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淇没有5岁前的记忆,她的记忆是从一片白雾和里面的一个身影开始的。记忆的开始让她印象深刻,迷茫的她在白雾中不断摸索,向着那一个身影前行,那种感觉很奇怪,她禁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拉住那人的衣角,但白雾突然散去,连带那人身影也消散在了空气中。只留下耳边一声温柔的呢喃“别怕”,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六七十平米的样子,屋里没有别人,窗户外面是黑漆漆的,内心突然就有点害怕。那个时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不知道这世间有白天和黑夜,而当时她的那种感觉就叫怕黑、怕生。
“到现在我还记得最开始见到你的那段时间,要不是你在旁边和我解释什么是什么,我怕是要被当得了怪病,突然傻掉了。”涉淇笑到,边翻着手中的书,边像旁边望去,现在是晚上,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可算有时间复习一下功课了。
【莫要再说,若我不在,你也不会突然失忆,说到底,还是我力量没把握好。】旁边凭空浮现一个身影,有点透明,像个阿飘,依稀可见白色长袍上有些蓝色纹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富有磁性,平和、让人安宁,“每次一天工作结束,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觉得安心,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我需要担心的。”
那个人影没有回复,但是涉淇觉得他是笑了的。又是一天的十二点到了,明天周一,还要去上班,看了眼正精神得玩乐的猫——一只刚一岁的白色长毛猫,涉淇半年前捡到的,呵呵两声,睡觉去了。
睡梦中,涉淇想起曾经自己问过白影的名字,但是白影回答姓名乃身外之物,还记得当时自己撇撇嘴,赌气般得说那你也不要叫我的名字好了。然后就真的二十年过去了,两人从不称呼名字,却从未有落下过对方一句话,涉淇也就算了,毕竟白影的话只有她一个人听的到,白影却也像有感应般,总是知道涉淇是在和他说话。他总是在自己伤心的时候安慰自己,却从不干扰自己的决定,也不真正的帮助自己,奇怪的是,涉淇自己也不想让对方帮助,好像约定俗称一般,一切都靠着自己,就像走上医学这条路,又像选择了肿瘤科这个学科,都是她自己的决定,他只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
算了不想了,明天才是新的开始,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