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瘸子明显比老汉克矮一头,加上驼背瘸腿的身体缺陷,力气也没对方大,自然没抢过,很轻易地就被老汉克一把推开。
“呸!谁说是你的了?这粮食是我和他一起挣的,有我一份!我都还没答应,凭什么给你?”
被推倒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好啊,别人欺负我也就算了,就连你这条老狗也敢骑在我头上,我跟你拼了!”
他站起来抡起拳头,做出要打人的架势。
老汉克可不管他是做样子还是真打,抢在对方出手前,一拳招呼在了瘸子脸上。
啪的一声,瘸子痛苦地捂着脸后退,小腿不小心撞到垃圾桶,一个跟头被绊倒,躺在了满地的垃圾里,气得直喘粗气,连话都说不出了。
“呸!”老汉克吐了口唾沫,“蛇老二,你以为你是谁啊?没了你哥罩着,你算个屁啊!”
说着,他得意地指了指旁边的陆涛,“告诉你,这位可是我刚收的小弟,嘿!他可是超凡者,能耐比你哥可强多了,告诉你,把我们惹毛了,不然指定没你好果汁吃嗷。”
陆涛一惊,原来瘸子的真名叫蛇老二,他一下明白了一切。
蛇老二见老汉克腰板挺直,语气变得如此硬气,满脸写着不信,他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东张西望,生怕有第四个人看见这一幕。
然后蛇老二脸色一变,面带哭相地对老汉克说:“老汉克,刚才你打我,我就当没发生,你也别告诉别人,我今天已经够丢人了,被你欺负的事情再传出去,老子可没脸在营地混了,你别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说到难堪处,就差掉眼泪了。
“哼,打你我还嫌脏自己的手呢,咱们今后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走吧。”老汉克一脸嫌弃地挥了挥手。
蛇老二低着头,委屈而又无奈地离开了,走在了一条满是垃圾的小路上。
行走了一阵后,他越想越气愤,握紧了拳头却没看清眼前的路,迎面撞上了一个宽大的肩膀。
一抬头,蛇老大就看见前方站着五个流浪汉,背上背着弓箭和长矛,是之前在拓荒者那遇到过的猎人,刚换完食物回到营地。
“呦,这不是蛇老二吗,怎么,看你一脸怂样,才被拓荒者教训完,又让人给欺负了?”猎人笑着嘲弄道。
蛇老二遇见老相识,走到了领头面前,问:“猎户头,你们明天下地窟打猎,还缺人手吗?”
猎人流浪汉们面面相觑,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问这个干嘛,我们再缺人手,也不可能要你这么个废物。”
“你能顶个屁用,我们下地窟打猎要你顶什么用,当肉饵吗?”
“就是,你个瘸腿驼背的残废,除了偷东西,还会点啥?”
面对嘲笑,蛇老二没有露出胆怯羞愧,他沉默了一会,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我会杀人。”
猎户头从蛇老二冰冷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利用价值,一改之前的轻蔑态度。
“你他妈终于开窍了?“猎户头拍了拍蛇老二的肩膀,给予了些许肯定。“你要有你哥一半的狠劲,早干成大事了。”
“老大,你别信他。”一名猎人反对,“这小子比他哥可差远了,他哥还有一手玩毒蛇杀人的本事,可到他这,尽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蛇老二一脸坚定地反驳道:“猎户头,你给我个机会,你只要肯给我机会,我一定证明给你看。”
“你怎么证明?”猎户头饶有兴趣地问。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你不是会杀人吗,杀一个人给我看看。”
“杀谁?”
“你想杀谁?”
“我要杀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我要亲手送他们上路。”蛇老二握紧了拳头。
“可那些拓荒者没那么好惹的,他们手里有枪。”
“好,那我就先挑一个好下手的,狗日的老汉克……”说罢,蛇老二头转身就走,“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
“等等。”猎户头叫住了他,“就凭你这半副残疾的身子,你拿什么杀人?”
蛇老二犹豫了,他无法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猎户头将蛇老二招呼到身边,把一样金属做的东西放到了他手中。
蛇老二低头一看,那是一把十字弓,尺寸不大,可藏于袖中,借由两圈钢丝即可固定在手腕上,十分隐蔽。
猎户头微笑着抱住了蛇老二的肩膀,“你的决心我已经看到了,我相信你能证明自己,但不是现在,明天跟我下地窟,好好表现,别丢了你哥哥脸。”
蛇老二一脸期待地点了点头。
流民营地内,夜晚。
星空下的帐篷外,老汉克和陆涛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火堆上架着钢盔,腾腾热气散发出来,里面炖着土豆和玉米粒汤。
“刚才那叫蛇老二的人,我总觉得很眼熟。”陆涛说。
“那就对味儿了,他就是蛇老大的弟弟。”老汉克回答。
“可你曾经那么怕蛇老大,面对他弟弟,你怎么反而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个蛇老二,比他哥差远了,本事和狠劲没有,就会偷鸡摸狗,现在蛇老大和他的旧部全死了,靠山一没,谁还惯着他胡作非为。“
钢盔里的汤熟了,老汉克和陆涛用木碗平分了土豆玉米汤。
刚开始,陆涛把碗伸到嘴边还有些犹豫,毕竟玉米即便已经清洗得差不多干净,但污泥总是还有些残留。
当玉米土豆汤喝到嘴里的第一口,陆涛就将所有顾虑都抛到了脑后。
对于一个饱受饥饿折磨了两天的人来说,什么讲究都是多余的,陆涛发誓这就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以至于他大快朵颐了几口后,才惊讶地发现锅里的汤已经见底。
陆涛诧异地盯着残留的汤渣,许久后才颤抖地发出一句源自灵魂的疑问:“没了?”
“没了。”老汉克十分平静。
“咱们累死累活一天换来的口粮,两口就没了?”
“知足吧,今天还算多的了,我几个月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了。”
“啊?”陆涛懊悔地大拍脑袋,“我怎么全给吃了啊,我还得收集干粮啊,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