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们逼我的。”肖恩幽幽的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凶光。
夜幕渐渐降临,繁星点缀着黑色又单调的夜空,看起来很美。就像是在黑暗苍穹下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生存意志,但依然能发出亮光。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边,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温暖,眼神中有些期待。
“嘿,这是给你的小子,听说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拿着吧。”莫尔抢先一步从炙烤的鹿肉上,扯下大腿递给卡尔,眼神中满是赞赏。
“哦,谢谢,啊,好烫。”卡尔有些欣喜的接过鹿腿,却被上面的温度烫的龇牙咧嘴的。
“哈哈哈哈”卡尔的表情很逗,引得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
“哦,真是美味,要是能够刷上一些蜂蜜那就更好了。”格伦享受的说道,嫩滑的鹿肉带着烧烤的芬芳,融入舌尖的那一刻真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唯独欠缺的就是没有蜂蜜。
“房子里面有,我去给你拿。”玛姬笑着站起身,对周围人的唏嘘不以为然。
“等等,玛姬,把这个带给赫谢尔。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合适,希望他能够原谅。”瑞克递给玛姬一块鹿肉,上面的炙烤的有些焦黄,滋滋的冒着油,看起来让人垂涎三尺。
“瑞克,我代替父亲向你们道歉,他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玛姬莞尔一笑,径直走向小屋。
“你可真是捡到了个宝,快给说说细节。”玛姬走后,韩晔迫不及待的把油腻的手揽在了格伦的背上。
达里尔笑了笑,安静的喝着手中的罐装啤酒。
“嘿,兄弟,发生了什么?你看起糟糕透了。”瑞克注意到了倚靠在树干上的肖恩,他看起来像个孤独的作家,和营地里的热闹格格不入。
肖恩接过瑞克递过来的罐装啤酒,用手压低了帽檐,眼神有些躲闪。
“嘿,不用担心我,瑞克。我想只是有些矫情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你是在为奥蒂斯的事情难过吗?他是个好人。自从学校回来后就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有些陌生。这让我很担心。”瑞克自顾自的坐在了肖恩的旁边,往喉咙里面灌了一口啤酒。
“瑞克,你说得对。或许我已经变得不认识自己了。”肖恩自嘲道,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贝丝,你能给我们唱首歌吗?”韩晔有意无意的提到,专心致志的消灭着手中的鹿肉,就好像这和他无关。
“诶,我吗?”突然被点名的贝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有些迷糊。
“韩,你该不会是看上别人小女孩了吧,你居然喜欢这种类型。”莫尔暧昧的看着韩晔,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嘿,你以为我像你呀和女人搭个话就是奔着上床去的。”韩笑着调侃。
两人的唇枪舌战整得贝丝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女孩子哪里能禁得住这两个流氓的污言秽语。
“那个,我就唱一首The Parting Glass吧。”贝丝小声回答道,俏脸上泛起了红晕。
贝丝轻启唇齿,动人的音符从里面流露出来,像潺潺的溪流。
旁边还在争论的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沉浸在这天籁之中。
“过去我所有的积蓄,我都已和伙伴们一同分享。”
“而我做过的所有伤人之事,唉,受伤的只是我自己。”
“我为寻求智慧所做的一切,已成了不可追的回忆。”
“就为我添满这杯离别酒吧,晚安,愿快乐与你们常伴。”
“我所有的战友们,都不舍我即将离去……”(歌名为The Parting Glass)
贝丝的声音就好像三月的春风,温暖又舒服,让人感到惬意,一首歌唱下来后,众人有些意犹未尽。
“天呐,这简直是天籁。”安吉莉亚惊呼道,她还没有听过这样的音色。
“韩,我收回那句话,你的眼光确实不错。”莫尔笑了笑,嘴角却带着一抹酸楚,刚刚的歌声勾起了内心的悲凉,有些怀念在部队一起服役的时光。
“贝丝,该回来了。”赫谢尔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自从贝丝玛姬的母亲出了意外,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贝丝的歌声。
“我想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瑞克管好你的人,别再越线了。”赫谢尔长叹一口气,带着玛姬和贝丝回到了屋里。
“这老家伙未免有些过于自以为是了吧。”肖恩冷哼道,眼神中满是不屑。
“伙计,别这样说,今天的事情我们也做的不太适合。”戴尔解释道。
“我只是看不惯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我们有足够的武器完全可以占领这农场,把他们赶出去。”肖恩冷笑道,眼神中透露出寒芒。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允许你伤害玛姬。”格伦怒道。
“这才开始几天,就开始护上外人了吗?”肖恩不屑的笑了笑。
“嘿,肖恩,你喝多了,快回去休息吧,韩,搭把手。”瑞克有些着急的想要去搀扶,却被一把推开。
“你们都是一群懦夫,哈哈哈哈。”肖恩大笑道,然后自顾自的回到了车上。
“他是喝醉了吗?”戴尔感觉有些惶恐,想起了之前在树林中肖恩举枪对着瑞克。
“看来某个家伙看起来要实行独立专治了。”莫尔笑着调侃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的计划也不轻松。”瑞克解散了众人,感觉有些微微头疼。
“咦,我这是在哪里。”
韩晔感到有些不安,自己不是横躺在发硬的车座上面睡觉吗?
