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别在那浮夸了,户籍簿上没有你的名字”临淄令道。
“emmmm”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或许,仲兄不是我齐国人氏呢,我看仲兄穿衣打扮不像中原人氏,莫非来自楚地?”田单说完看了看仲离。
“小弟的确是记不太清了。”将计就计!装失忆!
“那可真是不好办那。在临淄来历不明可是会被当做细作下狱的。”临淄令说完,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田单。
田单收到了暗示“欸!伯父身居临淄令,这点小事,还望伯父看在与家父相识多年的份上,帮帮我这个小兄弟。我这小兄弟也是可怜的紧,如果您不帮他,他恐怕难有活路啊。”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块玉璧悄悄地放入了临淄令的手中。“拜托伯父。”求人办事了,态度立马就变了。太真实了。
“好说!好说!”老头高兴的脸都红了,忙把壁玉塞进怀里。“我也是看这小兄弟生的一身正气不像那些市井恶徒。相识便是缘,就帮帮这小兄弟吧。”临淄令高兴的说到。
“那就多谢伯父了!”田单行礼道。
“小人多谢大人,多谢单公子”仲离也学着田单像他们二人行礼道。
有了临淄令帮忙办理的户籍身份,在临淄城,也能好行走。出了府衙,仲离和田单走在路上。“多谢单公子,刚才那块玉,价值不菲吧。”
“哈哈,区区壁玉不算什么,虽然我是为了你送了临淄令一块玉壁,但是在无形中也拉近了我和临淄令之间的关系。在下是商人,日后在临淄城走动,少不了跟临淄令的方便。送他块壁玉,即帮了你也帮了我,何乐而不为呢。”田单有些得意道“还有,不是说了吗不要叫公子,叫田兄就行了。”
“在怎么拉关系也没用,再过一两年齐国都快被灭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讲。“不敢不敢,之前不知道公子乃宗室子弟。怎敢跟公子如此称兄道弟。”
“哈哈,不必多礼,再叫我公子,我可生气了!走,跟我回府上,给你找件衣服。”田单满不在乎的说到。
仲离心里也听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先秦时代养客成风,那些庙堂重臣,王室子弟,都会养一些门客。田单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收他做门客。
“反正现在无处落脚,不如且先做他的门客。”仲离沉思了一番,然后说到“那就承蒙田兄收留了!”
…………
到了田家,却是格外的豪华,虽然是宗室子弟,但却没有机会接近核心权力圈,只是一名小小的城管。但是利用职务之便行商,也算得上富甲一方。安排下住所,仲离在床上躺着,回味着这几个小时所发生的事…………
晚间阖府上下准备晚饭。饭食但也单一,鸡兔鱼肉,稷谷米饭。倒是齐酒,别有一番滋味。田单坐于正堂,众门客也坐于两旁。仲离也正襟危坐在客座,左右各有一名侍女伺候,也让仲离有些略显局促。
席间田单兴致盎然,也有了些醉意,虽然这酒度数低,但仲离也不会饮酒,也显得有些醉。众人不免开始了高谈阔论,就是俗称的酒后吹牛环节。
“当今天下,天子势微。诸侯列国皆裂土称王。其中当属我齐国与西秦国东西并强。如今我大齐,一口吞下了富宋,期势堪比桓公称霸诸侯。何其壮哉!”
“不错不错。不过百年,我齐国必将推立天子,称霸列国。”一门客谄媚道。
“公子,这并非是个好兆头啊。”仲离不合时宜的开了口。
“哦?听闻公子今日又新收一门客,莫不是足下?足下小小年纪对天下局势又有何高见?”这名门客酸酸地说道。
仲离先行了一礼,说到“宋国,是中原的中心地带,富庶无比。虽不与列国结盟,却也不与列国结怨,一心富国。魏赵楚近年来因为强秦东出,被掠夺不少土地。列国就会向东寻找生存空间,如赵灭中山,楚吞吴越。富宋便是列国下一个目标。我齐独吞了宋,必然会招致列国愤怒,列国就会以为宋国复仇之名伐我。加上我齐国刚刚才攻入了蓟城,如若此时,列国合纵伐我,燕国必插一脚,秦国为了弱我齐国也会带着韩国加入,届时我齐国该当如何。”
田单被此话惊的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三分“这……若六国伐我,齐国必败矣。”
“不错。在在下看来六国兴兵伐我已成必然。只是时间问题。”仲离道。
“先生还有何高见。”田单没想到这小兄弟有如此高见,神情也正经了起来,称呼也变得恭敬了。
“在下目光短浅,只能看到这里。再无愚见。”仲离又行了一礼,缓缓坐下,又讪讪地看了田单一眼。
“呵呵,先生所言,初听大有见地。细想不过人云亦云,哗众取宠罢了。”那名门客又道。
仲离也不计较,自己吃自己桌上的饭食。
田单解围道“仲先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解,已是不易,各位饮酒饮酒。”只是暗暗的看了仲离一眼。
……………
晚间筵毕,众门客四散而归,仲离也起身回房,刚走出门不远,一位门客在后叫住仲离“先生慢走,先生慢走。”
仲离停下脚步往后看,来了一位白白净净的少年。生的颇为秀气。“阁下何事。”
门客拱手行了一礼“在下章治,见过先生。”
“章治,智障?emmmm”仲离心想。于是也回礼道“在下仲离。”
“先生大才,席上一席话,颇有见解,令在下茅塞顿开如梦初醒。如先生不嫌弃,在下愿与先生相交。”
“承蒙厚爱,如此,那在下就高攀章兄了。不过就不要称先生了。”
“多谢仲兄。”
又相互一礼(古人就是礼数多。)
“仲兄,在下此来,是传达公子之命,公子约仲兄今夜到公子房中一会。”
仲离一惊“嗯????公子莫非有断袖之癖??!”仲离不由得菊花一紧。
“断袖之癖?什么叫断袖之癖?”
……仲离靠近到章治的耳旁小声地说“章兄,咱们公子,难道喜龙阳之好?”
“…………仲兄误会了,公子是请您到他房中,共商日后之事。”章治尴尬的说道。
原来这人是田单的心腹“好的……我知道了,多谢章兄。”
“那在下告辞了,你我来日再叙。”
行礼,告辞………
夜晚,仲离走进了公子单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