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眼看着又一天过去了,霍负浪的心越来越着急起来。王春生一直没回来自己并不是很担心,无名在院子里一直静静的发生变化自己也不担心。但是王婶和马仁毅这俩人开始逐渐的找上门来,第一天晚上自己用他们俩喝醉了,在屋里已经睡下了,这便搪塞了过去。
一转眼第二天到了下午,看似一转眼霍负浪只觉得今天是如此漫长以至于到现在还没入夜,看着堵在自己家门口的王春生他媳妇和无名他马爷爷,霍负浪觉得脑子都大了,于是他决定扯一个弥天大谎!
心中有了想法,便缓缓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脚步故意声音大了些,让堵在门口那二人听见。那二人果然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齐刷刷的看见了一旁走来的霍负浪!霍负浪看这二人的眼神,心中莫名的一虚,他故作镇定的使劲干咳了一声,变了一张笑脸迎了上去:“两位,怎么了这是?”
王婶看见这老头就烦:“怎么了,昨个不是说在你家喝酒吗,人呢?”
马仁毅在一旁也瞪着霍负浪,那意思很明白了,我孙子呢?
霍负浪心想我早知道你们要这么问,当即就把自己准备好的主意掏了出来:“我刚把他们送走,昨个喝酒王春生听说听风城来了个神医,带着无名说去试试能不能把他胳膊再治一治!”
这两人要是信了霍负浪,那才叫怪事,马仁毅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从哪听说的?这两地咱们镇就数我跑的勤,我咋不清楚有这事?”
霍负浪正愁怎么把今天应付过去呢,王春生从一旁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一看媳妇果然在这呢,讪讪的笑着:“媳妇,我昨个去了一趟听风城,实在赶不回来,就在那住了一宿,莫生气莫生气。”
王婶盯着霍老头,看也不看王春生:“昨个去听风城啊,去干啥了?”
王春生偷瞄了霍负浪一眼,见他突然闭目养神起来,索性听天由命吧,这便唯唯诺诺的扯了起来:“田富贵病了,让我过去瞅瞅!”
马仁毅这老人精一看就知道不对,似问非问的说了一句:“我孙子可在你家住了一宿,到现在还陪这才仁呢。”
霍负浪听到这话,连忙睁开眼睛向王春生看去。王春生此时哪还敢再看他,连忙说道:“马叔,小孩子嘛,让他们玩呗!”
听他说完这话,马仁毅才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霍老头,霍负浪重重的叹了一口,慢慢的把门上的锁打开:“马老头,你孙子在这里面呢,你进去吧!”
马老头一把推开那木门,急匆匆的跑了进去,王婶拉着王春生也要进去,却被霍负浪拦了下来,他轻轻摇了摇头:“那孩子没事,只是老马心里可能就不太好受了!”
“跟着你能有好事!”说着拉着王春生便要走。王春生却轻轻的挣开来:“媳妇,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会再回去!”
王婶平静的看着王春生,突然眼睛红了一些:“那可说好了哦!我回去和才仁一起等你。”
王春生看着她有些泛光的眼睛,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
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却依然是渐行渐远,王春生突然说道:“霍叔,我们不要再管了!你知道的,我很讨厌自己现在这样!”
霍负浪眼睛也平视着前方:“小王,你也看到了!我们再帮他这最后一次,也算是出力了!”
王春生想了想说道:“霍叔,你现在能听得话越来越少了,这次算一句。你说的对,我们出力了!不管了!”
说完,两人突然相视而笑,真是舒服啊!这是门里走出来一个心里相当不舒服的老头——马仁毅!
马仁毅黑着脸走出门外,重重的冲着霍负浪哼了一声:“里面什么情况?”
王春生突然答腔:“马叔,你放心吧,是好事!”
马仁毅突然指着王春生的鼻子吼道:“我没问你!”喘了一口大气转过头看着霍负浪,然后闭着眼睛指了指身后:“这是怎么回事?我孙子怎么了?”
霍负浪仔细想了想应该怎么回答他,许久也没想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
王春生看霍老作难,不知从哪又鼓起一股勇气,小心翼翼的说道:“马叔,无名那孩子非凡,注定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马仁毅看了看一旁的王春生:“我用你说话?”说完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留不住他,从我遇到他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可是看着他不再去贴寻人启事,我这心啊又变的火热起来了!”
王春生见老人眼中有些失落和不甘,连忙说道:“马叔,才仁也是您孙子!等他再大些我让他去接您的班!”
马仁毅这才笑了笑:“春生,你跟着霍老头这些天怎么越来越滑头起来了!”说着看了一旁的霍老头一眼,霍负浪轻轻挑了挑眉毛:“我怎么滑头了?”
“霍老头,你的酒量我还不清楚,今早我醒来仔细想了想,怎么平时都是你先钻那桌子下面去,昨个明明我都撑不住了你个老小子还没事,不是耍滑头啊。难不成霍老头短短几天酒量渐长了好几倍?”
