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没买票就进场的观众,该怎么处理呢?”身着白色西装的神秘男人坐在一个国际象棋棋盘前,手里捏着一枚白马棋子。
“依俺看,轰出去,没得商量!”一旁大腹便便的糙汉好像被说到了什么,情绪激烈。
“是啊……”西装男子手指轻轻一动,手里的棋子,面前的棋盘,化为灰烬一样消散。“轰出去……”
他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领结,用优雅的步子走了出去……
“Phantom Hand! Phantom Hand!”疯狂的粉丝们把外面围得水泄不通,有举着牌子的,拿着纸笔的,大多数都是年轻女性。
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在保安的保护下走出大门,立刻引起全场轰动。
“手手!给我签名!”
“手手!看这边!”
声音就像炸开了锅,西装男子在保安的簇拥下仍不失礼仪地向周围微笑招手……
另一边,李渚仲正在寻找有关最近出现的人变为怪人事件的原因,他用纸笔在地图上圈出之前几次事件发生的地点,并试图用连线的方式找线索。
“这几个地方,毫无联系……”李渚仲又思考了几名涉事者的身份,“厨房学徒,卖菜阿婆,以及自由职业者……”
李渚仲对这件事仍一筹莫展,“他们都是身份普通的一般人,可为什么……”
那家被破坏的酒楼的现场在李渚仲脑海里浮现,以及之前的蝎子怪人所袭击的对象也被他想起……
“是因为,他们心里的动机吗?”
李渚仲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有一点可以相信。只要是心中有负面情绪和想法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怪人……
“谢谢,慢走!”菜市场里,张云戍在招呼形形色色的客人。
“诶,杨伯您来了……”这位杨伯是张云戍小学时的门卫,现在退休了是个独居的老人,“要毛豆是吗?”
“和平常一样。”杨老头只是平淡地说着。
张云戍抓了两把毛豆,放在称上,确认完重量后他在准备装袋时又偷偷抓了一小把放进去。
“拿好,慢走。”张云戍说着,面无表情的杨老头走了。
“为什么要多给他一点?”一旁的阿强问。
“你不知道,他一个人住,不容易。难免让人心疼……”张云戍说着喝了一口水,又忙着招呼下一个顾客。
……
这位杨老头住在城镇中的老社区内,和他一样的老人占了这里居民的六成。
“诶,刚买菜。”他面无表情地和路上看见的邻里街坊打招呼。
他缓慢地走上楼梯,却听见楼上的骚动。
“爸,妈,我们走了,你们保重!”一对夫妇说。
“爷爷奶奶再见。”一个小孩说。
那家人与杨老头在狭窄的楼道内擦肩而过。老人回头看了看,叹了口气。
回到家,他简单地给自己准备了晚饭,随后坐在餐桌前。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桌上已去世老伴的照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独处……
饭后,他整理碗筷,顺带把家里清理干净……
他在擦拭家里的一面旧镜子时,看见有什么东西站在他的身后。他转过身,眼前出现一个黑色兜帽人,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杨老头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这个身份不明的神秘人说,“不必感到惊慌,我是来给你机会的。”
“你说,机会?”
“我知道,你的子女很久没来看你了,而你的老伴,很久以前就走了。”
“你,你怎么知道?”杨老头诧异不已。
“因为我看穿了你,我也同情你,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愿意让和你一样的老人被子女关心吗?你肯定不希望一样的事发生在别人的身上。”
“这……”杨老头思索片刻,他想到了光是在这栋楼里就有好几户空巢老人。“我可以怎么做?”
“请把手给我。”这个人伸出一只手。
杨老头也把手伸了过去,握住他的手。一个条状东西飞快地绕在杨老头的手腕上,变成了诡异的手链。
“这是?”杨老头低头看了一下手上多出来的手链,再抬头,面前什么也没有了。
……
夜里,李渚仲在院子的橙色灯光下用剩菜剩饭喂着逗留的流浪猫。忽然,他看见有什么东西的影子掠过。
李渚仲抬头,什么也没看见。但他仍然记得,那个飞过去的东西似乎很长,而且从轮廓看似乎具有鸟类没有的四肢。
李渚仲刚刚察觉到异常,就听见从附近一户人家传来的声音,很像有东西掉落。
“爷爷,我出去看看,隔壁家貌似出事了!”
爷爷还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李渚仲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开门!快开门!”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告诉李渚仲,一定有人需要帮助。他敲着老农宅的木门,没有回应。
“没办法,失礼了!”李渚仲用肩膀撞开木门,看见一个呼吸急促的白发老妇人捂着胸口倒在墙角,地上还有碎掉的碗筷,墙面上的窗户有一个成人可钻出的洞。
“您没事吧?”李渚仲问老妇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老妇人瞪大了眼,用手指了指桌子上一个小白瓶,“药,给我药……”
李渚仲没有多想,把药给了她。吃了药,她才缓和过来。
李渚仲把老妇人扶到椅子上,“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个像鸟一样的人,飞了进来……打碎了碗,就飞走了……”
“你是说,像鸟?”李渚仲问,他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未知影子。
“不会有错。”老妇人用桌上的铁皮杯子喝了一口水说,“他的手脚和爪子一样,一身的羽毛,背后还有一对大翅膀。”
“不管怎么样,您人没受伤吧,要不要紧啊?”
