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换空间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左一右两个平台，分立在两旁。
走到较小的那个平台前，陈越将自己的徽章放了上去，两者一接触，平台顿时裂开了一个小洞，大小正好将使徒徽章吞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陈越并没有惊慌，徽章消失后，陈越的脚下顿时亮起了一道光圈，缓缓上升，越过了陈越的头顶后才爆成无数光点消失不见。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身份核查完毕。”
这个机械般的声音，陈越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半年前签订生死契约时，就曾听见过，陈越知道，那是使徒协会的智能系统，维持并控制着庞大协会的运转。
也就只有内部的兑换系统才需要用到它，如果是对外的兑换系统，那压根就是人工服务了，使徒之外的人，连智能系统的存在都不知道。
方才的过程就是身份核查，如果被核实与徽章上的信息不符的话，就会将来人弹出兑换空间并向掌权的执事发出警告。
通过审查后，平台上出现了一行行字体。
看着这些龙飞凤舞的异界文字，陈越傻眼了。
他不认识啊……
千算万算，却忽略了这一问题，兑换空间的特殊性决定了陈越不能带别人进来，如果没法解决文体问题的话，那么他根本就没办法兑换任何物品。
“看来真要花一段时间学习一下这异界文字了。”陈越有些头疼，这一年来东奔西走的，哪有空闲的时间停留下来。
无奈之下，陈越只能向陨晶求助。
“这是我们那个文明的智能系统，不过经过外行的改造后，已经变得四不像了。”
从亚空间出来后，没待陈越说话，陨晶就像看到了心爱的玩具般，直接动用真视之瞳观察了起来，半天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陨晶本来就是智能生命体，除了真视之瞳外，还拥有强大的运算能力和控制能力，和智能系统很相像，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高度智能化和生命化的智能系统。
有些苦恼的用小指划了划俏脸，小家伙气鼓鼓的嚷道：“怎么从我们的文明流传下来的东西，你们都要改造上一回，非要加进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反而破坏了原来的完整，真是的，封印阵是这样，现在连智能系统也一样。”
“那是因为没办法解读，才不得不这样做。”陈越解释了一句，随即将自己的问题提了出来。
“不识字啊。”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看向陈越的目光有些古怪，不过很快她就来了兴趣：“没问题，交给我了。”
从加尼诺文明到现在数千万年过去了，大陆流行的文字也早就一变再变，平台上出现的文字，陨晶也是完全不识，不过这却难不倒她。
运起真视之瞳后，小家伙避重就轻的侵入了智能系统，夺取了一部分控制权，以她的水平，对付这破绽处处的智能系统自然是轻松之极，根本不会被发现。
在资料库中一番搜索后，陨晶将上百种文字一一罗列了出来，然后让陈越辨认，看看有没有熟悉的文字。
不过，她这番心思注定要落空了。
望着平台上浮现的文字从一开始的有些优美变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不像人类的文字，最后甚至出现了纯粹是一连串野兽脚印的东东时，陈越终于忍不住了。
“这都是什么玩意？”
“哦，等等，我找找，这是百万年前某个终日与野兽为伍民族创造的文字……”说到这里，陨晶的脸蛋上也沁出了点点汗珠，显然，无任如何，陈越都不可能认得这种文字。
“我没办法了。”小手一摊，黔驴技穷的小家伙准备耍赖了。
经过改造后的智能系统语音能力丢失的很厉害，至少兑换空间并没有这种服务，陨晶就算能力再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沉思了片刻，陈越问道：“你能不能看到我脑子里的记忆？”
这句话也不是胡乱问的，只要想想，她能够跟使魔沟通，应该就有类似的能力。
陨晶愣住了，并没有立即回答陈越的话，而是在空中绕起了圈子，片刻后才停了下来，直直的看向陈越：“你怎么知道真视之瞳能看到记忆的？难道是冰姐姐告诉你的？”
没待陈越回答，她又接着说道：“能看是能看到，不过很容易被发现，如果意志坚定点的话，那就更加难了。”
真视之瞳也不是万能的，陨晶这番话也是合情合理。
“如果有选择性的，主动的向我开放，那应该没问题，不过你真的确认？”陨晶有些顾虑重重的问道。
“是。”
如果真视之瞳能够毫无障碍的搜查所有的记忆，那陈越还真不敢尝试了，此时，自然没了顾虑。
有顾虑的反而是陨晶，左思右想后她终于答应了下来，不过看她紧绷绷的小脸，却有几分上刑场的味道。
