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着我,我不认识你!”
“师兄!你慢点走,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师兄停下了脚步斜着眼看着从后面赶来的洛翰文。
“问吧,问完赶紧滚!”
“那个...师兄您贵姓?”洛翰文搓着手问道。
“你特么傻了吧!咱们两个认识五年了,你不知道我叫啥?”听到这个问题,师兄五官气到变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我确认一下...万一是别人假扮的呢?”
“石铁矛!说完了,赶紧滚!”
“等一下!还有一个问题!”
“赶紧问!”
“我叫啥?”
“我看你真是得了失心疯了,今天你怪怪的,以前你虽然有点木讷,但绝对不傻,做事很沉稳,从来不敢大声说话,你今天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此时石铁矛的表情已经纠结到难以形容。
没办法,正常人谁会问这种傻问题,只怪穿越的太匆忙。再好的演员都需要剧本,现在他对此时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故事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狗屁恒山派,估计是编辑后加的新手村。
之后莫雨没有再缠着石铁矛,因为石铁矛已经放弃抵抗了,两个人住在同一间宿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经过石铁矛一翻不耐烦的回答,洛翰文了解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叫莫雨,是恒山派今年的应届毕业生。而石铁矛是去年的毕业生,去年没有找到工作,准备在恒山派考本校研究生,争取留在本校当长老,结果二轮面试面对五大长老,他一人一招都没接住。没办法,今年只能以往届毕业生的身份找工作碰碰运气。
“其实,我不是怕你牵连到我,我只是恨铁不成钢,你知道我找工作多难吗?”隔壁床的石铁矛开始长吁短叹。“今年的名额也是固定的,师傅器重你,把你写在保送名单里,经过今天的事情,恐怕你的命运也要跟我一样咯。”
“我不走保送不就行了吗?”
“你以为那么简单?只要刘捕头一句话,你看看谁能要你!”
洛翰文,不,现在应该叫莫雨,他此刻大脑一片混乱,没想到刚穿越进来就惹了这么大麻烦,保送估计是编辑给自己安排好的人设,有一个顺利的开局后面都好发展,没想到就被自己头脑一热给丢了。
“那不保送的那些人怎么找工作?”
“比武,在台上表现好的会被看上,不过你还是别想了,刘捕头在场谁也不敢要你,除非不想混了。”
“那不找工作直接走行不行?”莫雨问道,此刻对他来讲最重要的事是离开这里,赶快回到尤念时身边,也许路上捡到什么武功秘籍和什么大机缘也说不定呢。
“你走不了,你走了就是无业游民,恒山派年年就业率百分之百,再次的苗子都会被小镖局招走。校长是不会允许有无业游民走出恒山派的,要么逼你考研,要么复学一年。”
“一年!?”
莫雨突然有了逃出去的打算,一年的时间变数太大了,兴许尤念时都改嫁了!
这一夜,月黑风高。莫雨趁着石铁矛睡着跑了出去,先跑出恒山派,以后的事在做打算!可天不随人愿,眼看快要跑出恒山派大院,墙角专注撒尿的刘捕头打了个寒战。
“谁!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干什么!”
莫雨转身就跑,跑着跑着就双脚离地了。
刘捕头放下莫雨的衣领,莫雨摔在了地上,幽暗的月光下,刘捕头的笑容格外苍白可怖。
“呦!这不是白天那位少侠嘛!叫什么来着。”刘捕头用手点着脑袋,作沉思状。“对对对,叫莫雨!”
“不,您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知道我为什么是京城名捕吗?就是因为我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刘捕头蹲下来戏谑着看着莫雨。“我鼻子上这块青你打算怎么算?”
“要不...我给您揉揉?”
“少跟我耍滑头!”刘捕头突然变了脸,表情冷得像看他平日里抓到的犯人。“月黑风高杀人夜,你好大的胆,居然敢趁着夜色杀我灭口!”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逃跑...”莫雨一不小心吐露了真言,捂着自己不争气的嘴也来不及了。他只叹刘捕头好生厉害,他可以想象到,刘捕头曾用这张铁面让多少犯人招供,这种多年修炼出来的威严,不是他能够抗拒的。
“逃跑?往哪跑?为什么要跑?明天就是招聘会了,你不参加了?”
“我惹了你...不可能找到工作了...”
“现在明白了?晚了!”刘捕头抓起莫雨的衣领。“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在江湖上,有些人你惹不起!”
“刘捕头,手下留情!”
刘捕头的拳头被远处传来的喊声叫住,他撒开了莫雨,莫雨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着哆嗦。
喊话的人来到了刘捕头面前,恭敬的抱了抱拳。“刘捕头,不知爱徒因为何事惹刘捕头不快?”
“你自己问他吧!”
莫雨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师父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忘了自报家门,在下夏淳,阁下和爱徒之间想必事有了什么误会,夏某替爱徒给刘捕头陪个不是了。”
“赔不是?道歉有用要捕头何用?”
“夏某回去定会惩罚孽徒!”
“行,人你带回去吧,我也懒得教育他。”刘捕头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有回到夏淳面前。“对了,夏长老,之前你上报的保送的徒弟明天招聘会的时候可提前带到我身边。”
“....”
