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去美国。假期
毫无波折的,接下来三天,考试。
最后一科的交卷铃声响起,预示着宁静的高二结束。
我和朴昶、叶子和肖寒,我们。行走在光影斑驳的甬道,身旁是司空见惯的考后盛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欢呼声,几乎要把校园淹没。
“言言,过几天陪我去参加比赛吧。”叶子陈述性的语句。
我想都没想就点头了,陪她去,责无旁贷。
“不行!”是朴昶,他眉飞色舞的宣告,“她早就说好要陪我去美国了!”
叶子停下脚步,“我怎么不知道。”显然有些意外。
是啊,我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他要陪他去美国啊!
“小言,你告诉她。是你说的,如果我考了第一名就陪我会美国的吧!”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可你现在并不知道成绩啊。说不定考个倒数第一呢!”虽然我知道那是大大不可能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象他考砸的样子。
叶子认同地点点头。
“我懒得和你们说,拿成绩的时候见晓吧。”朴昶贯有的自信,“还有,你要参加比赛,叫肖寒陪你去就好了,干什么还拉上小言。哈哈,小言这么笨,你也不怕她把你弄丢了……”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叶子居然很没良心的表示赞同。
“你,找死……敢说我笨。”他是继那个小男孩说我“丑”以后,第一个说我“笨”的人,我恨不得……
“God,暴力女啊!兽性大发!”朴昶边说边跑。
我气愤,我还没对他怎么样呢,居然又说我“暴力女”,“你给我站住!”
“你们慢慢打,打死了记得叫我们来收尸,走了,bye!”肖寒说完,就和叶子一同丢下我们走了。
朴昶一边跑一边不住回头嘲笑我动作迟缓。
突然,我停下脚步。我看见斯诺克练习室二楼的窗前,于秦正专注的盯着我。
我对他笑笑,他也扯起一丝苦笑。我仰视着他,他俯视着我。我没准备说话,最近这段时间,没怎么注意他,也可说是故意回避吧。
我真是一个坏女生,都这样了,还不能释怀。
“还好吗?”他先开口了,不知道是因为隔着一段距离,还是他本来声音就很低,我只能听见他飘渺的声音,宛如隔着天南地北。
我点头,“你呢?”
“不好,一点也不好……”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竟让我一时语塞。他不好,会不好?是因为和林落相处得不好吗?该怎么回答,安慰吗?没资格吧……
“你在干什么!”淡蓝色的身影挡在我面前,冷到可以冻冰的声音。
我低下头,舒了口气,不想说话,为什么见到于秦,心还是会乱。我承认,我是庸人自扰,是故作忧愁。
朴昶见我这个样子,应该更生气吧,他抓住我的双肩,“你说话啊,你的眼里难道除了他就没有别的了吗?那我在哪里?”剧烈的摇晃让我头有些晕,不禁咳嗽了几声。我知道,他很生气。
我不怪他。目光越过他的肩,瞥见了于秦紧握栏杆的双手。皱眉的样子。不是我还看不开,只是真的,心中有一种力量,似乎在告诉我什么。所以见到于秦,心会动,会痛。
毫无预兆的,朴昶拉着我疾走,重心不稳,我差点儿跌倒。调整步伐,小跑着跟着他。
我很累,可他一点停下来的样子也没有,“你…你…放,放开我!”我喘着粗气,勉强说出几个字。
他猛地停下来,我惯性的撞到他的背,有点儿疼。
“你疯了!”看着被他抓得绯红的手腕,我在树下的长椅坐下。
“是,我疯了!在他面前,你的心里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那我算什么!”他零下几度的声音,引来路旁好奇的眼光。
我是有点儿过份,承认自己错了,“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不这样了,好吗?”我心虚,讨好的问。
他不理我,转身就走。
我急忙起身去追,扯住他的手,“我道歉,你君子一点,别和我计较了!”
他甩开我的手,迎着阳光,洒下孤单的影子。淡蓝色,在点点阳光下,很耀眼。像天空,忧郁的蓝色……对不起,让他伤心了。
“哎呦……”看来,他是没打算这么快原谅我了,那我只好测试一下他的同情心了,“疼,好疼啊……”
这一招果然管用,还没走远的他,停下脚步,跑过来,“你怎么了?”虽然还是冷冷的声音,却让我听了格外暖心。
“我的脚扭了!”我挤了几滴眼泪,也不知道我装的像不像。
“可以走动吗?”
我摇摇头,万一我说能,他跑掉了怎么办?
他蹲下,背对着我,“上来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样,不太好吧!这里可是学校,“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快点!”
