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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面目狰狞的病毒

报警声响起的同时,大家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这是他们经常演练的内容。大家迅速结束了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和交流,洗手消毒后穿好可以隔离细菌病毒的防护服,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地点单独工作,防灾医疗机器人启动,这个小小的橙色人儿逐个房间扫描清洁,扫描核对有无病毒出现的痕迹,并记录存储数据发送到疾病控制中心:

“北元市近人类高智能机器人研究院,并没发现新型病毒的踪迹。”

紧急预警报警是因为市医院一个病人的样本中发现了新型狂犬病毒,因为携带该病毒的病人会有突然情绪激愤,攻击咬人的情况出现,而且该病毒不像传统的狂犬病毒,它最大的特点是会变异,传染性极高,飞沫,皮肤接触,空气湿度大的时候也会随着空气传播,这种病毒300度以上的高温下都不能被杀死,只有在它附着的载体上让蛋白质变性才能改变它的性状让它被杀死。

公共娱乐场所,商业街,各大旅游景点都迎来了大量的医疗机器人,他们有着及其敏锐的视觉传感器搭载了灵敏度极高的电子显微镜, 1纳米尺寸以上的所有病毒细菌在他们眼里都无处遁形。

发现病毒踪迹的地方被全部封锁,通过光媒视频的跟踪,到过这些地方的人们也都被隔离检查,新病毒的照片和全息影像通过机器人控制中心传送到了每个记录在案的机器人的程序里,所有机器人的强制工作程序启动,让他们保持扫描程序的全天24小时开启,升级所有机器人的视觉传感器,时时寻找病毒传播的轨迹。

这项重任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机器人研究所社会服务全体工作人员的肩上。龙云起带领着一批高智能可以自我学校编程的机器人和新的配件在医院,学校,社区等多个重要人员密集场所升级更新机器人程序,他们在医院和学校调试升级机器人的程序,把配件分发到社区,智能机器人和社会服务部的杜木林,方小伟,韩月雯负责监督检查和培训,很快这张能实时追踪病毒的大网在整个城市被编织的密不透风。

韩月雯是他们部唯一的女士,是大家都敬重的大姐大,她心思缜密,干净利落的短发,淡如秋水的眼睛能看穿一切,干起活来也是毫不含糊,解决问题快准狠。

由于病毒的传染性太强,零号病毒的溯源工作也交给机器人来完成。

身体一直不错的云起很少去医院,在他的想象中,主治医师应该都是稳重矫健,满脸沧桑的中年人,没想到前来跟他接头的这个医生这么年轻,而且,还是一名女性。

“这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例感染新型狂犬病毒的病人样本,他是一名饭店老板兼厨师,大家都叫他阿呆。据他的家人所说,年前天气寒冷,来吃狗肉的顾客比较多,有活犬养在厨房后面院子的笼子里,在有一次抓关在笼子里的狗准备宰杀的时候,被咬伤。虽然病人在一小时内注射了狂犬疫苗,但是现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病人就出现了恐水,怕风,咽肌痉挛等典型狂犬病症状。他的家人和这半个月密切接触的人员已经在扫描观察中。病毒样本显示这次的狂犬病毒不同于之前的鸡毛掸子一样的弹状外形,其基因组长和之前的六个基因排序都有差异,而且有两个比较长的触角,是一种传染性非常强的狂犬病毒。现在需要你们协助找到病原微生物及其代谢产物研究新的疫苗。”

负责零号感染病人的主治医师叫袁漪,她说话的语速比较快,手里同时翻查着病人新的身体扫描结果,她把所有相关资料交给云起,一抬眼,两个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啊!好一双黑亮灵动的明眸!姑娘的柳叶眉下,是一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像小时候在溪边捡起的被溪水冲刷浸泡千年的灵石,拿起来水汪汪黑亮亮的闪着光。袁漪是一个性格泼辣从不掩饰自己情感,有着男孩子脾性的女生,她迎着这炽烈的目光也直勾勾的盯着云起,显然也被眼前这个翩翩少年所吸引。两个人的目光剧烈的纠缠在一起,那种似曾相识,又试探着轻轻触碰的花火同时撞击摩擦着两个人的心。

最终还是云起败下阵来,他被盯得一霎时慌了神,躲开那眼光不敢再看,立马用一个腼腆又礼貌的微笑化解:“好的,谢谢,放心吧,我们会马上开始追查,除了你交给我们的这些样本,我们也会查找其他携带者的样本进行比对和提取,麻烦带我们到隔离病房,我带医疗机器人过去准备。”