老妇人摸了摸自己身上,“我没事,那个鸟人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只是把我吓得不轻,心脏一颤病发了……”
这时,李渚仲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等一下,我有电话。”
李渚仲走到门外,接听电话,“喂?谁啊?”
“是我,记得吗?”这声音很明显,正是斯钦布赫。
“是你,有什么事吗?”
“怪人出现了,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斯钦布赫在另一边说,“有五六户人家被从窗或阳台闯入,警车已经来了。”
“什么?”李渚仲听了很激动,“我这里也发生了一样的事。”
“是吗?”
“嗯,是一个老人,所幸没有受伤。”李渚仲又想到了什么,“你去打听一下,很可能是同一个怪人所为。”
“好。”
李渚仲挂完电话,转身安顿受惊的老妇人,“我帮您联系您家人吧。”
……
第二天,老妇人的儿子过来照顾他的母亲。确认后,李渚仲联系了斯钦布赫,与张云戍一同找他碰头。
“我打听到了,”斯钦布赫对二人说,“那个怪人飞入的,都是空巢老人的家。”
“果然,”李渚仲说,“和村里发生的事一样。”
“我也从问爸那里听说了,”张云戍说,“可是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财物丢失,没有人受伤……最多只是打碎一下家具,”三人陷入思考,“那他闯入民宅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吓吓人?为了成名?”李渚仲不解。
“这么说就很离谱啊……”张云戍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往小区内开入的车辆,“都是空巢老人,空巢……独居……”
“你想到什么了吗?”李渚仲问。
“没有……”张云戍突然把低着的头抬起,“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一个空巢老人,他就住在这块。”
“也许他知道些什么。”斯钦布赫说着,用拳击了一下掌。
“那我们走吧,去问问也许有什么线索。”李渚仲说完,张云戍就带着两人去往杨老头的家里。
……
居民楼下,刑侦队的警员正在取证与调查……
“你是说,晚上在家里好好地看着电视,突然听见玻璃碎裂声,那个长得像鸟一样的人就冲到了你面前?”郑警官一边与一位老奶奶确认,一边在记事本上用潦草的字体不停记录。
“老郑!”一个警员走过来,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根棕色羽毛,“看看这个……”
“这……”尽管已经见过了很多怪事情,但看见这个他仍不敢相信。他转头问那位老奶奶,“你确定真的不是什么大鸟,而是一个像鸟一样的人吗?”
“是人!”老奶奶非常笃定,“他有手,也有脚,背后有一双翅膀。”
“妈!”一个男人从刚停好的汽车上下来,跑到老奶奶身边,“听说进贼了?你人不要紧吧?”
这一幕被住在楼上的杨老头看在眼里,他嘴角出现了一抹轻微的笑容……
“叮咚……”门铃在这时响起,他过去开门,看见了到来的张云戍三人。
“是你,小张。这二位是你朋友?你们来做什么?”
“是我朋友。”张云戍说,“就不进门了。我们听说附近出现了闯进老人家的毛贼,就来问问您有没有事。”
“我,很好。没人进过我家。”杨老头装作无事发生,但神情又有些不对,“没别的事,你们就走吧。我……有点困……”
“欸……”张云戍刚想再说什么,门就被关了。
“算了吧,”下楼时李渚仲说,“我想他也不知道什么。”
“我们还是想办法找出怪人吧。”斯钦布赫建议道。
“不,我刚才注意到了。”张云戍说完,三人都停下了脚步。
“什么啊?”
“他的手臂上,那个手链和之前出现的一样。”张云戍十分确定,“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鸟怪人。”
“你确定吗?是他?”李渚仲问。
“他刚才也说了,他很困,说明晚上没睡好。”张云戍又说出一点端倪,“如果一个人在晚上闯入多户人家,肯定会消耗很多的时间。”
“如果这是真的,我们这就回去把他制服吧。”斯钦布赫说着,亮出潜力护腕。
“慢着,”李渚仲拦住他,“贸然行动不一定会让他暴露。”
“那怎么办?”斯钦布赫问,“如果晚了的话,他肯定会变成完全的怪物。”
“不急,他今晚也可能再次行动。”张云戍说,“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接下来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
夜里,似乎像平日里一样宁静。李渚仲,张云戍,斯钦布赫已经准备好,分别埋伏在可看见杨老头家南窗,北窗,以及居民楼门口的三处,严阵以待着。
夜渐渐地深了,灯火也熄灭了几盏……
李渚仲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56,57,58……
果不其然,有东西从阳台飞出,李渚仲赶紧动身,追着它跑了过去。
“快,他出动了!”李渚仲赶紧联系另外二人。
追逐着天上的影翼的李渚仲不久就与赶来的二人回合,“这样追着不是办法,变身,一起上吧!”
