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71章。
人物:安娜,伏伦斯基
句子:
伏伦斯基同安娜一起在欧洲旅行已有三个月了。他们游览了威尼斯、罗马和那不勒斯,刚来到意大利的一个小城,准备在那里居住一个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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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出去散步已经回来了。”茶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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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列尼歇夫在学校里是个自由派,以文官资格毕业,但哪里也没有供过职。两个朋友毕业后就各奔前程,这以后只见过一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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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们彼此一认出来,就容光焕发,高兴得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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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你我真高兴!”伏伦斯基说,亲切的微笑使他露出雪白的坚实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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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年多。我在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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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卡列宁夫人吗?我们在一块儿旅行。我现在正要去看她。”他一面用法语说,一面留神地打量着高列尼歇夫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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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是个正派人,看事通情达理,”伏伦斯基懂得高列尼歇夫脸上的表情和转变话题的意义,心里想。“可以把他介绍给安娜,他会通情达理地看待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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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伦斯基同安娜在国外度过了三个月,不论遇见什么人,他总是暗暗自问,这个人将怎样看待他同安娜的关系?他发现男人们看待这事多半都是通情达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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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像一般有教养的人对付从四面八方包围生活的复杂难解的问题那样,抱着彬彬有礼的态度,避免做任何暗示和提出不愉快的问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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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高列尼歇夫被领到卡列宁夫人面前时,他的态度正是伏伦斯基所希望的。显然,他毫不费力地避开一切不愉快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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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没有见过安娜,这会儿见了,深深被她的美貌,尤其是她那种随遇而安的落落大方态度所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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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伏伦斯基,也认识卡列宁,因此瞧着安娜这种诚恳快乐、生气勃勃的模样,觉得十分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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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确切一些,我还没有写,但在做准备,在收集材料。第二部的内容将要广泛得多,几乎触及一切问题。在我们俄国,大家不愿意承认我们是拜占庭的后代。”他热烈地滔滔不绝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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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列尼歇夫好容易才镇静下来,开头有点沮丧和忧郁,但对谁都亲切温柔的安娜,很快就以她淳朴而快乐的态度使他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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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徒步走到他们所租的那座房子,进去观看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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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有才气,”安娜快乐地笑着说,“当然,我不是行家!不过行家也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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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在她获得自由和迅速复元的初期,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幸福得简直不可饶恕。她浑身充满生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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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他的孩子,长得十分可爱,深受安娜的宠爱,因为只剩下她这样一个孩子,安娜就格外宝贝,更难得想到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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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穿便服后的翩翩风度格外迷惑她,就像迷惑着一个初恋的少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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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满足于这种欲望,就是犯了人们常犯的那种无法挽救的错误,人们往往把欲望的满足看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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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觉得心灵里产生了一种最难满足的欲望,一种百无聊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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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就有绘画的才能,现在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花钱,于是开始收集版画,自己也画起画来,把要求消耗的过剩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
小结:
本章,激情过后,归于平淡。无所事事,开始画画。这就是伏伦斯基和安娜在国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