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黎吞吞口水,看着柳溪相生。那你们找到八岐大蛇的血脉了?只有我也打不开啊。冷汗从鬓角流下来。这个误会,可是误会大了。决不能暴露自己的神眷,不然被发现了不是【天神国】就死定了。
柳溪樱美默默的走到了柳溪相生的一边。眉头慢慢低下。八岐大蛇的血脉正是舍妹。所以,若黎君,你怎么决定呢?
安若黎吞了吞口水,看着平静里藏着癫狂的柳溪相生,背后冷汗直流。这疯子,是要放出神开启诸神之战啊。让神互相厮杀,自己当个渔翁,真是个疯子。
我需要想想,这可不是个轻松决定的事。安若黎靠在椅子上,低下眉头,不再说话。
不着急,解封还需等到月圆之夜,时间还很长。若黎君,若梦你帮我,我就告诉你,你那个小女朋友的位置,甚至我还可以帮你把她就回来,而我需要的,只是你帮我打开封印。用你们的话来说,这笔买卖,只赚不亏。
你知道紫嫣的位置?安若黎刷的一声站起来,瞪大眼睛要看清楚柳溪相生脸上是否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柳溪相生只是笑笑不说话,拍拍手,端着佳肴的少女从厨房一个接着一个的出来,把银白色半圆的盖子拿走。柳溪相生自顾自的品尝起来,也不管安若黎站着坐着,吊足了安若黎的胃口。安若黎慢慢坐在座位上,一会看看品尝美食的柳溪相生,一会低着头,思考起来。月色被霓虹的光辉藏在云后,高耸的通天阁像是伫立在大地上的阶梯,而安若黎只能看着那没有尽头的楼梯,一步步往上爬。
世界就是这样,有了渴望才会背负苦难。你渴望的东西,在你承载的苦难抉择之后,每一个难以抉择的背后都是割舍不下的底线与希望。
【塔洛斯皇家学院·天眼】
日本的驻守者发来的消息,在大阪发现疑似安若黎的人,只不过他的身体里完全没有异能量波动。而那个人,最近一直有柳溪樱美跟着。雪莉看着手里传来的文件,向乔汇报着日本驻守者藤原新一发来的消息。他已经派人进行了跟踪,有别的消息会第一时间传回。
乔把手里的雪茄放到嘴里抽了一口,默默地不知在思考什么。
藤原新一还说安若黎身边好似没有其他【神眷者】跟随,问要不要设法营救。雪莉合上手里的文件夹,静静等乔的回复。
不用了,这一趟,去的人我已经选好了,他们不要过早暴露。柳溪家世代都是一些疯子,现在看来真是没说错。日本大阪的画面投射到眼球上,车来车往,人流涌动,像是炫彩夺目,熙熙攘攘的收到眼底。
您知道他们为什么抓走安若黎吗?
是我们疏忽了,本以为【天神国】不会有人怀疑,倒是忘了【天神国】还有这么一个作用。乔把手里的雪茄掐灭,好似感觉很劳累一般,慢慢合上了眼睛。
【天神国】?有什么不对吗?雪莉迟疑一下,突然长的了嘴巴。您是说,他们想放出那两个东西。他们疯了吗?
呵呵,他们本来就是疯子。你以后一定要在他们的档案里把这句话写上,不然我们总会忘了这件事。乔松开了手里的栏杆转身离去。雪莉看着人影浮动的大阪,火光废墟残破浮现在眼前,好像繁荣即将毁灭,末路将要来到一样。
【日本·大阪】
带着寒意的海风不停吹向沙滩,前仆后继好像这里才是归途一样。金黄色的沙滩早已没有了人烟,安若黎站在沙滩上,咸湿的海风让他瑟瑟发抖。已经是很冷的天气了。柳溪樱美微微站在他的身后。腊月十五,月亮完整的挂上天空,像是睁着一只眼的神明偷偷看着世界。
柳溪相生坐在黑色的本田车里,看着定川区外海的风景,默默点燃一支烟,颤抖着掉在车门外的地上,没有抽一口。白色瞳孔里,激动与兴奋在努力抑制,颤抖的手连手中的烟都抓不稳。自己的夙愿就要从这里开始实现了,整个世界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血色,月亮慢慢染上了血色。赤红的月亮将整个夜空看起来都充斥着一个血腥的味道。红色的雪花突然从夜空里飘出来,让安若黎觉得一阵诡异。血月像是在无声大祷告,恶魔终将来临。血色的雪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为他悲鸣,悲鸣世间的不幸,世人的疾苦。
只有柳溪相生在召唤,快归来吧,归来吧,我所统治的世界。血月升到了正中央。海水开始卷起一个又一个的漩涡,雪花都汇聚到漩涡里,像链接血月的通道。红色的光芒里残破的石盘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从通道慢慢浮现出来。海水让开了一条道路,可以走向石盘的道路。仪式终于要开始了。柳溪相生领着众人走在鱼骨与珊瑚遍布的通道上。纯白的瞳孔里好像充斥着血色的光芒,两眼冒光的看着石盘,充满了炙热。
石盘上雕刻着在一个蛇身人面的女子,残破的石板好像已经被海水冲刷了万年,边角已经残破不堪。柳溪樱美拿一把小匕首将手掌割破摁在了石板上,石板好像产生了一股吸力,鲜红的血液不停的朝着石板涌去,一抹苍白在柳溪樱美身上出现。
柳溪相生回头看看还没有动的安若黎。只是擎着一抹笑意。封印换你的女朋友,这交易不亏。安若黎咬咬牙。事到如今即使不知自己的【神眷】到底是什么,也要试上一试了。但愿乔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是,到最后一口咬定使他们解除封印的方式是错误的,大不了与他们一战,自己顺势逃掉。想到这里,安若黎催动起自己体内的神眷力,汇聚在掌心,朝石板飞过去。
轰隆隆,石板慢慢开始碎裂开来,伴随着安若黎的惊讶,慢慢一块一块的消失在旋转的漩涡里。
诸位,好雅兴啊。带着点嬉笑的声音出现在周围,柳溪相生炙热的眼光没有一点消散。反而大笑着,死死的盯着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