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在长着一朵曼陀罗的荒芜土地上,看着爆炸造成的深坑在虚空中沉默不语。这算是一个答案吧,拥抱自己的贪婪,将它打败。【神女】你说对吧。迦叶看看北方的方向,娇小的曼陀罗跟着自己便一步一步消失在自己的荒芜之中。
【深渊·无限迷宫】
在安若黎醒来的瞬间,石灰岩的墙壁将他和陈曼禾围在一个角落。八岐大蛇缩小成一只宠物猫大小,蜷缩在陈曼禾怀里,有点蠢萌的样子,完全不像个冷血动物。
安若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自己好像回到了迷宫,从口袋里吧地图拿了出来。原本的路线发生了变化,牛皮纸上歪七八扭的指引线换了个方向,相同的路线,只不过方向变了。安若黎看着箭头,无奈的盘坐在地上。石灰岩的墙壁慢慢开始挪动,发出声音,震醒了还趴着的陈曼禾。
地震,地震啦。陈曼禾抓起变小的八岐大蛇就着急忙慌的四处乱跑。
臭流氓,臭流氓,你在哪?地震了。快逃,快逃。
曼禾,我在这。安若黎淡定的收起牛皮纸,一把扯住乱跑的陈曼禾,朝着移动的石灰岩的墙壁走过去。
喂喂,那里是墙啊。陈曼禾话还没落,墙壁就挪出一条路来。
现在有路了。陈曼禾看着让出路的墙壁,生气的踢了一脚。哼,你也是个怂货,说让就让。然后气鼓鼓的抱着八岐大蛇跟着安若黎走进了那个羊肠小道里。
【深渊·修道院】
在黑暗的隧道里,冰冷的铁轨没有尽头的延伸下去,陆明轩像是走进没有站台和终点站的地铁里,没有光明,没有希望。好像终于可以看到尽头,铁轨的尽头是一座已经不成样子的修道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点烛火在二楼的窗口亮着。
在夜与黑暗间的时间里,显得特别的幽森。陆明轩朝着摇曳的灯火,走在嘎吱作响的木板上,让气氛显得很诡异。像是被诅咒在道路尽头的房间,拿着斧头的怪物会在转角的地方将木板踩得嘎吱作响,像是午夜的凶铃在夜的彼端,等待着罪恶的回归。
然而拿着斧头的怪物没有出现在楼梯的拐角,煤油灯里的灯芯摇摇晃晃的将佝偻的身影拉的很长,羽毛笔的声音在老旧报纸上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为这漫长黑夜的伴奏。
头发稀疏的老人像是趴在了桌子上,泛着火光的眼镜片像是附在整个桌面上。不停地不知在写着什么东西。
陆明轩敲敲沉闷的实木门,发出厚重带有年代的声音。
请问这里是哪里?
没有人回应,陆明轩只好静静的走进房间。看着无数堆在房间里的写着怪异符号的成堆的旧报纸。站在没什么空地的房间里,陆明轩感觉自己像个雕像,不能说话,不敢动弹。
老人终于放下了笔,颤颤巍巍的看向站在房间里的陆明轩。
神女大人说的就是你吗?总算来了。不好意思,做研究做的太认真了,一时间忘了时间。老人顺手拿起一张手边的旧报纸,然后拿羽毛笔写了一行字,便拄着自己的拐杖向陆明轩走了过来。
答题吧,写下答案就可以走了。老人将旧报纸和羽毛笔递给陆明轩,纸上用英语写了一句话:Are you arrogant?(你傲慢吗?)
陆明轩就在一堆废纸之间皱起了眉头,索性坐下来。看看转身过去继续书写不知什么东西的老人,陷入很长时间的沉思。傲慢,像是有资本有能力的人素来最可能拥有的东西。
自己该写什么?这个老人真的回放自己走吗?陆明轩原本皱着的眉头更加紧促起来,羽毛笔抬起来又放下,迟迟没有下笔。
爷爷,隔壁有点冷。一个小女孩抱着有点脏的洋娃娃出现在房间的门口,有点大的睡衣耷拉在肩上,睡眼惺忪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陆明轩和趴在桌子上的老头,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小女孩似乎很在意坐在地上的这个陌生人,于是怯生生的走了过来,在距离不远不近的地方,睁开惺忪的睡眼,努力的张望。
看着无法下笔的陆明轩,突然笑出了声。
大哥哥,你是不是犹豫了啊。小女孩看着迟迟没有下笔的陆明轩弱弱的问了出口。
陆明轩看着开口问出声的小女孩,不自觉的点点头,又立马摇了摇头。
阿基米德爷爷是不会骗人的。你太多疑了。说着陆明轩好像中了魔咒一样,意识逐渐昏沉,变成一张旧报纸,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阿基米德爷爷,你又有一张草稿纸了。小女孩看着头发稀疏的老人欢快的说道。
贞子别闹。去睡觉吧。今天的夜会不太平啊。阿基米德叹口气,继续在那张旧报纸上涂涂画画。贞子咬咬手指头看着漫长铁轨的窗外,拉起身上的睡衣,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