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吉祥如意小学毕业了。之前,他们曾经骑车专门去已经确定他们就要进的市西中学,想见识见识这所静安区里的市重点中学是个什么模样。
他们俩在市西中学东面一点的大门进入学校,戴眼睛的门卫低一下头,从眼镜框架上面朝他们瞧瞧,什么也没说,继续看两手举着的《参考消息》。他们顺利走进去,吉祥推着这辆二十六寸的自行车,永久两个字像一辆自行车的模样,在三角的前斜杠上若隐若现。如意车上的凤凰在弧形的车身上,好像在展翅飞翔。他们把两辆自行车停在旁边的自行车棚里,穿过教学楼,来到学校的操场上,这儿那儿都有像似在体育课,好几个球场在打篮球。吉祥觉他们俩有点儿名不正言不顺似的…他想,两个月后,他们俩才是这儿的注册学生,眼下只是像个中学生而已。
一个六年级下来,吉祥的身高一直在往上窜,晚上睡觉时,腿上会抽筋。爸爸妈妈们都说,这是个子长得太快的缘故。现在吉祥和如意走在一起,虽然还矮一截,但明显高了不少。
以吉祥如意的学习成绩自然能顺利进入市西中学。这也是吉家如家爸爸妈妈们心里希望的。两家的爸妈虽然没有明确为孩子设定他们的最高最低目标,但作为父母当然希望孩子…人往高处走…能进第一档的学校。不过,也不想孩子读书的过程太辛苦。市西中学是最理想的学校,离家不远,也是市重点的中学。
吉祥如意对两家的爸爸妈妈们说,只想进愚园路路上的市西中学。爸妈们疑惑为什么放弃进第一档的学校?吉祥如意说,就想在愚园路上的学校读书学习,不想象爸爸妈妈每天上下赶路那样辛苦。每天能走在这条路上,心里觉得惬意,读书也就轻松了。
爸妈们说,反正家在这里,不管去哪个学校,回来都能走到愚园路上的…眼光应该放远点。
如意说:“读书对我和吉祥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俩的成绩在学校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因为我们有我们的学习方法,再说我们俩总是形影不离在一起学习,探讨课堂内外更广的书本知识。因为吉祥想成为作家,我也希望他能成为作家。我们也想要用吉祥如意作为我们俩合作的笔名发表我们俩写出的作品。所以我们不想离家太远,市西中学对我们俩来说蛮合适的。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学习成绩为前提,我们要用更多的时间来阅读课外书籍。”
爸爸妈妈这次是第一次明确听到吉祥如意说出未来要想成为作家的想法。以前虽然早就知道这两个孩子喜欢看小说书,喜欢写故事。阁楼里的那几只柜子已经证明,里面有不少的小说书,大多是吉祥如意省下零花钱买的。也看过他们合作写的故事,两个小学生写出这样的故事,说明他们确实有写作的天赋。但要作为养家糊口的职业,以爸爸妈妈们的人生经验来看,志向虽然美好,但现实有时很残酷,不一定能美梦成真。还是应该有一项保障生活来源的工作,等写作能支撑家庭生活了,再说职业作家的话。
吉祥如意说,这是自然的。他们只是要告诉家人,只要有如市西中学这样有比较好的学习氛围的学校就足够了。
对吉祥来说,进中学是喜忧参半,他有点依依不舍读了六年的小学,又欲欲跃试企盼进入中学。可中学有那么多的人,让他有点不自在。
他有点小心思,看着爸爸妈妈们整天忙在单位里,他不想如意将来像妈妈她们那样,更不想自己将来像爸爸他们一样。而且他感觉,自己将来肯定不如两位爸爸,在单位能混的好。两位爸爸,虽然也算是一级领导,有车接送上下班,在弄堂里让人看起来蛮风光的。但出门上班的也是最早,下班回家是最晚的,过年过节大多都在单位里值班,这些只有家人知道。
吉祥老想,将来要是能像书里经常看见的,不用上班,却有钱进账该多好呀!这样,如意不用像妈妈们那样,既要上班,又要顾家,忙得不可开交,却又总是手忙脚乱…弄的两位妈妈灰头土脸的,享受不到双休日的快乐。吉祥想让如意将来的生活富裕、轻松愉快一些。这也是他想用写作来实现梦想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