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明灭
华盛顿赫家庄园
李柉柉胃里泛着阵阵恶心地从赫生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的是赫生迪那张布满微笑的脸。
或许是因为伊米的事让她有些放不下去,影响了自己的状态,所以今天才会觉得如此难受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小男孩身上的味道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李柉柉甚至开始怀疑他多久洗一次澡。
而且令李柉柉难受的还不止这些。
自从上次李柉柉默许了男孩对自己不敬的行为之后,这几次的补习他可谓是越来越变本加厉,甚至一个小孩子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了,时不时地就会找机会与自己进行肢体接触,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因为自己还是小孩子的缘故不会被怀疑,男孩在占便宜的时候竟然还嬉皮笑脸。这样的情况恐怕即便李柉柉说出去,也只会被别人认为是小孩子调皮,想要逗老师玩。对于一开始的李柉柉来说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后来李柉柉渐渐发现男孩会刻意有一出没一出地去触碰自己的敏感部位,但也以为只是碰巧罢了,直到某次补习李柉柉碰巧看到了男孩起了生理反应才明白过来,从那以后每次来补习李柉柉都会显得忧心忡忡,这让得罗挚多次过问,但李柉柉不知道该不该说,该怎么说这种事情。只好每次尽量的让自己少被占些便宜。
但这个叫做赫生迪的小胖子男孩胆子却不是一般的大,一次次的得寸进尺,再加上其身上那股难以名状的恶心味道让李柉柉的每次补课都是在煎熬。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门外等候的赫生旬不可能看不出来李柉柉的不适,上前关怀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李柉柉捂着嘴就欲行出房间。
“来喝口水吧。”赫生旬从桌子上取过来一个长长的透明玻璃杯,杯中已经倒好了水,就好像是赫生旬确定马上会有人来喝这杯水一样。
“谢谢...不必了。”李柉柉推辞着,她实在是受不了赫生旬如此热情的招待。
“没事,一杯水而已,如果能让您好受些那就太好了。”赫生旬言辞间显得颇为礼貌。
“好吧...谢谢。”李柉柉接过水杯,努力喝下了几口。
“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一会?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赫生旬看起来十分关切李柉柉的状况。
“唔...那就坐一会...”李柉柉找到离自己最近的板凳坐下,有点想吐,她好像真的生病了。
但这哪里是赫生旬关注的地方。
赫生旬翘起了二郎腿,心中逐渐大笑起来,转头,却突然看见赫生迪正不合时宜地把头从房门中伸了出来。
“看什么看?回屋学习去!老师教你的东西都学会了吗。”赫生旬鼻子一冷,小声呵斥道。
赫生迪撇撇嘴,把头缩了回去,他知道赫生旬想要干什么,以前他亲眼见过,一名大姐姐在家里喝了杯水后就睡着了,接着就被赫生旬抱进了屋,大概他想做的事和自己一样。
而且这种事发生的还不是一次两次。
李柉柉原本的晕晕乎乎逐渐变成了晕眩,而赫生旬则是假装关心地上前去很是自然的双手打在了其肩膀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想要休息吗?”
李柉柉哪里还有回答的余地,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赫生旬抱了起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赫生旬将李柉柉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开始宽衣解带。
然而,坏人兴致的门铃偏偏在这时响起,赫生旬深呼了口气,试图把没能发泄出来而产生的闷气呼出去,开门时却是被吓了一跳。
罗挚站在门口:“赫生旬,你弟的补习也该结束了吧?”
赫生旬心中怦怦直跳,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他的好兄弟,即便是做了这般过分的事情,恐怕罗挚也不会怪罪,毕竟罗挚换女人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更何况这种事情两人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
只不过以前那都是打过了招呼,自己如果现在直说出来恐怕有点不太合适,赫生旬便圆了个谎:“已经结束了,李柉柉刚刚说她有些不舒服,现在正在我房间里休息。”
“哦?”罗挚倒是没有任何怀疑,径直走向了赫生旬的房间。
“还好没开始动手。”赫生旬这么想着。
罗挚进了房间果然看到了李柉柉正姿态难看的摆在床上,两颊发红,于是便上前用在外面等的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却感受到了烫意。
“发烧了?”罗挚将李柉柉抱了起来:“看来的确是生病了,早知道今天不让她过来了。”
“新找的啊?”赫生旬指了指李柉柉笑着问道。
“嗯。”罗挚微笑地点点头。
“挺不赖嘛,比以前那几个漂亮多了...”赫生旬夸到。
“是吧?”罗挚很是自豪能找到李柉柉这样的女朋友。
“什么时候玩够了,借我玩玩呗。”比起偷偷摸摸,赫生迪还是觉得直接把话挑明了比较放心。
罗挚脸色变了变,“玩”是以前他们俩经常祸害别人时用的惯用词,但罗挚并不想把它用在李柉柉身上,但对方可不会这么认为,所以也不好怪罪。
“这个...恐怕不行。”罗挚回答道。
“怎么回事啊兄弟,还有你玩不腻的女人吗?咱又不是抢你碗里的,就是吃吃你剩下的还不行吗?”赫生旬反倒死皮赖脸上了。
“我想跟她结婚。”罗挚说出了让赫生旬想要破口大笑的话,但却头一次表情这么认真并且不觉得脸红:“你要是急,明天我给你找几个不就行了。”