“怎么?”
“实不相瞒,在下保送的就是莫雨。”
“哈哈哈哈,也好,今天发生了这种事也算是省了许多麻烦,不然把这种人带回去可要惹了大乱子了。”
刘捕头大笑着离去,正当夏淳要教训这个断送前途的逆徒时,刘捕头远远地扔下了一句话:“你小子明天给我参加比武,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这么狂!”
刘捕头走后,夏淳狠狠地踢了莫雨的屁股。
“你啊你,为师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我可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夏淳看着莫雨气的快吐血。“愣着干嘛!跟我走!”
深夜的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声抽打声和惨叫声,门外的石铁矛光是听着都渗地龇牙咧嘴。一个时辰之前,他发现莫雨从床上消失了,就叫来了师父去找他,一回来师父就关上了大门,对莫雨进行了惩罚。
石铁矛听着莫雨的惨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同窗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正当石铁矛要推开门求情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为师教你的独门秘技记住了吗?”
“记住了,多谢师父!”
“明天的比武,有了这招秘技保证你横扫全场!”
透过门缝,石铁矛看到莫雨浑身是伤,但脸上却带着喜悦。看到这里,石铁矛脸上怜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嫉妒。
晚上莫雨回到宿舍,石铁矛给莫雨的背上上药。
“石师兄,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莫雨问道。“嘶...轻点...”
“师父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师父教了我一招独门秘技!”
“哦...啥!”
“怎么了...”
石铁矛本以为莫雨会编瞎话糊弄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莫雨会这样直肠子。
“那...师父教你的独门秘技是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师傅说了,有了这招独门秘技必定横扫全场!”
三更声响,莫雨和石铁矛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莫雨经此一劫想明白一件事,即使自己是主角也不能乱搞,不然虽然不会死,吃亏挨打还是可能的,而且那种疼是实实在在的疼,要是换了现实世界中的自己可能都住院了。同时,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由于故事中的思想观念和自己同步,所以在现实世界里装孙子的莫雨在书里还是得装孙子!
“希望师父的秘技有用吧!之后就闯出一片天,赶快回到尤念时身边!”莫雨想着,怀着忐忑的心情睡着了。
而旁边的石铁矛却一夜未睡,作为往届毕业生的他,找工作已经很难了,而师父又教了莫雨什么秘技,明天的比武就更难了,唯一能仰仗的就是比别人多学一年扎实的基本功,可往届毕业生的身份能否争取到比武的资格仍是未知数...
毕业典礼如期举行,恒山派的武场被装饰成了典礼会场,会场的中间搭了一个高台,高台的正中央摆着香案,一株高香在风中燃烧殆尽。
高台的后面是恒山派的掌门及各大长老,他们旁边的坐席上是来招人的各大用人单位,桌前摆着的牌子说明了他们的出身。有朝廷派来的京城名捕刘捕头、御龙卫张教头,按现在的话讲就是朝企公务员。有各大镖局的镖头,或是其他帮派的掌门,按现在来说就是私企。还有一些名门大族来招门客,也就是招私人保镖,按现在话说就是个体户。
他们互相之间没有交谈,一个个神色肃穆地盯着台上的香案。眼看高香就快烧没了,却顽强的履行自己的职责,苟延残喘、一直冒烟。
烟州七月,烈日炎炎,这可苦了坐在下面的“应届毕业生”和来观看典礼的师弟师妹了。台上的领导头上有棚子,台下的徒弟们头顶着烈日,一个个“狗颜残喘”口舌生烟。
莫雨坐在最后一排热得直喘气,恨不得把舌头也伸出来散热。旁边的人看他行为实在不雅观推了他一把。
“怎么了?”莫雨转头去问,见旁边这位现在这副尊荣也没比自己强到哪去,满身大汗、嘴唇发白还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那里。
那位仁兄尽量用最小的动作给莫雨传达信息——朝高台的方向努了努嘴。
莫雨伸出脖子看去,只一秒就惊得立刻把脖子缩了回来,一瞬间体温骤降,一身冷汗。那一秒他和一双冷冽的目光对上了,目光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挨了他一拳的刘捕头!
没想到坐在最后一排都被盯上了!看来这个问题不解决迟早要栽在他手上,这样想着,这酷暑就更难熬了。莫雨此时身上忽冷忽热,只想着这个环节赶紧结束,可台上的各位领导却稳如泰山...
御龙卫的张教头坐不住了,率先打破了寂静:“安掌门,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
恒山派安掌门先是赔了个笑脸:“张教头公务繁忙,让阁下久等实属在下照顾不周,可这香烬开典的的规矩恒山派自古就没变过,还请各位喝些茶水消消暑,稍安勿躁。”
“哼。”张教头冷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在嘴里咕噜咕噜翻腾。这喝法实属不雅,也是不给安掌门面子。
奈何张教头是朝廷的人,恒山派再大也就是个江湖势力,大小事宜还要仰仗人家,只好不停赔笑。哪想张教头下一个举动令他和在场的各位都吃了一惊,他鼓起腮帮子一啐,茶水化箭飞向香头,将香上的火星打灭。
“你什么意思!”安掌门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