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这样,时光荏苒,流转不息,或许很多年后,很多人都忘记了那个绝望而没有痛苦,湮灭而没有挣扎的时刻,但上帝将永远把那一天雕刻于时光的年轮,那一天,那场源于法国的爆炸,使银河系化为了粉尘。
那就是——巴黎浩劫。
但人们的生活却丝毫没有改变,毁灭与创造相生相依,这一切的堕落与救赎,可能不过就是一瞬之间。
这一切故事的开始,是五月的一个夜晚......
昏暗的房间里空气凝聚,压抑着,没有言语,沉寂的怕人。
月亮在远方的高楼上升起,躲藏在浓密的云层里,浩瀚的白色云海吞噬了屋内残存的光明,一切都显得格外昏暗。
一盏阴郁的灯骤然亮起,黑暗中显现出少女的面庞。圆形的脸庞圆润秀丽,两条黑色短马尾凝固如洁玉渲染丝丝蓝色流光,一副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面庞,她坐在白色方桌的尽头,双手肘部支在桌沿上,面无表情显出几分冷峻。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少女沉声说道。
一位棕色皮肤的少女坐在方桌的另一端,从地面上提起一个黑色皮箱,方桌很短,她一挥手就将皮箱放在了少女的面前。
“请验收。”
少女捏住镜架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严肃的眉宇间微微颤动。
“密码。”少女低声说道。
几声手指叩击桌面的声音响起,少女点了点头,推动转轮,一声脆响,皮箱打开了一道缝隙。
突然,四周光明乍现,使在场的人眼中光晕晃动,难以看清周围的事物。
“爸爸,你不是走了吗?”少女连忙关上了皮箱,扭头看着门口那个健硕的大汉,笑道。
大汉身旁略显矮小的圆脸女子搂着他的手臂,笑道,“玛丽娜,爸爸他有话要告诉对你说。”
“汤姆......”玛丽娜的妈妈赛洛扯了扯扭捏的汤姆,笑了。
“玛丽娜,我和妈妈去爷爷家,你和朋友要好好玩......还有就是......我的墨镜......不要弄坏了,那是爷爷送给我的......”汤姆憨笑着挠头。
玛丽娜咧嘴笑了,在爸爸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将墨镜放到了另一张木桌上。
慌忙地送走了父母后,玛丽娜急匆匆的打开了皮箱,里面是一个雕刻着紫罗兰花纹的淡棕色木箱。
另一个少女笑道,“看到了吧,保密工作十分完善。”
玛丽娜冲着她傻笑了一下,连忙打开木箱,木箱内是一个塑料盒。打开塑料盒,里面是一只深紫色的礼帽。
“谢谢你帮我拿回来,阿雅。”
“不用客气。”阿雅拍拍身旁那个颈挂绿色耳机的黑皮肤少年的肩膀,说道,“其实是尼诺帮你拿出来的。”
“谢谢。”玛丽娜说道。
“你想好具体措施了吗?”看来在来的路上阿雅已经告诉了尼诺那件事。
“没有,”玛丽娜将礼帽轻轻放在桌上,一脸痛苦的表情,“你知道的,在他面前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语言。”
“如果我把‘我爱你’说成了‘我你爱’或‘爱我你’或更蠢的话怎么办,那时候我会害怕的站不稳的,如果我倒在了地上他一定会来扶我的,如果那个时候我手里的玫瑰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脸该怎么办,艾俊的脸......艾俊会恨我一辈子的......”玛丽娜越说语速越快,声音如同滚落的珠子一样急促,舞动着手脚,最后狠狠地骚起了自己的头发。
“玛丽娜,我觉得你可以用一些不那么罕用的词表达自己的感情。”阿雅说道。
尼诺说:“就好像Je t'aime bien(法语:‘我喜欢你’)比Je t'aime(法语:‘我爱你’)要难上很多,或许换成Je pense que notre relation n'est plus un ami ordinaire(法语:‘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不是普通朋友’)更让人易于接受。”
“那样太突兀了。”阿雅摇动着蓬勃的披肩橙发。
“或许你可以摆上十三支蜡烛,你要知道,艾俊是喜欢奇迹的。”尼诺得意的说。
“十三这个数字太自私了,或许七支是个好主意。”玛丽娜敲了敲自己脑袋,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觉得巴黎铁塔(即Tour Eiffel)怎么样?”阿雅微笑道。
“啊?”玛丽娜没反应过来。
“对,巴黎铁塔!”尼诺和阿雅抱在一起,“我们都喜欢巴黎铁塔,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比巴黎铁塔更浪漫吗?”
玛丽娜突然反应了过来,满脸通红的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