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重阳之刻,太阳格外炙热,连余雪霏都能感受到那佛缘大师并非虚言,这九九重阳之日,果然是灭妖伏魔的上佳时刻,不安的内心,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苍浩拿起手中的碧木剑,整理好一切东西之后温柔道:“小雪,今日阳气格外浓烈,待今日助佛缘大师渡魂之后,我便和你闲云野鹤,做一对神仙眷侣。”
余雪霏一时面颊上飞起两朵红晕,喜悦的说道:“如此甚好,待这事过后,你再也别做那危险之事了,我们把卓儿养大才是正事。”
二人交心片刻,便抱起苍卓,等赶赴到黄河之畔时,已有一艘千吨游轮在河畔等侯,船上已有些许人影,这时佛缘大师面容和蔼迎道:“施主准时到来,果然是正人君子,真不堕乃父之名。”
苍浩见这船如此巨大,不由得道:“大师谬赞了,除魔卫道,岂能拒之?只是这黄河虽长,但水量却未进前十,用如此巨轮,只怕有些周转不开。”
“阿弥陀佛,这黄河有九曲黄河之称,水势复杂,下有暗流,又时有改道,我辈此来虽是行善事,但若有什么不测,有此巨轮,也可保众人无虞。”佛缘大师慈眉善目的解答道。
余雪霏本来疑心,听佛缘大师如此安排周到,不由得放宽心了一些,说道:“大师此言有理,只是我们何时助大师一臂之力?”
“只待我等先布好阵法,再待等船驶入黄河深处,苍施主便可入阵为饵,引那冤魂前来,我等自会为苍施主护法,还请夫人莫忧。”说罢,便让一个喇嘛领苍浩二人去船上住处休息片刻。
上了船上,一个小喇嘛领着苍浩二人到了住处,原来这游轮甚是豪华,底层是娱乐场所,一层是豪华客房,二层有东,西两种餐厅,三层便是露天甲板。
余雪霏无心关注这船豪华和布局如何,只是疑问的对苍浩说道:“夫君,那佛缘大师明是我天朝僧侣,却为何是天竺的喇嘛来引路?甚是奇怪。”
苍浩还没来的及回答,余雪霏便追问那喇嘛有何由来,只是那喇嘛只顾带路,仿佛没听到一样,余雪霏不由得一只手扯住那喇嘛衣袖,让他站住回答。
那喇嘛犹如木头人一般,充耳不闻,余雪霏正欲再问,苍浩拉住她说道:“小雪,这人是个聋哑人,不用再问了。”说罢拉开了余雪霏扯衣袖的手。
那喇嘛见任务完成,便扭头离开。
余雪霏见自讨没趣,便随口说道:“这佛缘大师手底下的人不会都是残疾人吧?”
女儿说的正是,我们初来时也是不解,问了那佛缘大师才知道,这些喇嘛都是他去天竺之时,遇见的些可怜之人,不忍让其忍饥挨饿,便领他们皈依了佛祖,也算谋个差事,总不至于饿死。一人回答到。
爹爹?!你们来了多长时间了呀?余雪霏见来人,不由得开心道。
“晚辈见过余伯伯,”苍浩见来人是余远洋,便开口问好。
“为父是最早到的,正要去甲板上助那几个老家伙一臂之力,我这黄河水量虽比不得那大江大湖,但多险多急,免的那几个老家伙吃了亏。”
余远洋见苍浩开口问好,也爽朗的说道:“你这小子虽然是拱了我们家的白菜,但是老夫看你,就是喜欢!只是我女脾气大,还请女婿多多担待,哈哈。”
“爹~!”余雪霏见自己父亲在人前揭短,不由得抗议的娇嗔道。
好啦好啦,老夫去甲班啦,你们小两口先歇歇脚,莫要心慌,有老夫在呢。说罢,余远洋便去了甲班之上。
“我爹爹守了这黄河二十年了,虽然不能说对黄河了如指掌,但是也已能做到心中有数,希望这次之后,咱们再也不做这危险之事了。”余雪霏说道。
“小雪,你放心,我父苍林已经快到了,他已是天人中阶,这次肯定是有惊无险。”苍浩宽慰道。
“但愿如此”,余雪霏看着苍卓说道。
虽然黄河水流急切,但是一来这游轮船体坚固,二来甲班上还有五位水系族长,倒是平稳如陆地上一般,只是随着时间,这房间便的阴冷起来,隐隐约约有黑影闪过。
苍浩见怪不怪道:“看样子佛缘大师已经开始做法了,只是这一开始都是些普通游魂,无许我们担忧。”说罢手指碧木剑,那宝剑似乎通了灵性,能懂主人之心,宝剑从鞘中飞出,悬于门上,一股暖流也充满了房间。
再说那甲板之上,佛缘大师将甲板上布满黄线,黄线之上又有一百零八颗金钢铃,此铃也甚是奇妙,任凭风吹船晃,铃铛也一声不发,却只要有游魂怨气,便发出声音,震的那游魂行动迟缓,怨气消散。
甲板的红革毯之上,皆是朱砂佛印,纵使有那厉鬼邪怪能过的了金钢铃,走在这佛印之上也是如履薄冰。
淮河族长李临江见佛缘大师准备充分,说道:“这佛缘大师真不愧是得道高僧,我等虽也能灭这游魂怨鬼,但断无大师如此轻松。”
其他几人见佛缘大师还未拿出真本事,心知自己本事怕是不如这和尚,也附和道。
这黄河水流虽急,但五位族长也能游刃有余,老衲也是颇为钦佩。佛缘大师一边用红色颜料在一口古钟之上涂写,一边回答道。
余远洋本就是黄河族长,此时见其余四位齐至这个黄河之上,正在给旁边几位族长讲这个黄河之奇。
只是那长江一脉族长无心听余远洋说话,对佛缘大师厉声说道:“大师,我观你颜料颜色不像朱砂,反而这味道倒像是人血,你究竟想干嘛?”
几位族长也不是等闲之辈,也收起笑容,看向佛缘大师。
那佛缘大师仍然没有停下手,一边写一边解释道:“阿弥陀佛,江施主所言正是,这盆中正是人血,只是这些是来诱那河中枯骨亡灵所用,而这血则是老衲与众喇嘛多日捐出,还请江施主勿怪。”
这长江一脉族长江万里听此言,有所放松,继续追问道:“我江某也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人血为引也是听说过,只是大师在这钟上刻画之图案,不像是我中土之物,更非我在佛教典籍上见过之字,你在写些什么?”
“施主眼力超群,老衲所写乃是天竺梵文,所书则是天竺如来度众经,只因佛生于印度,所以故没有用中土之法来书写,还请各位施主莫要心疑。”
只待老衲写完,便可以将此钟投在着黄河之中,再用缆绳一头拴在船尾,另一头栓在铜钟之上,等到午夜之时取回,贫僧便可以用此钟引大量阴魂聚集不散,也可以让苍施主多歇息片刻,到时再请苍浩为饵不迟。佛缘大师慈祥的说道。
原来如此是这样,我等受教了,江万里虽心中有疑,但这佛缘大师说的有理有据,再则这奇门之中,各人用各法,倒好像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不由得笑自己多想了。
那佛缘大师手法极快,又过片刻,那古钟之上便写满经文,只是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使人不快。
只是那佛缘大师非旦没有半点疲劳,反而带着一丝急切对身边喇嘛说道:“将缆绳绑在这钟上,再用船上的起重机将钟吊到河中。”
这时黑龙江一脉族长于天波笑道:“大师何必兴师动众?区区一口铜钟表而已,只需大师帮我一忙,我一人足矣,何需那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