麟修细细端详眼前女子的吃相：不粗鲁，也不似一般女子那样故作矜持，吃的动作倒是很快，仿佛嘴里的食物都是敌人，狠狠地嚼碎，然后吞下……
圣麟修嘴角勾起，静静地看着赵凝寒，直到她吃饱放下筷子。眉宇间的笑意显示出他现在心情很好！
“看什么？”赵凝寒知道自己在吃饭过程中，对面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只不过自己不予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