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25章。
人物:卡拉宁,安娜,伏伦斯基,列文等。
句子:
而现在呢,他却看到她根本不理会他的心情,而且只字不提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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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心情,就像一个人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门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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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警告你的是,”他低声说,“由于轻佻和不检点,你会使社会有理由来议论你。你同伏伦斯基伯爵(他从容不迫地断然说出这个名字)过分热烈的谈话,引起了大家对你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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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请你不要扳手指,我实在不喜欢。”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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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你变成什么样子啦?”卡列宁勉强克制着感情,停止双手的活动,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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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听着!”她平静而嘲弄地说,“我倒很想听听,因为我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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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看在上帝分上,别这么说,”他温和地说,“也许是我错了,但你要相信,我说这话一半是为自己,一半也是为你呀。我是你的丈夫,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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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顿时沉下来,眼睛里嘲弄的光芒也熄灭了。他说“爱”这个字使她很反感。她想:“他会爱吗?难道他也会爱吗?要不是他听人家说到‘爱’,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使用这个字吧。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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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列宁自己也没想到,他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他预先准备好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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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要说的,而且……”她急急地说,勉强忍住微笑,“真的,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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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走进卧室的时候,他已经躺下了。他的嘴唇严厉地紧闭着,眼睛不朝她看。安娜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来,时刻等待着他再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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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动不动地等了好一阵,终于把他忘记了。她想着另一个人。她看见他,并且觉得一想到他,她的心就荡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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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迟了,已经太迟了。”她微笑着低声说。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了好一阵。她觉得简直可以在黑暗中看见自己眼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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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夜起,卡列宁也好,他的妻子也好,都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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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一切如旧,其实他们的内在关系完全变了。卡列宁这个强有力的政治家,在这方面却觉得自己软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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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他,深痛地感到屈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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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好像凶手残暴而又狂热地扑向尸体,把它撕裂、切碎一样,他在她的脸上和肩上吻个不停。她抓住他的手一动不动。“是的,这些亲吻是用这种莫大的羞愧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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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站起来,把他推开。她的脸还是那样美丽,但却更加逗人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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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了。”她重复说,脸上露出使他惊奇的冰凉的绝望神情,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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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刚从莫斯科回来的时候,每当他想起求婚遭到拒绝的耻辱,就面红耳赤,浑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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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个月,他对这事还是念念不忘,他还是像开始时那样,一想起来就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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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回忆逐渐被他田园生活中琐碎而必要的事情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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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吉娣的思念一星期比一星期少了。他急切地等待着她已经结婚或者即将结婚的消息,希望这样的消息会彻底治愈他的心病,就像拔掉一颗病牙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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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爱的春天鼓舞了列文,他决心抛开往事,独立自主而满怀信心地安排他的独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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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感到不满的只是,除了阿加菲雅以外,他不能把头脑里萦绕着的许多想法告诉人家,尽管他常常同她议论物理学、农业理论,特别是阿加菲雅所爱好的哲学。
小结:
本章,安娜迈出了危险的一步,她忘记了伏伦斯基是个浪荡公子。真可怜!列文还在为求婚被拒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等等看吧,或许事情会有转机。我们注意到,列文把哥哥送到国外去疗养,而吉娣一家也去国外了。列文会不会由此有机会得知吉娣的情况?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