霍负浪让他这么一说又想起那不开心的事,不免又气又恼:“我以前这么不堪?马老头,看里面的情况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咱去你那再练练?”说着便锁上了大门,拉着马仁毅就走。
王春生见状赶忙后退了几步:“马叔、霍叔,我就不去了,我媳妇在家还等着呢。”说完不等俩人回话就往家里跑,两个孤寡老人看着这小子不免有几分羡慕,笑了几声这便回去拼酒,全然不管无名在院里的变化......
无名体内的阴阳二气在虚空形成的巨大的漩涡此时已经席卷了整片天空,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那阴阳二气夹杂中虚空中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遍一遍的冲刷无名的肉身,在那断臂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可总好像少了些什么,始终生长不出新的右臂,那圆环缓缓的停了下来,然后突然开始逆向旋转,这一转动那阴阳二气的圆环居然开始分裂起来,拥有无比庞大的力量的阴阳二气飞速扩散开来,居然一时间难以形成它想要凝聚的东西......
时间又这样过去了一个月,马仁毅虽然嘴上没再说什么,但是霍负浪看见他就躲着走!就在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无名体内的阴阳二气终于全部消散,竟是化作了一片小小的天地!天是空荡荡的,地也是小小的一片,中间更是空无一物!无名这才晃晃悠悠的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看见一张老脸细细的打量着自己,正是霍先生!
无名见他皱着眉盯着自己看,不免好奇:“霍先生,我这是怎么了?”
霍负浪见他醒了,这才站起身来:“很好很好!你抓紧回家吧,你那马爷爷等着急了!”
无名来不及细想便爬起来连忙往家里跑去,霍负浪在后面皱着眉看着他的断臂,喃喃自语道:“居然失败了!如果你不是断臂或者此处......”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无名急急忙忙跑到家中,见马爷爷在那一边不停的搓着手,一边来回走动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在那躺了很久了,连忙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马仁毅听见无名的声音,腿都软了一下,连忙扶住一旁的桌子,转过头看着无名,突然他脸上的皱纹峭立起来:“孙儿,回来啦,饿不饿?现在感觉咋样?”
无名这才细细感觉,只觉得身体好像变了一副模样,里面什么都不存在了,中间是整个的空荡荡的,上方是似有似无的东西飘着,下面是土地一样的东西,上下在身体的四周却又隐约的连接在一起。而自己平时爱研究的意识好像也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最关键的是脑海中那两本书都消失不见了!但是他细细品味,好像又没什么大碍:“爷爷,我没事!你饿不饿,我去做饭吧!”
马仁毅看着无名乖巧的去做饭,手指不停的敲打桌面......
第二天,马仁毅收拾了收拾了行李,又拿了些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细软:“无名乖孙,跟爷爷出去一趟。”
无名在屋里应了一声,却见马仁毅背着行李:“爷爷,您不是刚出过吗,怎么又要出去?”
马仁毅看着无名笑道:“无名,我看你也差不多十二三岁了,该出去学习学习了。”
“跟着霍先生学不好吗?”
“他教的对你用处不大,我准备让你去跟着黎将军,让他收下你,你跟着他学习人情世故,一言一行,想必对你将来会有些帮助。”
“爷爷,将来我不是要继承你的驼队吗?”
“哈哈,好孙儿,那就等你将来再说!”说着老人便牵出两头骆驼带着无名去了听风城......
来到听风城,先去了黎将军的住所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又递了一些准备好的金银细软,却被黎将军推了回来:“马叔,便说不是看着在您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拒绝,这些礼可是见外了!”
马仁毅乐呵一笑,却也没有收回:“如此便拜托黎将军好好教导这小子了!”
黎将军也笑道:“无名这孩子天生神力,心性又稳如磐石,如今只是欠缺见识和知识罢了!马老放心,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马仁毅见状便将行李递给无名,嘱咐了他几句这便告退,却又是来到田富贵的有间客栈递了些细软,好声拜托了几句这才缓缓的离开听风城......
大厅只剩下无名和黎将军二人,无名虽然常见,但每次黎洛都打趣他,倒也不曾多说过话,当即一拱手:“无名见过黎将军!”
黎洛看着单臂拱手的无名,哈哈一笑:“无名,这可应了那日我说的话了,看来你还真有可能是个将军命!“
无名苦笑了一声:”黎将军可莫要打笑我,我爷爷可不在这。”
黎洛又是一阵大笑:“哈哈!无名,你的年纪还不能参军,自今日起便在我这儿住下,我在卫京有个孩子和你年纪差不多,你叫我黎叔便是,这样也可有个身份跟着我!”
无名也不作假:“是!黎叔。”
......
一转眼一年过去了,无名在黎洛的教导之下越发变得沉稳,各种人情世故、排兵布阵、甚至是黎家祖传的枪法黎洛也没有掖着藏着,一股脑全教给了无名,无名骨子里有股不让黎叔失望的感觉督促着他,倒也学的有模有样!黎洛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少年,在年底便带着无名去了一趟绿洲湾,在马仁毅的见证下认了无名为义子,教导起无名来更是严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