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水其实醉得还不算太厉害,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过后,纪陌收拾好了桌面,她宛如游魂一样爬起来,自己拿着睡袍去洗澡了。
虽然她拿的睡袍是纪陌的......
热水和蒸汽让她似乎更迷糊了,好在穿好大了一号的睡袍出来被微凉的风一吹,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点,好歹没走错房间。
纪水给自己定了一个十二点的闹钟,惦记着一定要爬起来看纪陌送给自己的礼物。
纪水如愿地在零点爬起来了,兴奋地像个小孩子一样拆开了蓝色的礼盒,去掉了最外面的包装,里面是蓝色丝绒的首饰盒,再打开是一个非常别致的项链,水晶球里的小海豚在蓝色星光的海洋里转着圈,真的是满足少女的所有幻想。
纪水当时就哇地一声感叹出来,她对着镜子想给自己戴上,却发现手指十分不听使唤,头还有点晕。
她习惯地想到了隔壁的纪陌,要是在平时她肯定知道深夜打扰十分不妥,但此刻她没有理智,怎么想就这么做。
纪陌没有睡,他在处理最近的一笔投资,还有许多事项需要确认清楚。
纪水就直直的闯了进来,穿着他的睡袍,头发还有点乱,就这样闯进了他的视线,闯进了他的心里。
“陌陌,你给我的项链戴不上!”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委屈,你看,这个破项链都欺负我!
纪陌看着撩人而不自知的小奶猫,有一点哭笑不得,“过来,我帮你戴。”
纪水就毫无防备地走过来,睁着晶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喉咙发干。
纪陌轻松地就把项链戴好了,但手指接触到如牛奶般软糯的脖颈上的皮肤,他有些舍不得放开,但他很快掩饰了自己短暂的失态。
“好了。”
纪水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小小水晶球,就像一个得到了想要的糖果的孩子,笑得眼睛弯弯,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哥!”
然后纪水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玻璃罐,又像是启动了某个记忆的开关,又想起自己辛苦准备的礼物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又气呼呼地拿着玻璃罐又闯进了纪陌的房间。
纪陌无奈地看着刚刚还满心欢喜地回房间的纪水又气鼓鼓地回来,不由得感叹女人的心情当真善变,尤其是喝醉了的。
纪陌关掉了电脑,在自己的床沿坐下,好整以暇地等着纪水开口。
纪水把玻璃罐拿到纪陌面前,“给你。”
纪陌抬手正要接过,纪水又把手收回来,“不行,里面的心愿已经过期了,没用了。”
纪陌顺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坐着,柔声问道,“什么心愿啊?”
纪水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不开心地扁着嘴,“你自己不会打开看啊?”
“可是......你不是不给我吗?”
“那我给你好了.....”纪水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在纪陌的引导下又交出了手中的玻璃罐。
纪陌整个心都已经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什么绝世可爱的妹子啊,醉了酒又娇又憨的,傻乎乎的样子太萌了吧。
纪陌看着几经周折才到自己手中的玻璃罐,一手抱着小奶猫,一只手腾出来拆纸条,第一张上面写着,“陌陌今天要开心哟”,纪陌忍不住笑了。
纪水说道:“我写了好多天折了好多天才完成的大工程,结果你都不等我给你就一声不吭地走了,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怎么过的吗?”
不等纪陌回答,纪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絮絮叨叨,“一开始我只是等你联系,为你找理由......后来等了一个月你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又担心起来,然后我又日夜祈祷你好好的待在国外,不联系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健康平安就好。”
“我总想如果这个心愿瓶我那天记得带,你是不是就不会走呢。”
“我想象过很多次,哪天我起床,你就在楼下做饭,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但每次睁开眼睛,我还是一个人。”
“你终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我又开心又生气,气你一句解释都没有,开心的理由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可是好像没有。”
“你不知道吧,那次感冒是我故意淋雨,因为看见你和一个陌生的女孩一起吃饭,我担心我不是你的唯一关心,但是你对我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啊。”
“我后悔的是,没有在你走之前,说出那一句我犹疑很久但现在很确定的喜欢你,不是亲人间的喜欢哦,是那种想牵你的手走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纪陌看着怀里的女孩眼中渐渐升起雾气,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那一句喜欢突然敲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炙热。
纪陌大概知道他们之前不是单箭头,但他自知资格不够,这个女孩是他承诺过倾其所有守护一辈子的,他的这一生不会再给别人了,他本来做好了当好一个哥哥的觉悟,可是她的一句喜欢让他所有的防线瞬间崩塌。
“陌陌,你别找女朋友了好不好?实在不行你找我,好不好。”
纪陌轻叹一口气,抱紧了怀里的人,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
那么,就当做自己也醉了吧,纪陌低头吻了吻纪水的嘴角,笑道:“盖过章,就是我的人了,这辈子你都别想逃了。”
纪水有学有样,搂住纪陌的脖子朝着纪陌的薄唇就吻了过去,触碰了一下就弱弱地收回来了,心里感慨陌陌的嘴唇好软,然后说道:“你也是我的人了,嘿嘿!”
纪陌看着不知不觉间睡袍已经松松垮垮的某人,眼神深邃,伸手帮小家伙整理了衣服,发现这家伙居然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完全没有确认关系的兴奋,纪陌严重怀疑某人刚才说的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怕是假的。
叹了口气,纪陌把纪水送回房间,还贴心地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又去洗了个澡,折腾到两点才休息。
周六上午十点,纪水从睡梦里醒来,脸上还带着笑。发现自己穿错了睡袍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大的问题,换了身衣服去洗漱,惊奇地发现纪陌居然没起床。
纪水去敲纪陌的房间门,过了一会才传出来慵懒的声音,“进来。”
纪陌躺在床上,眼神颇有点不对劲,似乎很虚弱的样子,纪水打量一番,伸手探了探纪陌的额头,没有很烫,嘴里嘀咕道,“没发烧啊!”
纪陌看向她的目光莫名带了些幽怨,“以后不许喝酒了。”
纪水对于昨晚的记忆到纪陌帮她戴项链为止,后面的迷迷糊糊没记清,“怎么了吗?我记得戴好项链我就回去睡觉了呀!”
纪陌根据某人之前喝酒不记事的经验,推断出这丫头会记不清楚,但没想到她直接从最重要的部分断片了!纪陌内心在告诉她真相和隐瞒之间游移不定,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丫头借着喝酒壮胆才对他吐露心声,贸然告诉她可能会吓到她自己,反正现在心意已经确定了,剩下的日子,还需好好筹谋。
“没事,你喝醉了会发酒疯,以后在外面不要随便喝酒。”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我们今天还出去玩吗?我感觉你不是很舒服。”
“昨天晚上被猫爪挠了,我感觉自尊心有点受挫,我想再缓缓。”
“嗯?哪里来的猫啊?”
纪陌确定纪水一点儿都没有想起来之后,微微叹了口气,认命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还得做早饭呢,可不能把小奶猫饿着了。
纪水想起来如果被猫挠伤,要注意伤口的处理,可能还需要打个疫苗之类的,她担忧地去客厅找医药箱。
两人刚吃完早饭,纪水就郑重地把纪陌拉到沙发上坐好,直视着纪陌的眼睛,这让撒了个小谎的纪陌莫名有点心虚。
“哥,你哪里被挠了,我给你上个药,别一会感染了。”
看着纪水一本正经又紧张兮兮地说出了这句话,纪陌笑了,他制止了试图扒开自己衣服的手,说道:“我没事。”那只猫挠在了我心上,关键是猫本人不知道,傻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