我只好慢腾腾地、极不情愿的爬上了他的背。
靠在他的背上,感受比阳光还温暖的温度。“对不起。”我轻附在他耳畔,道歉。
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走。
由顾叔叔把我们送回家,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用上点药膏吗?”他现在还是有点儿在意之前的事,语气很硬。
我急忙摇头,“没事了!”
他转身上楼,“那我上去收拾东西了。”
咦?收拾东西,他生气了,要离家出走吗?我吓了一跳,他不会这么小气吧,“你去哪儿啊?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走啊!”
“什么啊?”他忍着笑,“我是要收拾东西回美国。你也收拾一下吧。”
我发现自己有点儿神经质,松了口气。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房间很符合他的风格,淡蓝色的基调。看他忙碌着翻东倒西,把一件件东西扔进旅行箱里,我显得无聊。趴在他淡蓝色的床上,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
“天!”我急忙捂住眼睛,冷汗直冒。
我都快忘了那张照片的事了,那张我刚失恋,在雨中痛哭的样子,居然被他设成了桌面,太丢人了。
“干什么,我电脑失火了?”他提着几件衣服走过来。
“你干嘛把这个设成桌面!讨厌死你了,这种照片应该早就删了的!”我边说着,边给他换掉了桌面,删掉了照片,为了安全起见,我连回收站也清空了。
“删不完的,手机里还有呢!”他很得意,竟然笑了起来,“为什么你很丑的样子都被我看到了呢?”
“都?”
他忙解释,“没什么!”
趁着他有点慌,我夺过他的手机,迅速打开快门,“卡擦”大功告成!我把那张很丑的照片删除,把刚才拍的照片设成了桌面。
照片上我灿烂的笑脸和朴昶一脸的惊讶形成对比,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很好看的样子。这应该是我和他的第一张合影吧。
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觉得很满意。
“不许删掉哦!只要照片还在,我就会一直陪着你的!不反悔的……”我大肆发挥这想象,想象和他天荒地老。
在朴昶的逼迫下,我也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
第三天,上校园网上查成绩。
“我机票都订好了,今天下午六点。”朴昶一边登陆,一边说。
“为什么是下午六点,那样到那儿不就是晚上了吗?”我白痴的发问。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没学过地理啊,不知道有时差这一说吗?”他看我的眼神,真像在看一个笨蛋!
我干笑两声。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第一!”他很平淡的声音,这应该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吧。很不幸的,我以0.5分之差,落于他之后。“你打电话告诉叶子吧,我已经通知过uncle了。”
拨通了叶子的电话,怎么和她说啊,我觉得自己有重色轻友之嫌。
“喂,言言,想我了?”电话刚响了两声,叶子高分贝的自恋口吻,毫不打折的传过来。
“是啊。呵呵,你参加比赛的事,我……”
叶子抢过我的话,“那个,肖寒非说要陪我去,怎么办?”
这样啊,那我只好顺水推舟了,“那就和他一起去呗!正好朴昶要我陪他去美国呢。”
“恩,我知道,刚才我看了成绩单了。”叶子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打发,“我就舍身为你,和肖寒一起去吧!”
和叶子瞎扯了半天,最后在朴昶的逼迫下挂了电话。
曾经,每次乘飞机,都会以为自己是在飞翔,想象着身边坐的是心爱的某某。如今,身边是心爱的他。脱离了地面,心也飞了起来。
到达肯尼迪国际机场大概是当地的下午吧。
“你累了吗?”朴昶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又帮我拿着提包。
怎么会累,一路上自己都在睡觉,靠着他的肩,梦见阳光万丈,蔷薇满园……
身旁,来往的人大都是满口英语,明显的异国气息。这里,阳光也很灿烂。
一辆汽车停在我们面前,接着下来一个很漂亮的美国女孩,看样子,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满头金发,高高的鼻梁,蓝色的眼珠。
她很热情的给了朴昶一个大大的拥抱,“Dear,Imissyou!”她毫不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思念。我看得出,那不仅仅是这个国家的基本礼貌。
朴昶用流利的英语向女孩介绍了我。
她很高傲的看向我,很像电视剧里的公主,“Hello,ImRicy.”然后,很不友好的进了驾驶室,还拉着朴昶进了副驾驶室。
坐在车上,我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明显感觉到Ricy的不善,加之她对朴昶的态度,搅得我头脑混乱。
一路上,Ricy和朴昶用英语交流着,笑声很刺耳。朴昶偶尔会回头关心我一下。
到家,Ricy挽着他的胳膊,要拉他进屋。他还算有点良心,另一只手拉着我。他家很大,也很漂亮,满园的玫瑰,缺少蔷薇的园子,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