袁漪朝他点点头,眼角上扬,虽然戴着防护口罩,也依旧挡不住她的似满树梨花盛开的迷人笑眼。

云起和他的工作团队马上进入工作模式,他们和医生护士沟通了人满为患的病人们的治疗方案和需要做的检查,和医生一起给医疗机器人输入了治疗和护理程序以及最优行进路线。

“方小伟,你负责隔离病房区,要确保机器人进出病房自我消毒程式无误以免出现交叉感染,杜木林,你负责病理数据的传输确保准确送达医护人员手中以及提取样本和送检的路径的检查。我和雯姐负责外围突发和检查整体的程式安全。”

大家各自分头行动去了。

医院的这款医疗机器人小康外形非常卡通可爱,外形设计的初衷是减少病人的压力感,有语音对话功能,可以陪护病人和病人及时沟通,并存储记录,传达,打针,样本送检,喂药,定时监护和按摩理疗都可以由他们处理。进出病房医疗机器人会自我追踪消毒,特别对于传染性疾病,避免了医患接触产生的交叉感染,医疗机器人能帮人分担很多的风险。液态机器人可变换形态,通过微小的创口或者口鼻进入人体内部,做检查,实施手术,减轻病人痛苦。

在一号隔离病房里,零号病人,饭店老板阿呆痛苦的嚎叫着,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他惊恐万状的看着桌子上的水杯,喉头紧缩,身体痉挛,好像很想喝水,但是被麻痹的神经又让他不听使唤,初春的天气,汗止不住的往下淌……

“您好,我是小康。是您的贴身护士,请不要紧张。根据您目前的情况,我将为你注射一次抗病毒和抑制药物,您会在注射后陷入沉睡,放轻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康正要上前,被一脚踢开。

他这一脚的力道极大,小康看起来某些部位受损,好一会没有爬起来继续工作。

阿呆开始越来越严重的浑身抽搐起来……

在病房外的袁漪见状立刻冲进去,准备控制住病人并注射药物使他安静下来,这时候阿呆忽然转头就朝袁漪咬去,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冲进来的云起一把拎起阿呆反手控制住了他,接着跑进来的其他医生顺利的让阿呆安静下来。

袁漪惊魂未定的楞在原地,刚才发生的一切太快了,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当时只担心病人严重的抽搐会影响病程,看到小康无法靠近才以身犯险。

“你没事吧,下次还是多带几个人一起处理比较好。其实你不进去,5秒钟后,小康也可以先微电流麻痹他的。因为这个程式只针对亢奋的有攻击性的病人,小康之前的程式里面并没有,我准备调试好了再跟你们交接的。”

云起遇到事情总是能沉着冷静的快速思考,寻求最佳方案,对于这种只顾短暂的眼前,只身冒险,不计后果的做法一贯表示强烈的反对和生气,但是又不能在第一次见面的女生面前不管不顾的随便发作,如果是他们部门的同事有此举动,他肯定气急败坏的脱口而出:刚在干什么?脑子呢!你都不想想后果!天哪,你又不是超人!诸如此类。

扶起她。刚慌乱之中撕扯到了防护服,口罩也掉了下来。

果然是一个明眸皓齿的漂亮小姐姐,妩媚中又带着一丝英气。云起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多巴胺开始控制不住的开始分泌了……

“谢谢你,你们想得挺周全的,那我先去看看其他病人。”袁漪低头挣脱了手臂像只受了惊的小鹿飞也似地跑了……

“哈哈哈,老大,你又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啊,想当年我老婆就是老是有题不会做,经常请教我,我们后面就这样在一起的,我那个也算是英雄救美啊,哈哈”

方小伟身材瘦削个子中等,眼睛不大,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可能因为长期佩戴近视眼镜,眼睛已没有了多少神采,取下眼镜后双眼显得空洞无神。他从小也是一个学霸,但是家里条件不好,错过了最开始的近视眼矫正时机,成年后他的眼球又受了伤不能做手术,就连滴水眼膜都不能使用,所以他只能成为如今为数不多的眼镜佩戴者,给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他呢,家里老婆是最紧要的,平时工作忙一点加个班出个差什么的,叫的最凶的就是他。他的观点就是,工作和家是分开的,工作就高效的工作,到了下班的时间,我就不归工作支配了,我就准时下班。

滴水眼膜就像眼药水一样,滴一滴转动眼睛即可以拥有佩带眼镜的效果,让视力模糊者重现清晰的世界,还有美瞳的功能哦,但是要求眼球不能有活动性疾病和角膜厚度正常的人才能使用。

云起五指张开在方小伟眼镜连同瘦脸上呼了一下:“再说废话就揍你。”