“记住啊，千万不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前，小家伙郑重的警告道。
等陨晶的大眼睛逐渐变红后，陈越开始在脑海中想象起来，这个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断的回想着一些文字，通过真视之瞳和运算能力，陨晶就能将之复制并加以理解。
一个个汉字从脑海中不断浮现，一开始速度还很慢，不过以陨晶超强的运算能力，很快就理解了大部分单字的意思，陈越想象的速度也加快起来，回想的，也不再限于单字，词组，成语，诗词，甚至大段的语句都不停的涌现。
在这个世界，陈越无疑是孤独的，前世的文字，只有自己才懂，根本无法与人分享，此刻，突然有一种心情放飞的感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兴致一起，陡然闪过这一句千古名句，脑海中油然而生一股爱慕之意。
陨晶绝美的脸蛋上突然晕开了一团嫣红，格外的美丽。
“嗯？”心中陡然一惊，陈越敏锐的感觉到了陨晶的变化。
他心中的爱慕之意消失后，陨晶也瞬时恢复了正常。
“难道？”心念一闪，陈越想到了一种可能，脑海中闪过了一句悲壮的诗句，同时，眼睛紧紧的盯着陨晶。
果然，她的脸蛋上浮现一股悲壮之色。
“果然如此，是精神污染。”看到这一幕，陈越终于明白了，此刻的陨晶对他是完全不设防的，能够真实的反映他情绪中的变化，怪不得她这么顾虑重重，开始之前也要多番告诫陈越不许胡思乱想，就是怕精神上被刻下别人的烙印，也就是精神污染。
可以说，这是控制陨晶的最好机会。
不过，凝思了片刻，陈越最终选择了放弃，陨晶肯无保留的信任他，这种背地里下刀子的事情，陈越做不出来。
他这番挣扎并没有对陨晶开放，因此小家伙还是一无所知的吸收着陈越脑海中的文字。
虽然放弃了控制的用心，陈越却也并不介意做点别的，在回想文字之时，也把自己的善意和真诚毫无保留的传递了过去，这些感情全部出自真心，没有半点虚假，因此小家伙并没有半点抗拒就接受了。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串文字消失后，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基本上，此刻的陨晶，翻译是没有问题得了。
晃了晃小脑袋，陨晶有些奇怪的看了陈越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觉你顺眼多了。”
陈越眼前一黑，差点气过背去，难道说之前都看自己不顺眼吗。
咧嘴嘻嘻一笑，陨晶小手一拍，下一刻，平台上的文字立即变成了熟悉的汉字。
“陈越，这些文字很优美呢，我从来没想过还能有这种近乎完美的表达方式，真没想到，你还懂这么一门文字。”
陈越笑了笑，压下了有些波澜的心境，开始查看起平台上的文字来。
此时展现在陈越面前的，就是一个兑换系统，如果陈越看中了哪一种道具，只要积分足够，就能将之兑换出来，兑换出来的道具将会出现在另一个较大的平台上。
翻看了一会，陈越发觉这份兑换系统出奇的简陋，只有一些道具，而且薇尼雅曾展示过的，一样都没有，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普通使徒的兑换系统，除非他成为门徒，不然根本就兑换不到真正的好东西。
“陨晶，你能不能给我弄一份高级点的兑换系统来？”陈越有些期待的看向陨晶，这份兑换系统对他的帮助就极为有限了。
凝思了一下，陨晶笑道：“没问题。”
闭上眼睛，很快，小家伙笑道：“好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光圈从脚下浮起，等扫描过陈越全身后。
一个冰冷中有些谄媚的声音响了起来。
“欢迎您，尊敬的皮亚罗大人。”
同时，平台上光芒一闪，一份极为详细的兑换系统呈现在陈越面前，这是执事才能看到的最高级兑换系统了，里面不但有各种各样的强力道具，就连各种书籍、技术、资料，甚至艺术品都有，丰富的程度远远超过普通使徒。
“这家伙真变态。”初听到有些谄媚的机械声，陈越浑身一冷，他自然知道，这应该是皮亚罗根据他的权限设定的欢迎词。
“陈越，这份兑换系统你看看可以，不过门徒这一等级的，你最多只能兑换三件，执事这一等级，最多只能兑换一件，不然，就要暴露的。”陨晶提醒了一句：“当然，执事等级能够不兑换最好了。”
了然的点了点头，陈越明白，做到这地步已经是陨晶的极限了，也并不苛求，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了解这些道具的用途和能力，能不能兑换并不重要，更何况他的两千多积分，真要兑换高级物品，也是远远不够的。
这一看，就是大半天。
等陈越从兑换空间出来，天色已经很晚，稍事休息后，前往试炼之地的日子如期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