“好!”
三个光团中,耕夫长,守麦者与牧天汗跑出。
“他要飞出这个小区了!”三人面前被一幢矮楼挡住了。
“准备跳!”带头的耕夫长喊。
“等等,前面那是?”守麦者看见三个黑影出现在前面的路上,并且正在靠近。
“是他!”牧天汗一眼就从轮廓中看出对方身份,“那个肚子能吃人的家伙!”
对面,体态臃肿的怪人气焰嚣张,“来陪大爷玩玩啊?毛头小子们!”
“这里交给我们。”守麦者看向耕夫长,“阿仲你速度快,你去追老杨。”
“好,拜托了!”耕夫长跳到前面的楼顶,加快脚步追过去了。
“哟,两个人还敢和我们打?”中间的怪人右手一指,“给我上!”
另两个怪人上去,和守麦者以及牧天汗打起来。
耕夫长眼看着鸟怪人即将向一户人家的阳台发起俯冲,当机立断地召唤出稻谷快枪,在几毫秒中瞄准他的右翼,开了一枪。
高速的光弹擦掉了几根羽毛,那个鸟怪人也坠落在水泥地上。
一个在路灯下抽着烟的大叔都看呆了,耕夫长这时跳了下来,并叫他赶紧远离这里。
鸟怪人站起来,收起了羽翼,用锐利的眼神转头看向耕夫长。
耕夫长用手按住耳部,进行了扫描,结果为:鹰。
“为什么要阻止我?”鹰怪人走过来,他的脸就像是从鸟嘴里露出来的一样,半人半鹰。
“你让无数人活在惊恐之中,”耕夫长用手指向他,“为此我必须阻止你!”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话,”鹰怪人说,“那些子女怎么会想到关心他们的父母?”
说完,鹰怪人使用利爪跃起一个滑翔袭向耕夫长,耕夫长迅速把武器切换到剑模式硬接下来。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怪人的话让他想到了自己家的爷爷,一时间握剑的力度下降,人被连续几次爪击打得连连败退。
怪人单脚发劲,龙卷风一样的回旋踢把耕夫长踢到在地。
“我做的事,没有错!”怪人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并准备扬长而去。
“开,开什么玩笑!”耕夫长起身,一个带着白光的飞踢重击他的后背。
“即是你的想法没错,”耕夫长拿着剑走过去,“可你有没有想过,给普通的家庭造成恐慌,是在破坏他们的平静生活!”
“什么?”鹰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虽然那些老人少有子女陪伴,可他们并不孤单,他们也有朋友,也会在其他人的陪伴下平安地过着平凡的生活。
“我……啊!”怪人似乎在头痛,他想到了和善的年轻人,一样的老人朋友……
“收手吧!”耕夫长使用强化碗锁升级成白饭形态。
能量急剧上升,剑刃在夜里如同手持一道闪电。
鹰怪人张开双臂迎接属于自己的审判。
耕夫长握紧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不同的角度连续砍了五剑,最后把胶囊插入剑格,自左向右一个斜下,强大的剑气穿透了怪人,与之前的五次连砍组成一个“米”字。
怪人的身躯在光中裂开,化作粒子慢慢飘散……
耕夫长转身,轻轻地离去,鹰怪人变回了杨老头……
另一边,守麦者与牧天汗与三个怪人交战着。
牧天汗凭借过人的力量,对付两个手下怪人绰绰有余。守麦者则与带头的那个怪人对峙着。
“哈!”守麦者抡起长刀捅向对方腹部,它的腹部果然和之前听说的一样张开了嘴夹住刀刃。“什么?”
“就这?没点实力还敢出来混?”怪人说着就是给守麦者脑袋一巴掌。
“那边被解决了,快回来。”一个声音传入怪人的耳朵。“啥玩意?俺还没玩够就要撤啊?”
“有破绽!”守麦者用左腕的臂刃在他的胸口上切出一道痕,并用脚抵住,拔出刀。
怪人后退几步,另两个怪人也被牧天汗摔到和他一起。
“要逃了是吗?”守麦者说,“有种别跑,再和我大战到天明啊!”
“哼,要不是大哥有令,你指定被俺打成大列巴!”另两个怪人和他像一开始一样站成一排,“记住爷的名号,暴噬!”
说完,他们就在一缕黑雾中消失了。
“别跑!”守麦者刚想追上去,就被牧天汗拦了下来。
“别去,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唉!”
……
三天后,社区内已经没有了夜晚飞贼的恐慌。杨老头也变得外向,开始和其他老人一起下棋打牌。
“要好好吃饭!按时睡觉!”老母亲叮嘱下,儿子开车走了。
这一幕被路过的李渚仲看在眼里,那位老母亲的眼中五味杂陈……
她的儿子只是简单的回应了几句,就走了……
“事情真的有因为我们的介入而改善吗?”李渚仲望着再次离开家人的游子,内心不禁自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