方小伟习惯了老大这样的“提点”,扶了扶眼镜,转身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所有的前期设定工作已经完成,云起他们团队敖红了眼。交接完相关事宜,病人就交给专业的医生和医疗机器人他们了,两三天下来最重要的医院,学校和社会公共场合所有的机器人程序都已升级完毕,有了他们的共同努力,第一时间切断病毒的传播载体,跟缉捕逃犯一般让病毒无处躲藏,等疫苗研制出来以后,凶残狡猾的病毒就不会给人畜再带来危害。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找到病原微生物去研究新的疫苗了。在不同人畜身上传染的过程中,病毒已多次发生了变异,找到多个变异的病毒分离毒株,减毒,灭活或者转基因,生物吞噬,免疫激活,DNA追加记忆等方法研究疫苗。培养疫苗种子株变成疫苗株,检查检验多期生物验证过后制备疫苗。

显微镜下,人们清晰的看到了零号病毒的模样,它的横截面呈椭圆形,两边密密的鞭毛一样的基因组不停的摆动着,内核看起来有三个巨大的空洞,两个触角聚集在一边,像个戴了头套的死神。

出了医院,天色已晚,云起发现目前所提取的样本缺少了动物身上的。因为引起疾病的那只狗早已经成为别人的腹中之物,他决定第二天去阿呆经营的那家饭店看看。

次日,云起带上小唐,和负责采集收集病毒样品的同事方小伟一起去到了饭店。

只见饭店牌匾上写着“老朋友老火靓汤火锅店”,下面一行小字:狗是人类的朋友。

云起冷笑了一声,对你的老朋友下手,才遭此劫吧。

“组长,干嘛派我们也来啊,写好程序让医疗机器人去提取样本不就可以了吗,这个防护服对病毒有没有用啊,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原始病毒,我手里也还一大堆事情要做,还准备今年跟我媳妇生孩子呢!”

方小伟走在后面慢腾腾的,很不情愿的样子。

云起转过身,一把钳过小伟,手搭在他肩头在他耳边坏笑着说:“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你手脚麻利,做事认真,心细如发啊,这次的任务紧急,那些磨磨唧唧的我信不过,很多事情我们要在旁边盯着,哪能什么都交给机器人做,疫苗研发成功了放你一个星期假,还怕没时间生孩子吗?”云起拍拍他,顺带一用力把小伟推进门去。

店里有警察值守,挥开警戒线带他们进了去,店内分两层,一楼摆了二十几张桌子,楼上楼下的大概能容纳三十几桌,穿过大厅后面的厨房后面有个小门,里面有个破败不堪的小院子。

一阵狗叫声传来。一只鸡闲庭信步的在院子里踱来踱去。院子里除了摆放了一些杂物以外,三面墙的位置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些空置的笼子,大概有接近六十来个,其中几个里面还关着几只小狗,用惊恐和绝望的的眼神凝视着外面。

“你好,我是近人类高智能机器人研究所的龙云起,负责查找原始病毒样本,有查清这些狗只的来源吗?是他们饲养的还是外面购买捕捉的?”

“你好,我是刑警队的李波,叫我小李就可以了,我就是等你们的,我们队长刚急着查找其他线索去了,目前查到的他们的狗只都是外面购买的,来源不明。你们来之前我正好接到同事的电话,他们通过卫星光媒无死角监控查到,是有固定的几个人送狗只过来,而且大部分的狗都比较干净有的还穿着衣服或者佩带铃铛扎着小辫,相信这些狗都是有人精心饲养的,应该供应他们活犬的是偷狗的贩子。”李波从警多年,容貌俊秀精神气十足。

“我一猜就是这样!”云起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偷狗贼好早以前就已经被呼吁严惩了,可是几次的法律修正案中都没有把偷他人宠物的罪行提高量刑标准,不痛不痒的惩罚,让这种行为屡禁不止。

他走到狗笼子跟前,仔细观察这些可爱的小狗狗并伸手抚摸他们。

“汪汪汪”一只成年柴犬冲着云起大叫。它弓起背起来,两脚站起,眼神锐利,上唇拉开,露出有点歪的锋利的犬齿,喉咙里发出低吼着,充满敌意。

“是要把他们抓了抽血化验或者解剖吗?”小李问,“队长说你们可以带走。”

“我会带你找你的主人,人类还是有很多好人的,别这样,你叫什么名字?”云起没有理会小李的问题,反而对狗狗笑着轻声细语的说起话来,同时给狗狗闻他的手背,慢慢伸手过去抚摸它的头。

背上的毛慢慢松软下来,柴犬舔了舔嘴,趴了下来享受抚摸。旁边陆续有几只狗狗也跑了过来。

其实在云起那里听到的是“川普”:“莫挨老子,给老子爬远些,除了我之前的主人你们咩得一个好东西,等老子二回出去一个个咬死你们!”

是的,云起懂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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