“不行,就她了。”赫生旬伸手拦住了罗挚的去路,故作认真地说道。
罗挚的表情终于开始有所变化,略带敌意地斜瞟了赫生旬一眼,撞开了他的手行出门口。
赫生旬的表情也木了下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华盛顿温尔街区
随着天色渐渐朝着昏黄变化,挂在天边的太阳看上去也摇摇欲坠了起来,离远了还让人以为那是个蛋黄。
温度降低令得街上的行人都纷纷裹紧了身上那破旧的棉袄,加快了行往住处的步伐。
由于带着兜帽,伊米的面孔倒是没有暴露在空气中,这也令得某些正在张贴通缉令的黑色守望士兵没有发现重赏的机会。
已经如此这般闲逛了一天,伊米却并没有发现除了自己的通缉令之外的东西。
听着略带凉意的晚风将耳边的兜帽吹得呜呜作响,伊米再度深呼吸,然后叹气,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此时胸口上的伤口已经逐渐退散,新鲜的血肉再度如春笋般长出,正在散发出顽强的生命力,这让原本就已经适应了的疼痛的伊米更加轻松。
突然口袋里觉到一阵震动,伊米低下头从兜中摸出了手机:“喂。”
“你想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冰冷但悦耳无比的声音。
伊米楞了一下,旋即思绪就被这道冰冷的声线扯回了之前返回雨门时坐的那趟飞机。
这股拒人千里之外又给人以无限诱惑的冰冷声音能让人联想到的就只有那位叫做韩阡玺的冰雪美人儿。
“呃…”伊米实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接到来自于她的电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起来明明自己已经答应了对方要去做为“标本”为他们的实验提供援助,但由于除了一档又一档子的麻烦让伊米应接不暇,直接是忘了还有这回事。
“嗯什么嗯,你还准不准备来了?”电话那头韩阡玺的声音中带了些许责怪,只不过这种声音却更令人愿意去消受。
“可是...”伊米为难地道:“我这边确实走不开身啊。”
“那你具体告诉我一个时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开身?”韩阡玺自那天认识伊米回去之后便向专门负责这项研究的父亲汇报了伊米的情况,这令得他十分兴奋,迫不及待就想邀请伊米前来,毕竟多年来没能通过实验获得什么可观的进展,最大的原因就是不能用人体进行实验。
但令韩阡玺没想到的是,伊米还真沉得住气,一别就再也没给过自己任何音信,毕竟自己的手机号可不是这么好要的,而这小子居然真听信了自己的“不许打骚扰电话”这句,真没给自己打过电话。
倒也不是韩阡玺过于自信,只是以前这种事情每每发生,那名得到了自己号码的男性就会像着了魔一般,恨不得把电话挂在韩阡玺脖子上去聊,所以按理说伊米那天对自己展现出来的兴趣并不小,应该也会同其他男同胞一样不断地进行电话骚扰,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只不过这其中的原因韩阡玺想不到罢了。
如果说伊米没有加入琥珀的话,此时倒可以直接动身前往,但如今自己身为琥珀一员,如果擅自离开就太对不起别人当初救过自己一条命的恩情了。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真去不了。”伊米只好拖着温哑的声音抱歉地说道,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现在的他,实在是没心情再讨论这些事情了。
电话的另一头没想到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这倒是让韩阡玺吃了一惊。
她实在不想放掉这个机会,但自己和对方却不是什么熟人,无论伊米答不答应来帮他们,于情于理都没有错。
不过听伊米那很丧的语气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并不怎么好。
“改天再找他吧。”韩阡玺在心中叹了一声,仰头躺在了椅背上,双手自然垂钓下来,就像是突然晕了过去一样,只不过从那仍然紧缠着电话的纤长手指来看,美人儿并没有睡着,只是有些疲惫罢了;与那双手一起垂下的还有她那瀑布般整齐的长发,顺着悬崖般的椅背倾泻而下,而且似乎是由于刚沐浴过之后的原因,虽然明显进行过擦拭,但那残留的少许水迹仍然像是保鲜膜一般紧紧地裹在发丝上,经过窗外月光的反射,竟然透着些许白光,与那浓密的黑色完美地交织在了一起,发梢末端更的光景更是犹如清晨树叶上酝酿出的甘甜露水一般搭在上面,却是迟迟不愿落下,久久盘旋,垂涎欲滴。
此时的韩阡玺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上面还清晰可见有被水浸渍的地方,甚至能透过去看到里面藏着的诱人无比的雪白。光洁修长的双腿更是带着些许月光突兀的暴露在空气中,令人看了都觉得自己在犯罪。
轻轻打了一个哈欠,虽然屋子里没有别人,但从小到大接收的教育与举止习惯却是不允许她不抬起那已经垂下了许久的纤手挡在嘴前。韩阡玺想就这么躺在椅子上睡去,但肌肤上逐渐淡去的水渍已经搭配着晚风将全身调和的冰凉,虽然还至于让人觉到寒冷,但想必距离那个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但一身的疲倦让得韩阡玺却是再不愿意挪动自己的身体,只想趁这个短暂而惬意的时光安静地眯上一会。
这么想着,韩阡玺将脖子歪向一边,领口处不知走漏了多少春色。两条诱人的长腿慢慢地放松下来,交织着伸得老远,在呼出几缕倦意后,终于就这么随意地睡了去,只留下了安静地不能再安静的秒针嗒嗒作响。
此刻躺在椅子上的似乎已经不再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孩,而是一位女王,而其散发出来的疲倦与慵懒,却只会为她那本就冰冷的气质增添上几分韵味。想必在这种场景面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还能保持他原有的矜持。
只可惜这般美景,不解风情的人是永远无法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