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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见红颜(二)

“婉姑娘,快些起床了!妈妈都过来了!”徐婉一听于玄宁过来了,瞬间没了睡意,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此时于玄宁已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身上所挂的金色铃铛“叮叮”作响,徐婉放下手中衣服,“妈妈好!”

于玄宁拉起徐婉的手,都是夏天了,你的手还是凉的厉害!”

徐婉将手抽出,低着头,“有劳妈妈费心,清平也有悉心照顾着,都是我自己这身子,不争气罢了!”于玄宁将空荡荡的手收回,尴尬的清咳了一声,“那你自己也多加注意,自从四年前那一病,病根子便落了下来,”说罢,吩咐着清平,“清平,去医婆那里跑的勤快些,帮你家婉姑娘好好调理!”

清平伏着身子:“知道了,妈妈!”

“婉儿,我替你找了个画师,今晚会过来,你好好准备一下,把你最美的姿态呈现出来!”于玄宁说着今晚的安排,徐婉听后情绪没有多大的起伏,“谢谢妈妈费心!徐婉会努力做好的!”

“嗯,我也没别的事,你也赶紧洗漱吃早饭去吧!我还有事,我便先行离开了!”于玄宁说完,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离开。

“妈妈慢走!”徐婉看着那人影离开,又垂下那娇俏的眼皮,“清平,去拿见清凉的衣服过来,今天很热!”

“是!”清平打开那放衣服的柜子,拿出那叠的平整的黄色罗裙,“婉姑娘,是这一套吗?”

徐婉看过去,“是,拿过来吧!”清平将衣服铺展在衣架上,一件件替徐婉穿好。最后系着胸间的丝带,“姑娘,您还是穿黄色最为漂亮,显得您婉约小巧,就像您的名字一样,楚楚动人呢!”

徐婉嗔怪,“你这丫头,你说话倒是净讨我开心!”清平扶着徐婉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镶着珊瑚珠子的梳子,轻轻梳着那柔软的犹如瀑布般倾斜而下的秀发,徐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恍然间,七年过去了,梳子越发光亮,可有的人却不在了。镜中的自己少了些许稚嫩,多了些成熟的气息,眉眼间掩饰不了忧愁,却为她独添了一份忧郁的气质,显得愈发惹人怜爱。

“姑娘,出去吃饭吧!”清平提醒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徐婉,“嗯,走吧!”清平想去扶徐婉起身,徐婉轻轻推开,“不用,我自己就好!”

清平刚来的时候就听那些下人说,婉居的这一位最好侍候,不矫揉做作,不惺惺作态,这四年接触以来,到真是如此。

很快到了晚上,徐婉换上那一套蓝色的罗裙,五色的蝴蝶绣在上面,随着裙摆的舞动倒是活灵活现,好似下一刻就要飞舞起来,点绛唇,柳叶眉,明眸皓齿,眼波流转,小巧的缎面鞋子绣着铃兰花样,银丝穿插在里面,显得愈发贵气,坐在屏风后面,优雅的扇着扇子。

“婉姑娘,画师来了!”清平进屋来报。

“那就请他进来吧!”

“是!”

清平出去,将人请进来。

只见宁子世也同样拿着一把扇子,穿了一袭水蓝色的袍子,上面描绣着金色的蜂,与今天徐婉穿的倒是相称,一进门,便四处打量着。宁子世早就听闻,这君怜阁里养了一个美人,七年在闺中,从未出来见人,如今看来,倒真是如传闻所说,这待遇比一般的青楼姑娘不知高了几个阶层。

清平招呼着,拿来茶水和糕点,摘下宁子世身上背着的画架,“画师,请坐,我去叫我们家姑娘!”宁子世轻微点头,看着那屏风后面的身影,看这身形,倒是像那天在台上唱歌的女子,不一会,屏风被丫鬟推到一边,丫鬟低着头退到一边,徐婉带着面纱出现在宁子世面前。

“婉姑娘好!”

“画师这般年轻,小女子也便唤你公子了!”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羞涩,话音轻颤,可见面前的女子有些紧张。

“姑娘不必紧张,只是寻常作画而已,放轻松些!”

徐婉:“婉儿在此谢过公子!便有劳了!”

宁子世右手拿着玉杆的毛笔,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先描出一个大致轮廓,总觉得有些别扭,便站起来,作揖请求:“婉姑娘,可否摘下面纱!我着实不知该从何下手。”

徐婉从刚刚卧着的塌上起身,摘下那面纱,看着眼前的男子,樱唇一张一合,“这样可否?”眼睛里透着些许羞涩,毕竟徐婉自从及笄以来还未接触过男子,这宁子世是第一人。

“谢姑娘配合!”宁子世坐下,继续描画着,说实在的,他现在有些心绪不安,平生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周身带着清冷,眉目中带着忧郁的神色,话语虽然婉转动听,但是语气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声音倒是好听,如那珠落玉盘般句句打在人的心底,令人深刻。但这气质的确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清高自傲,洁身自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静的只听见画笔描摹的声音,徐婉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不动,许是累了,垂下眼皮掩饰着倦意,又随即抬起来。宁子世捕捉到,将这一神态巧妙融入自己的画中,作着最后的修整。

“好了!”宁子世将镇纸移走,递给清平,清平小心翼翼拿着画作过来递给徐婉,徐婉从榻上起来,这么一会,腿竟然麻了,清平看着,“姑娘,你没事吧!”徐婉摆摆手,“无碍!就是腿麻了!”

徐婉揉着发麻的腿,示意清平将画递过来,这画作宛若天成,真真的好画工,艰难的起身,“谢过公子!”

宁子世起身,“何谢之有,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姑娘倒是客气了!”

“不是客气,到叫是让小女子无以为报!”徐婉只觉得自己的腿一阵阵的抽痛着,如蚂蚁蚀骨般钻心的难受,但还是尽量使自己的脸色变得平静,好似没事人一样。宁子世发现徐婉的隐忍,走上前来,“在下到有一法子,可缓解姑娘的不适,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一试?”

“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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