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棠心中震了一震,怒问:“城主这是什么意思?”
秋尘莲妩没理她,只是对左右的两位道:“出去以后,你们可要好好跟着信棠司城,会留名千古的。”
“那城主呢?”白祁忍不住扫了一眼信棠。
信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令城主如此看重?
“你不会以为信棠会一直留在苍虚城吧?”
秋尘莲妩摇了摇头。
“安落!话不要乱说!”
信棠走到面前拦住她,秋尘莲妩只得停下来。
“都是自己人,你怕什么?”秋尘莲妩偏头微笑,“他们迟早要知道,你总不会打算慢慢来吧?”若是如此,她可看不起她。
信棠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
听这话,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连她是谁,都知道……
白祁、季鸦:“……”
城主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们听不懂?
男人走到信棠身边揽住她,冲秋尘莲妩颔一颔首:“城主在此处说这种事,似乎不太好吧?”
“你比她沉得住气。”秋尘莲妩赞赏了一句,抬步越过他。
白祁季鸦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信棠捏紧拳头,看秋尘莲妩的眼神带着杀意。
“南涯,我……”
“嘘……”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唇:“她说了,你太沉不住气了,这可不太好。”
信棠愤愤地挣开他。
“城主,信棠司城她……”白祁有些不知道该问什么。
“出去后,自己问她。”
秋尘莲妩看着前面,加快脚步。
白祁也没心思纠结这个,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前方已经是血月谷的尽头,是一面陡峭的山壁,平整光滑,没有任何着力点。
白祁走到山壁下摸了摸,然后道:“城主,没路了。”
秋尘莲妩回头,朝信棠招了招手:“开门。”
开……开门?
这哪儿有门?
信棠呵了一声:“城主带路走到这里,现在却叫我开门,好没道理。”
“你不开门我也可以自己上去。”秋尘莲妩放下伞,一把银剑执在手中。
信棠后面的人纷纷拿出武器,对准秋尘莲妩。
“城、城主,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白祁赶紧拦住秋尘莲妩。
临到头了突然内讧,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南涯站到信棠面前,手中拿着一副卷轴:“安落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叫她开门。”秋尘莲妩声色浅淡,“没有我帮忙,你们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
不是所有命中注定的东西,都可以拿到手。
“我本也不需要你帮忙。”信棠拉住南涯,要原路返回。
要不是南涯劝她,她原本并不打算这么早过来。
南涯拉住她,安抚道:“开门吧,没有她我们确实不会顺利。”
“南涯,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信棠不敢置信地问,看秋尘莲妩的眼神隐隐带着不善。
“你听我和你解释。”
南涯将信棠拉到一边。
秋尘莲妩放下剑,对季鸦白祁招了招手:“你们守在这里,等我们下来。”
季鸦很不甘心:“城主不让我们跟着,又叫我们随从干什么?”
这一路上,他们什么事都没做。
“撑排面的。”秋尘莲妩很敷衍。
季鸦:“城主别开玩笑。”
不是说此行凶险?
他都已经做好为异宝献身的准备了!
白祁也眼巴巴地看着她。
身为苍虚城城主,却只占个虚衔,偌大的城主府只有她和那个男人两个人在住,可见她并不在乎排面的事。
何况,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们发现自家城主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若非有事,她肯定不会带上他们。
秋尘莲妩想了想:“不然你们原路返回,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天材地宝?”
她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血月谷是这个样子,带他们也确实是为了撑撑场面,以免以一敌众显得势单力薄。
但她现在可以走后门啊,为什么还要和外面那群人抢呢?
南涯和信棠谈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最终结果是信棠答应打开门。
信棠咬破手指,在山壁中央画了一个图。
最后一笔落成,一股凌厉的气势以血图为中心扩散开来。
山壁打开,露出一条无尽的长阶。
好在这时候白祁季鸦已经带着人走了,否则事了后,他们想问的东西就更多了。
秋尘莲妩拾阶而上,也不怕身后的两人下暗手。
南涯眸色深了深,旋即牵起信棠的手,跟在后面。
血月并不是很高,三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
血月并不是真的不祥,而是由于它整个空间都是血红色,如同母体子宫,血脉遍布。
秋尘莲妩看着中央形态堪聚,还仍是虚幻的印鉴,屈指算了算。
来得有点早。
“你来这里,是想要什么?”南涯站在后面问,“既然知道这个东西,那也应该知道,此物有主。”
秋尘莲妩拍开手里的银扇摇了摇:“先管好你们自己,别操心我的。”
信棠拉着南涯去了另一边,离秋尘莲妩远远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月中央的印鉴越来越清晰,南涯和信棠往那里靠近了一点。
秋尘莲妩还在原地,撑着脑袋,不知睡没睡。
南涯打开卷轴,站在印鉴下方。
印鉴凝实。
卷轴发出白光。
印鉴为卷轴吸引。
秋尘莲妩睁开眼。
一道黑气突然袭向南涯,速度快得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南涯!”
南涯吐出一口血,卷轴白光消失,印鉴直接掉在地上,整个空间都颤了颤。
信棠抱着南涯,手忙脚乱地给他擦去唇边的血。
南涯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道:“天、鉴!”
信棠转头,只见一只苍白的手握住印鉴。
“你是谁?”
那人全身都包裹在漆黑的斗篷里,看不出男女,听见信棠的问话,也只是朝她看了看,并没有说话。
信棠拿起剑,冷笑着走过来:“阁下抢我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斗篷人没动,但身影却虚幻起来,信棠一剑刺了个空。
这到底是谁?
信棠握紧双手,返回去将南涯扶起来。
在斗篷人的身影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一道坚硬突然抵住他,寒气从那上面不断扩散,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冰冻住。
“天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