这是在梦境里面吗?可是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这么真实,韩晔来回翻动着手掌,能感受到产生的微微劲风。
脚底的黑色的虚空就感觉像是踩在实物上,总感觉这场面似曾相识。
“卧槽,放我出去。”韩晔大喊道,这不就是困住自己的那片黑色苍穹吗?
瑞克小心的翻坐起身,看了看一旁熟睡的卡尔和洛莉,悄悄地溜了出去。经过昨夜的争执,他有些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就提前出去透透气。
“摩根,我已经尽力了,我有些累了。就在昨天夜里营地发生了争吵,肖恩给我的感觉有些陌生,自从奥蒂斯死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或许奥蒂斯……天哪,我在说什么,居然怀疑自己的兄弟。带着德韦恩来找我,我需要你们。”
韩晔行走在黑色的虚空中,却怎么也行走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
“你奶奶个腿,他妈的。同一个方式你关我两次,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韩晔对着黑色苍穹怒吼道,却得不到丝毫回应,就像石子沉入了大海。
空气中突然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光线也逐渐亮了起来消融了周围的黑暗。
血泊中瘫倒着众多尸体,有男也有女,甚至还有孩子和老人。
两个男人背对着韩,高个子的男人被迫跪在了地上,可以看见他白色的衬衣上沾满了猩红的血渍,而另一个男人则端持着红柄的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韩晔的视线,矮个子男人缓缓的转过了头,嘴角的弧线微微上翘,看起来有些诡异。
手中的弯刀径直划开高个子男人的脖颈,鲜血如同泉涌一般倾泻而出,在虚空中汇聚成血泊,往周围蔓延开来。
“不”韩绝望的大喊道,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倒地的一瞬间,那张血淋淋的脸,嘴角那微微上翘的弧线有些刺眼。
刽子手转过了头,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嘴角的那抹笑容却有些耐人寻味。
“肖恩,我要杀了你。”韩晔咬牙切齿的说道,浑身散发着浓浓的煞气。
“你谁也救不了,谁也救不了。”这声音就仿佛来自九幽之下,让人心寒。
“混蛋……”还没来的及说完话,就被莫名的力量推了出去。
“不。”韩晔翻坐起身,无助的呐喊着。感受着发硬车座的触感,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中。
“妈的,好可怕的梦。”掏了掏衬衣口袋这才发现口袋里早就没了烟,无奈的笑了笑,推开车门想要出去散散心。
冷冽的寒风吹在了韩的脸上,这才让他感觉有些清醒。
“这梦境像是在向我传递一些信息,肖恩……”韩晔自言自语道,眼神中若有所思,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大树下。
“带着德韦恩来找我们,我需要你们。”瑞克给摩根留完言后,收起了对讲机,抬起头望向天际。
今天没有看到那抹鱼白,果然是起的太早了吗?瑞克在心里自嘲道。
“嘿,瑞克,好巧。”韩晔走上前打招呼,他需要和瑞克谈一些事情。
“哦,韩,真是没想到你也有早起的好习惯。”瑞克笑着调侃道。
“瑞克,我想我得和你说一件事情,做好心里准备,朋友。”韩晔有些纠结,不过还是准备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瑞克。
“我听着呢,希望你能够带来好消息。”瑞克笑道,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是面对着什么,也或许他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肖恩,杀了奥蒂斯。”韩晔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就直接说出了真相。
“韩,这可不是在赌气,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再说了。”瑞克有些为肖恩打抱不平,他很了解自己的兄弟。
“难道你不觉得自从学校回来之后,你的好兄弟就有些陌生了吗?”韩晔反问道。
“我亲眼看见了。”韩晔幽幽的说道,为了肖恩死,他甚至不惜扭曲了事实。
