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的猜想得到证实,小钢珠确实是沿着他设定的轨迹运行,即便脱离了精神力范围也是如此,直到耗尽了精神能量,只不过由于重力作用,轨迹稍微发生了偏移,这一切都完全符合启示录中关于能力技【矢量操控】的文字描述。
不过陆涛倒是觉得“精准制导”或者“自控系统”要比【矢量操控】更贴切一些。
尽管他还想再多测试一会,但盖革计数器传来的警报不容忽视。
打开仪器,陆涛发现周围的环境辐射值正在从1级开始缓慢回升起,过一会就会达到2级病变辐射,这里不宜久留。
他离开医务室,站在走廊的栏杆旁往下望,发现楼下狼群还在在看守着,下去和狼群拼命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陆涛再次来到了四楼顶层,站在那扇紧闭的金属大门前,他知道第二出口就在门后面。
但他显然没法用蛮力掰开,金属门的重量少说三百公斤,身体加上精神力也远远不够。
他试着用精神力探测金属门,发现了类似电磁阀的构造,又在旁边的墙壁上找了类似感应屏的东西。
陆涛想了想,如果大门是电磁阀控制开闭,那他不仅得找到门禁卡,还得恢复大楼的电力。
于是他先在四楼的房间进行探查,然后顺路向下进行搜索。
经探查,研究所大楼一共有二十六个房间,除了他刚经过的两间堆放杂物的储物间和医疗室,其余门都是紧锁的。
所有的金属门均采用电磁阀控制,唯一例外的,是二楼右手边的第二个房间,房门被一个老旧的防盗锁封住。
陆涛站在这扇铁门前,尝试着用精神力探测内部结构。
门是反锁的,且锁的金属结构对于他来说过于复杂,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除了门,其他通往室内的入口则有两处。
其一则是门上的窗户,由狭窄铁栅栏隔着,空间狭小,无法通人。
其二则是墙顶上开的一个方形缺口,尺寸更加狭窄。
引起陆涛注意的是,方形缺口处有许多绳缆延伸出来,被固定在天花板和墙上,绳缆的外表有一层橡胶包裹,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运送高压电的电缆。
陆涛由此确定,前面的房间就是总配电室。
他用精神力将手电筒抬升到门上方窗户的高度,照亮了配电室,通过门缝,看清了室内的构造。
三排外形像是变频器的机柜整齐摆放在室内,七米远的墙壁上,有一个类似总电闸的刀开关。
陆涛为了恢复研究所的电力,他必须试一试,先打开电闸开关看看。
然而开关隔着一扇门还有七米远的距离,不进门的情况下,精神力范围只有3.3米的陆涛,因此他并不能操控金属物体去拉下电闸开关。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颗钢珠,这是他之前从杂物间搜刮来的。
陆涛打算用精神力,从门上窗户将钢珠投射进去,打在电闸开关上,接通电源。
不过问题是,透过门缝他发现,如果钢珠从窗口发射,沿着直线路径投射向电闸,必定会被障碍物阻挡。
直线路径上的障碍物主要是天花板上的吊扇,和地上的两个变频器柜,陆涛发现无论怎么调整发射角度,也无法避免钢珠撞上去。
陆涛冥思苦想了许久之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矢量操控。
陆涛提前设定好运行轨迹,发动能力技【矢量操控】将精神力注入钢珠中。
钢珠缓缓浮空,来到门上的窗户口,精神能量的作用下,嗖地一下从栏杆射入配电室内,划出一道抛物线绕开吊扇,再沿着一道S形轨迹,歪歪扭扭的撞向了电闸开关。
陆涛贴着门缝,只听七米外的距离传来啪嗒一声,电闸开关在钢珠的撞击下纹丝未动。
不可能,陆涛对于自己的精神力是有把握的,他试着用精神力操控钢珠朝着墙壁发射,砰地一声,射出了一个一厘米深的圆孔。
力量明显是足够的,问题出在其他地方。
是动量损失。
陆涛想了起来,当外力改变物体的速度方向时,若与速度夹角超过九十度,外力会在速度切线方向产生一个反向的加速度,从而导致减速。
所以,就在刚才,当钢珠射进窗户,沿着弧线轨迹绕开吊扇和变频器柜时,减速发生了,此时的钢珠所产生的撞击力已不足以撞开电闸。
陆涛打算重新用“矢量操控”设计轨迹,想办法解决动量损失的问题。
他知道,轨迹要尽量保持直线,以避免动量损失。
答案很快浮现在陆涛的脑海中。
弹性碰撞。
利用不损失动量的弹性碰撞,来改变钢珠的速度方向。
陆涛从门缝里观察,很快瞄准了地板,变频器柜的金属外壳,以及天花板,作为碰撞的落点。
于是他用【矢量操控】重新设定运行轨迹,再次将钢珠从窗口发射进室内。
飞行中的钢珠叮当一声撞在地板上,弹射向变频机柜,经另一个机柜反弹,沿着一个Z字形轨迹,打在了天花板上,再一个反弹,飞速地坠向了墙壁上的电闸开关。
这一次钢珠的撞击力足够大,咔嚓一声,电闸开关一下放,一阵闪烁后,走廊上电灯泡全部通电,照亮了整座大楼。
陆涛环顾四周,他没想到废弃多年的研究所,在没有任何维护的情况下,居然还能通电,虽然不清楚电力来源究竟是何处,但估计和放射源脱不了关系。
成功给恢复13号研究所的电力后,陆涛发现所有电力控制的金属门依旧是封闭的,需要类似门禁卡的东西,在门旁边的感应屏上刷卡,才能打开门。
但就在刚才,大楼通电的瞬间,他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咔嚓”的动静,像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陆涛来到三楼,发现右手边第二间大门是敞开。
门上有一行字写的是“突变生物研究大厅”。
走进漆黑一片的门内,陆涛顺着墙壁找到了空气开关,打开后,室内灯光亮起,向前望去,是一道二十米的长廊。
沿着长廊进入,陆涛发现这间巨大的房室起码是三室两厅的构造,他走了大约九米,随手打开了走廊边的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