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声音不过是黑衣人从柜子里爬出来的时候碰到伤痕了之后倒吸一口凉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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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伤势很重,从柜子里出来的时候已面色煞白,却依然强撑着要看她上药。
这人疑心重得都快死了,月初也挺佩服他的。
因为伤在胸口,需脱衣处理,那刺客耳朵上竟然悄悄的爬上了一抹绯红。
月初憋笑,假装没看见。
“那个……要不你把纱布和药箱给我,我自己来……”黑衣人开口说道。
月初这里有药箱,毕竟表面上还是个玄清阁少主夫人不是。
月初见他越说越小声,实在是忍不住,捂着嘴“嗤嗤”的笑了起来。
那刺客脸红到了脖子根。
“行了,不就是个胸嘛,又不是没见过,而且还是平的。”月初一开口便吓住了黑衣人。
这语气……怎么听都有一种淡淡的嫌弃在里面。
他也不脸红了,大大方方的解开外衫,任由月初查看伤势。
一道道长短不一的伤疤横七竖八的在黑衣人胸前。
月初忍不住开口道,“旧伤未好,又添新疤,你是不要命了是吧。”
因为她太过专注,所以错过了黑衣人眼中的错愕与悸动。
还好未伤及心脏,月初这里虽然有药箱,也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
这边月初细心仔细的给他处理包扎伤口,那边受伤的人也仔仔细细的看着她,似要把她映在脑海里。
月初抬起头,刚准备说话,却措不及防的撞进了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月初倒是没什么,就是那刺客自己倒羞涩了起来。
月初摸摸鼻,她好像没做什么啊。
“喏,这是纱布,你一天换一次,不行就去药铺再好好包扎一下,这几天不能碰水,知道么?”
此时此刻的刺客乖巧安静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月初说什么他都认真的点头。
“嗯,”月初终于满意了,“那睡吧。”
黑衣人没等月初喊便自动的跳上房梁,没有再看她。
这样起来倒像是个梁上君子。
月初满意的勾唇,放下床前的纱帐,翻过身睡了。
听着底下房间里传来的女子平稳的呼吸声,房梁上的人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他开始回想刚才月初和他对视然后摸鼻子的形态,嘴角不住的上扬。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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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醒的时候正值卯时,天刚蒙蒙亮,梁上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起床伸了个懒腰,然后坐到梳妆台面前开始梳头发。简简单单的盘了一个发髻,然后绑了一根红带子在发髻上。然后用旁边的清水洗了洗脸。
明日就是约定的“六天后”了,希望那奇怪的掌柜可以给她所想要的东西。
她来到院子里,看到地上有一只绣花鞋,想来应该是苏宁昨日回去的时候跑丢了。
不过她也想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那刺客有什么目的?
为何临珠泪去了黎府便没在回来?
以及苏宁怎么回去的?
她心情大好。
于是练起了易形掌。
每一掌看似柔若无骨,实则蕴含的力量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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