“什么,你在说一遍,韩。”
“我亲眼看见了,他开枪打死了奥蒂斯,然后开走了车。”韩晔冷哼道。
“你为什么之前不说。”瑞克有些颓废,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我想尊重你的意思,瑞克,别让我失望。”韩晔说完这句话后便径直离开。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天际已经渐渐地浮现出那抹鱼白,些许的阳光驱走了周围的黑暗,大地开始变得有些朦胧就像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帕特里夏推开鸡舍的木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咯咯咯咯”地上的母鸡似乎已经知道了命运,开始四处逃窜,但还是没能躲过帕特里夏的魔掌,折断腿后随手扔进了麻袋里面。
看着渐渐充实起来的麻袋,帕特里夏的嘴角弧线微微上翘,拍干净身上的鸡毛,重新关上了木门。只留下幸存者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早,帕特里夏,你这是去干嘛?肖恩看着推车上的麻袋,有些疑惑。
“哦,没什么,多余的垃圾,我的清理到谷仓去。”帕特里夏的目光有些躲闪,话没说几句就离开了。
肖恩站在原地,眼神中若有所思。
“格伦,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洛莉将格伦鬼鬼祟祟的拉到大树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清单递给男孩。
“这是什么?”格伦有些好奇,想要打开纸条却被洛莉阻止了。
“等到了地方再看,在药品栏的地方找找。”洛莉在格伦耳边轻轻低语。
“哦,好吧。”格伦无奈的耸耸肩。
“你告诉瑞克了吗?”
“格伦!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或许我可以自己去。”洛莉感到有些不满。
“放心吧,我会把你需要的东西带回来。”格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大树下瑞克倚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晒着太阳,似乎在想事情。
“瑞克,我和詹纳想去公路看看还有没有车辆可以利用的,盯紧肖恩。”韩晔说道,到最后声音轻到他们听见。
“让我好好想想。”瑞克睁开了眼睛,看得出他的内心还在挣扎着。
静谧的树林中。
“或许今天能够走运抓几只花栗鼠解解馋。”达里尔用箭镞刨动着粗糙的树干,想要从上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弟弟,你为什么总是要费尽心思填饱蠢猪们的肚子。”达里尔折断了旁边的草根叼在嘴里。
达里尔没有搭话,埋头搜寻着花栗鼠的足迹。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却不为你的哥哥考虑考虑吗?”莫尔笑着调侃道。
达里尔悄悄端持起弓弩,他已经看见了趴伏在树干上晒太阳的小松鼠了。
将弩箭搭在弓弦上,轻轻扣动扳机,随着一声破空的声音,锐利的弩箭径直射向悠闲的花栗鼠。
“该死,莫尔,跟上。”达里尔低声咒骂了一声,刚刚的那箭射偏了,扎在了树干上。
抽箭,搭弦,瞄准,扣动扳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不出一点瑕疵。
甚至不需要过多的瞄准,锐利的弩箭径直穿过花栗鼠的身体将它钉在了树干上,达里尔小跑几步上前取下弩箭,把花栗鼠的尾巴系在了背包上。
“弟弟不如跟我走吧,你这一只松鼠可得不到营地里那群家伙的赏识,他们只是一群浪费物资,贪图享受的蠢猪。”莫尔冷哼道,那个团队迟早会让他们变得优柔果断。
“别想着挑拨离间,莫尔,你的伎俩对我来说可不够用。”
“我怀疑肖恩杀了奥蒂斯。”莫尔愤怒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奥蒂斯是个好人。
“瑞克他们不是傻子。”达里尔淡淡的说道,莫尔说出的消息并不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哦,弟弟。你现在是跟随那个警官了吗?”莫尔嘲讽道。
“我并不跟从谁,我有自己的想法。”达里尔说完后径直离开,开始寻找新的猎物。
“你会改变主意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