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调虎离山
心里好煎熬!
花殊啊,对不起,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真的,好无能为力啊!
花睿这么一闹,亦知是怎么也无法睡着了,而闭眼睡去的花睿在她不再反抗之后,嘴角悄然上扬!
哼,想要躲他?休想!
很明显,水溶的所谓医嘱对这个无赖的男人来说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该抱的,该亲的,他一样不少,亦知简直要暴走了!
她好想说出所有的秘密,告诉他她不是宁锦儿,是亦知,花殊的亦知,他不可以这样对她,不可以对她动情!
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现在朝廷风云变化莫测,稍有一丝不慎,便是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她怎么可以自私的在这样的紧要时刻拿这些事来乱他们的心神?
如果非说不可,也一定要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
而现在,除了忍耐,只剩下忍耐了!
第二天,宁采臣果然被刑部以诬陷朝廷重臣之罪拿下,打入天牢,判处十年牢狱。
从一开始皇帝派的来势汹汹,倒如今的节节败退,不但未能伤及对手筋骨,左膀右臂反而一个接一个的被打压,任是谁都知道这一局棋谁胜出的可能性更大了,那些本来还小心翼翼谨慎行事不肯露了尾巴的老狐狸们终于无法安坐于室,纷纷跳出来为宁采文说话,要求释放宁采文和皇后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飞进了御书房,转眼间便已高高的一大叠堆在皇帝面前!然后,便有传言说,皇帝看罢气得将手中的奏折撕了,大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将那些奏折全部扫进香炉里烧掉!
消息传出来之后,老狐狸们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更加坚定了宁采文必胜的信心,为宁采文和皇后鸣冤的奏折更是不断的送进宫里去,甚至有的要臣以各种理由罢朝抗议,胁迫皇帝尽快做出决定,不但要释放了宁采文和皇后,还要诛杀栽赃嫁祸宁氏的胡氏九族,罢免萧元的统领之职,以及对其他保皇派的处决!
对此,皇帝表现得无能为力,更暗中将前段时间身受重伤至今未愈的殊王从宫中转移,送出京城,却不料消息被泄露,引发了京城内新一轮的变化,那些太过谨慎的宁氏一派势力终于在此时确信皇帝已经无力回天,宁氏必胜!因为谁都知道,殊王深受皇恩,若非皇帝觉得自己再无能力保护那一无是处的瞎子,又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将他送走呢?
于是,为了响应这一次罢朝行动,向即将胜利的宁氏家族示好,京城内竟有大大小小近百名官员称病罢工,一时间,整个京城陷入了瘫痪状态,局势混乱不堪,人心惶惶,就连最不关心政治的老百姓都清楚的知道,花朝,要变天了,而且,皇帝很有可能被拉下皇位!
皇宫里,花睿却不像别人认为的那样愁眉苦脸,也不像别人认为的那样,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冥思苦想拯救的方法,他在养心殿里,殷勤的给他心爱的女人剥着橘子,笑得比阳光还要明媚灿烂。
亦知看了一眼那递到嘴边的橘子,摇摇头:“我不喜欢吃橘子!”太酸了!她喜欢清淡干净的食物。
“殊王爷的内伤都好了吗?”一向清幽淡静的眸子冷如寒潭,涌动着怒火!
该死的,他不知道花殊内伤还未好吗?怎么可以让他离开皇宫做这样危险的事?要是楼主趁机对他不利的话怎么办?那他不是很危险?
亦知越想越担心,对花睿的行为也越恼火!
她不是无知之辈,自然知道花睿此时将花殊送出京城,并不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会输,为了保护花殊才如此,他是安排花殊出去帮他做一些重要而危险的事!
花睿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的表达自己对花殊的关心,而且,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竟然充满了怒火!
记忆中,她从来不会这样愤怒过,不过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都能够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从不会轻易让人看透她的内心情感!
不,她还有过一次失控,就是那一次,在梅林里,也是和皇兄在一起,那时候,她的表情,是那样的悲伤!
心渐渐的变冷,花睿笑得越来越明媚,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他的女人,一次两次,都是为了别的男人!
现在,还敢摆脸色给他看了!
酸酸的橘子塞进她的嘴里,他笑得无比的魅惑,眼底却是冷的:“爱妃,你这样关心别的男人,朕,可是会吃醋的啊!”
啊,好酸!
酸味呛得她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好想吐掉,可是那该死的男人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又一片橘子已经递到她嘴边,她才一张开嘴便狠狠的塞了进来,一点风度都没有!
他很生气!亦知才不怕他,狠狠的瞪了回去,她还生气呢,竟敢拿她花殊的命开玩笑!
要是花殊有什么事,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唔,你干什么?”突然眼前一片阴影,亦知察觉过来已经反应不及,慌忙闭上眼睛,他的唇已经凉凉的吻在她的眼睛上!
“不许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狠狠的吻着她的眼,她的眼神让他越看越生气,好想把它狠狠的吻走。
亦知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抬手狠狠的将眼睛上的口水擦去!
“宁锦儿!”真是!她不气死他不甘心吗?花睿要好用力才能够控制得住要掐死她的冲动,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一定要在这样的时候惹我生气吗?”
“那你呢?你一定要让连重伤未愈的他冒这样的险吗?你知不知道,他这样有多危险?要是摘星楼的人趁这个机会找上他怎么办?你让他怎么去抵挡那些杀手?你到底有没有为他想过?”
“摘星楼?”顾不上吃醋和生气,花睿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紧紧的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表情:“朕还不知道朕的爱妃竟然如此博识,竟然连摘星楼也知道!”
她真是让他好奇,她身上藏着多少秘密?
她怎么会知道摘星楼?亦知一窒,又忍不住微笑起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摘星楼呢?她从小,就是在摘星楼长大的啊!还有谁,比她更了解摘星楼?更了解他们的杀人手段有多高明?
她的花殊,眼睛看不到的花殊,身受重伤的花殊,身处危险之中的花殊,他要怎么抵挡那些未知的危险?
寒冬,一轮惨淡天日斜斜的挂在苍灰的天空,无力的照耀着萧索的大地,巨大的风远远而来,掠过重重山脉,犹如一条疯狂的巨龙,咆哮着翻滚着汹涌而来,天地为之颤抖。
京城外,通往南方的官道上,一辆全身漆黑、外形看起来很普通的四驾马车疾速飞驰,每一匹拉车的马,都是难得的千里之驹,前后左右紧紧的跟着几十骑,全都黑衣劲装,一脸肃穆,太阳穴鼓鼓的,眼内精光暴现,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流的高手,熟练的驾着马匹,与马车同步而行,将马车牢牢的卫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