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陌回到家里,在纪水的催促下洗了个澡,纪陌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纪水贼兮兮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闪着寒光的利器。
纪陌无奈叹道:“你不会刮胡子,是想谋杀亲哥吗?”
纪水向前跨了一步,将纪陌堵在浴室门口,小眼神眨呀眨,“一回生,二回熟,你不让我试试,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呢。”
纪陌张开双手向后退,纪水就向前逼近,不料在湿滑的浴室地板上脚底一滑,整个人就向前扑去。纪陌连忙伸手,把纪水捞进怀里,而纪水手上紧紧握着的刮胡刀,则在纪陌手臂上带出了一道血痕。新买的刮胡刀,刀锋非常锋利,轻轻蹭过就可以割破皮肤。惊魂未定的纪水侧过头就看到了那道刺眼的红色,正想起身去找绷带,纪陌就用那只受伤却依然有力的大手把她的脑袋掰过来,摁进怀里。
纪水的眼泪刚冒出来就濡湿了纪陌深色的浴袍,头顶上传来富有磁性的声音:“怎么还哭了呢,多大点事儿,想想你这把刀若是划在我脸上,那我才没地方哭去呢。”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怪我。”
最后纪水还是如愿以偿地帮纪陌刮了胡子,见识了刀片的锋利程度后,纪水对纪陌的脸格外小心,生怕手一抖就划破了那张完美无缺的俊美容颜。
纪陌眨了眨眼,看着纪水屏气凝神地看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发觉浴室不是一个好地方,刚洗过热水澡,室内温度逐渐升高,嗯,有些缺水。
纪陌回过神来的时候,纪水已经拿热毛巾按在他下巴上,“你自己擦吧,我累了,先回去睡觉了!”丢下这句话就跑了个没影。
纪陌照了照镜子,这次倒是没划破脸,但是为什么刮完之后,下巴上还是有青色的胡茬?所以,刚才半个小时是在干什么?无奈叹了口气,拿出柜子里的电动剃须刀,三两下把胡茬清理干净,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年轻得宛如二十出头,方才满意地走出浴室。
另一边纪水捂着自己狂跳的心回到自己房间,又羞又愤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心里十分唾弃自己,刮个胡子而已,看着陌陌的眼睛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虽然从小就知道纪陌长得妖孽,这张脸好歹也看了十几年,怎么还是把持不住。真的是一个妈生的吗,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基因没有遗传到自己的脸上呢,老天真是不公。
还有上次生日在江边的那个轻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总感觉阔别许久的哥哥再次相见,不是以前那般无害了,他的眼神深邃,就像有魔法一样,看一眼就要陷进去。
“想什么呢,至少现在,他还是我哥。”纪水想道。其实关于纪陌不是他亲生哥哥这件事,她早有怀疑,但是在那天打扫纪陌房间的时候,她才第一次得到确切的答案。这个答案让她惊讶不已,她在纪陌床头发现了一个内嵌的格子,里面有几本纪陌从小到大的日记本,其中最古早的一本日记里夹着一张领养证明,十六岁以后的日记上了锁,她把十六岁以前的日记翻了一遍,她看到他迅速长大,就为了好好保护她,日记的内容大半都是她,有关自己只有寥寥数语,她就暗自决定,以后也要好好地爱他,他给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她只能用余生好好地爱他。
纪水在被子里愣神,纪陌已经去厨房做了两份简单的晚餐,清汤煮面再加上两个荷包蛋,杯子里倒上热好的牛奶,在楼下喊了一声,无人应答。纪水这边还埋在被子里思考要怎么委婉地问一下陌陌心里的想法,突然被子就被掀开,室内暖黄色的灯光突然就涌入她的视线,她眯起眼睛,不满地哼了一声,“进来怎么不敲门啊,吓死我了!”
纪陌轻笑一声,“我敲了,你没听见。”
纪水挠头,尴尬一笑“是吗,我怎么没听见呢?找我干嘛,我不是说了我要睡了吗?”
纪陌揉了揉纪水的发顶,“看在我这么累还下厨做晚饭的份上,水水就赏个脸,下楼吃晚餐吧!”不得不说,长年一脸冷漠的纪陌做出这种类似于撒娇的表情,让纪水觉得很惊悚,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连忙摆手,“您还是正常一点吧,我胆子小,不禁吓。”
纪陌又恢复了他正常的表情,一把将纪水从床上捞起来,抱起来直接就往楼下走。纪水喊道,“我的拖鞋呢?我没穿鞋啊!”
“穿什么鞋,赶紧吃,吃完睡觉!”
纪水这才笑嘻嘻地搂住纪陌的脖子,这才是她哥应该有的样子,冷漠疏离不近人情,只对她例外的样子。
纪水吃完了纪陌做的面条,又喝完了杯子里的热牛奶,感觉胃里暖洋洋的,从里到外都服服帖帖的了。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原地瘫在椅子上,看着已经吃完的纪陌收拾碗筷,把厨房和餐桌又恢复成一尘不染的模样,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陌陌!”
做完清洁摘下围裙正在洗手的纪陌应道:“怎么了?”
“吃饱了,送本宫回寝!”
纪水张开了手臂,等着哥哥过来抱,纪陌看到此情此景,宛如一下子梦回纪水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这样,白白胖胖的小奶团子坐在椅子上,张开白白嫩嫩的小手喊哥哥来抱,不禁莞尔一笑,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方才走过去把人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