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圆圆自己选的,定在七夕。
接下来,开始了备嫁。也不能每日出门,好在没有成亲前双方不能见面的规矩,怕圆圆无聊,厉慈经常送些小玩意过来,也会带些庆楼的新菜式,总是不会让圆圆太闲着,自己也经常过来,每次过来倒是让游父和游母有些拘谨,虽说是自己姑爷,但毕竟身份是王爷,每次见到,还是下意识的行礼,厉慈就拦着,还未成亲,也不好改口,为避免麻烦,干脆就从圆圆院里的小门进去。
日子过得很快,眼看着婚期将至,天气也慢慢转凉了。
成亲当日,起的很早,梳妆打扮,描眉画眼,无一不精致仔细,然后换上太后赐的凤冠霞帔,去家祠拜别祖宗,小文手捧盖头等在门外,结束后,将红盖头盖上,由小文扶着进正堂,厉慈早早就等在那,见圆圆出来,上前搀扶,二人并肩站立,面向高堂,同拜别,聆听教训,然后坐上花轿,正如厉慈所说,婚礼很浩大,春城很久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昔日的战神和将大家脱离疫情的嘉慈县主永结同心,这是百姓最喜闻乐见的事了,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就站在接到两旁,看着花轿经过,送去一份份祝福,八抬大轿,圆圆稳当的坐着,耳边都是百姓得祝福声,虽然自己不是因为爱情而嫁,但是收到的祝福却是真真实实的,也是令人开心的。
轿子穿过长街,转弯进了厉王府所在的街道,忽然停下,圆圆虽然看不见,却知道厉慈应该是驾着大马在轿子前方守护者,但是还未到厉王府门口轿子就停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圆圆朝着轿窗外的小文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没事的,小姐,是过来送嫁的人太多,前面堵住了,稍等片刻就好。”小文小声的回答。圆圆并不担心,就是自己早上醒来就滴水未进,有些饿了,但是也不好现在说。等了一会儿,人群还是未散尽,轿帘被掀起来,“静姝,我背你过去吧!这一时半会散不开,恐误了时辰。”是厉慈的声音。“背过去?这合乎礼仪吗?”圆圆还是注意礼仪的,不想被别人说游家家教有问题。“无妨的,只要进门前你脚不落地就行。”圆圆也只能点头答应。
小文掀开轿帘,厉慈背对着蹲下,圆圆摸索着趴在厉慈背上,很宽厚,很温暖,稳健的步伐,能感觉到向着王府的方向迈去,在门口,厉慈将圆圆放下,跨过火盆,进大堂。
“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圆圆和厉慈在赞礼者的声音中拜了天地,再拜了高堂,夫妻对拜。
“礼毕,退班,送入洞房。”最后赞礼者唱。
两个丫鬟手持龙凤花烛走在前面,两位新人持彩球绸带在后,新妇左脚踏进洞房,行至床前,男左女右坐下,厉慈接过秤杆,激动地重新坐在圆圆旁边,用秤杆挑起盖头,不知怎的,圆圆竟觉得有些害羞,盖头落下的一瞬间,满脸通红,好像很久没呼吸到新鲜空气一样,微微的喘息着,厉慈感受到圆圆的气息,慢慢接近,小声安慰:“别紧张。”然后坐正。
“新人饮交杯酒。”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礼成,祝新人白头偕老,多子多福。”一干人等行礼退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夫妻俩。
“静姝,你今天真漂亮!”厉慈先打破沉默。
“你今天很不想你。”圆圆不回应厉慈。
厉慈不再说话,伸手将圆圆头上的顶冠取下,头上已经被压出一道红痕了,厉慈下意识的抚摸。圆圆一惊的躲开,厉慈这才收回手。场面一度尴尬,厉慈一把抓住圆圆的手,深情的对视,说:“静姝,我虽知道你不是因为喜欢我而嫁给我的,但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因为想娶你才娶你的,你放心,你我既已成亲,我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负你的。”圆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懂这话的意思,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嫁给谁都一样,反正没有喜欢的,那找一个不讨厌的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在这个时代,剩女是要被唾弃的,所以早晚是要走这条路的。
叫来些点心和茶水留在屋内,厉慈就出房敬酒了,留圆圆一人在屋内,小文守在门口,折腾了一天着实有些累了,圆圆将床上扔的红枣花生之类的都扫下床去,自己卸了妆面,躺下就睡了,小文也坐在门外台阶上睡着了。
厉慈应付好前厅的客人,赶紧借着喝醉回了后院,远远的就看见小文睡着了,房里的灯还未灭,三步并作两步的推门进去,房里哪还看见人,一瞬间有些慌张,绕过屏风就看见喜服都搭在架子上,松了口气,旁边,床上几乎看不见圆圆,只漏出黑黑的脑袋,她太瘦了,以后要多吃些,他思忖到。
轻轻的把喜褂脱了,随手扔在架子上,坐在床侧,脱去莽靴。躺在床上,想看看圆圆,但是背对着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安静的躺着,闻着空气里圆圆的气息,嘴里喊着“静姝。”也睡着了,梦里都是静姝。
早晨圆圆醒来,立马感觉到身边有人,正想出手就记得自己是成亲了,自己枕在这个男人的胳膊上,脸埋在他怀里,两人相拥而眠,惊的一把推开厉慈,厉慈没反应过来,差点摔下床去,“你醒啦!睡得怎么样,你昨晚一直蹬被子我一直给你压着。”厉慈怕圆圆误会自己。
“没事,我们是夫妻,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在劝自己。
因为已经自立成府,二人不用去拜父母,只要进宫谢恩就好了。收拾好后,两人坐在马车里,向着宫里的方向,进宫之后,先去谢皇上恩,再去谢皇后和太后,圆圆当然选择先去写皇后,这样太后就能多休息会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