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兔子拖鞋放在地上,竖起的两只耳朵泛着淡淡的粉色。
钟予人半蹲下身子,说:“抬脚穿鞋。”
殷蕴蕴缩在椅子上,伸出白嫩嫩的脚丫。
脚趾微微动了两下,她乐了:“你要给我穿鞋吗?”
想的倒美,额角跳动几下,钟予人臭着脸说:“自己穿。”
别呀,她还没有占到便宜呢。
殷蕴蕴把脚凑到他手边,晃着脚丫子说:“你给我穿吧。”
“我凭什么给你穿?”,钟予人猛地站起身。
想跑?殷蕴蕴能放过他吗?
她扶住桌子踩上椅子,叉着腰说:“我是病人啊。”
虎虎生风的架势,洪亮的嗓音。
对不起,钟予人看不出来她是病人。
“下来。”,钟予人冷冷地说。
殷蕴蕴在椅子上做出金鸡独立的姿势朝他抬起一条腿,虎着脸说:“你不给我穿,我就不穿鞋。”
在陆家,殷蕴蕴是公主,可钟予人才不会惯着她。
“爱穿不穿,不关我事。”
钟予人低头给她盛了碗粥,热腾腾的粥冒着热气,他把碗放到她的手边。
“粥在这里记得吃,砂锅记得洗干净还我。”,说完他准备离开这里。
殷蕴蕴脸色变了,她苦着脸喊道:“哎呦,我好难受啊。”
钟予人身体绷直,倏地转身望过去。
“我去!”,殷蕴蕴对上他的眼神喊出声。
台词跟上了,她动作还没跟上呢。
殷蕴蕴如同惊弓之鸟,迅速弯下自己的腰,捂住肚子叫唤:“哎哎哎,难受死了,要死了,不行了,哎哎哎,要不要叫个救护车。”
在专业演员面前演戏,没点演技演不过去,更何况钟予人比谁都了解她。
钟予人皱眉揭穿她:“你是发烧,不是肚子疼。”
殷蕴蕴精神一振,掀起眉头反驳他:“就不许我胃肠又出事啦?我冻了一整夜,啥毛病都有可能冻出来!”
“你有病吧?”
拿手背靠了下额头,还烫着呢。
殷蕴蕴:“可不吗,我还生着病呢?人道主义关怀你懂吗?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针打完了,你会退烧的。”
“我还虚弱。”
“你哪里虚弱了?我看你挺精神的。”
踩着凳子直跺脚,殷蕴蕴:“我都烧了一整夜了。”
她抿紧嘴唇瞪着他,嘴巴几乎撅上天。
钟予人被她看的发毛,咬牙说:“穿穿穿,行了吧。”
他大步走过来,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弯腰捡起她的拖鞋。
“抬脚。”
殷蕴蕴眉开眼笑,白白嫩嫩的脚丫塞过去,脚趾在他的手心轻划,她冲他眨眨眼睛。
是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钟予人深吸一口气,说:“殷蕴蕴,你应该把你的脚塞进鞋里,而不是我的手心。”
长长的睫毛轻颤,殷蕴蕴无辜地说:“不是你帮我穿吗?”
钟予人紧紧咬住后槽牙,掐住她的脚踝一把拉过来。
动作太大用力太稳,殷蕴蕴险些倒下来。
“干什么呀?”,她叫道。
钟予人:“我,”
话刚开了个头,钟予人顿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赤裸裸的嫌弃。
“你的脚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