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六人在客栈碰头,一同步行前往纯阳塔。
“你是钟家的‘天命者’吗?”路上,三月抽空问钟离。
钟离摇头:“钟家没有天命者。”
“怎么会没有?”凌霄奇道。
“我说,你们不觉得十大家族里,钟家和其他家的画风不太一样吗?”钟离扬眉,“其他家族都是复姓,只有钟家是单姓。”
“这不是为了凑齐东西南北中吗?”浮沧道。
“你麻将打多了吧!另外,你们不觉得,既然有东西南北上下,只有左没有右很奇怪吗?”
“你是说……”
“没错,钟家不是千年前对抗天劫的十家族之一,右师家族才是。”
“那龙城的雕像是怎么回事?”
“这就说来话长了。”
“没事,你慢慢说,我们听着。”
众人来了兴致,都想知道下文,也不急着进纯阳塔了。
钟离见众人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神采飞扬地讲起了故事。
千年之前,前往试炼神峰面见盘古的十位英雄,姓氏分别是上官、夏侯、北辰、南宫、东风、西门、左丘、右师、独孤、慕容,并没有钟家。
十人打动盘古、推迟天劫,回来后各自开枝散叶、繁衍生息,为下次天劫做准备。
谁知,就在两年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右师家的英雄竟然被魔族蛊惑,从“魔渊”放了一只魔族出来。
钟家的祖先是钟馗,精擅驱魔之道。九位英雄再次挺身而出,与钟家合作,击杀了入魔的右师族长,将逃逸的魔族封印在纯阳塔中。这一战极为凶险,据说九位英雄中有两人牺牲。
龙城的雕像,纪念的便是封印魔族的十位英雄,而非对抗天劫的十位英雄。
右师家族因为族长入魔一事,无颜面对世人,自此隐姓埋名,不知去向。
“原来如此,现在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全齐了。”听完故事,浮沧道。
入魔……隐姓埋名……听起来就很难搞啊。三月挠头,慕容、独孤、右师,一个比一个神秘,敢情这三家才是大头。
“封印魔族时丧生的是哪两位英雄?”风泛问。
“有一位是独孤家的先祖,另一位就不知道了。独孤家族人丁单薄,家主死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自此隐居芳菲谷,不问世事。”
听起来像是全家只剩一两个人,怕出什么意外,不得不藏起来,猥琐发育……好容易苟到了千年之后,却被人灭门……真惨啊。
众人发完感慨,凌霄和纯阳塔守卫说了两句话,守卫开门放行。
纯阳塔内部阴森森的,冷风扑面,隐隐能听到远处的水滴声,以及疑似怨魂发出的呜咽。
凌霄随手召了火球,悬在头顶用于照明,为几人简单讲解塔内的情况。
在纯阳塔的五个角落,盘踞着五只强大的凶灵,需要由五个职业的勇者分别击杀,才能彻底死亡,否则会不断复活。
击杀五个头目后,通往塔顶的门才会打开,魔族就被封印在塔顶。
几人分头行动,因为三月战斗力最低,而术士有两个,所以浮沧和她一起,计划先把凶灵打到残血,再喊她补刀。
路上有许多游荡的怨魂,浮沧在前面开道,三月给他加了个祝福术,悠然跟随。
“你咏唱的时间似乎比常人短。”走了一段,三月开口。
这和祝福术无关,祝福术只能提升技能的威力,不能增加施法速度。
浮沧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奶妈很敏锐。
“我学了夏侯家的独门秘技,可以缩短咏唱时间。”他说道。
“很实用。”三月点头,“每个家族都有这样的技能吗?”
“也许吧。”浮沧想起西门家族的剑招“长虹贯日”,微微一笑。
三月若有所思,她想到了风泛的“缩地成寸”。
两人走了一盏茶时间,遇到一只特殊怨灵,外形好似一团血红色火焰,比其他怨魂明显大一圈,血量也厚得多,八成就是他们要找的凶灵了。
怨魂没有智慧,只会本能地反击,浮沧一面召唤冰箭对付凶灵,一面用冰盾抵挡攻击,应对得游刃有余。
“你是冰系法师吗?”三月见他的法术以冰霜系为主,问道。
“算是吧。术士的法术主要有冰火两种,我主修冰系,凌霄主修火系。”浮沧抽空回答,“战斗中尽量不要和我聊天。”
术士施展法术需要咏唱,显然他只有一张嘴,没法一边聊天一边施法。
“知道了,不好意思。”三月连忙道歉。
她其实是想试探一下浮沧有没有掌握“一心二用”的技巧。
一心二用是法师的一种高端技巧,也是无声咏唱的进阶版,学会这项技巧的法师可以做到在聊天的同时施法。
这种技巧最适合在和其他玩家单挑时使用,想想对面的法师正在打嘴炮,忽然间轰出一个禁咒,教人防不胜防。打野怪时就没必要用了,以大部分野怪的AI水平,纯粹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因为喜欢这样阴人的法师太多,玩家自发总结的PVP准则里有一条:少和法系职业聊天。
三月当年为练习一心二用,很是下了一番苦功。那时候她玩的也是法系职业,打怪时被安排站在团队最后,兼任哨兵,负责监视后方的动静。为了能及时示警,她特意学习了这项技巧,可惜没能用上几次。
显然浮沧没有掌握这项技能。
凶灵残血后,浮沧停手,三月丢了几个圣光术将其收割。
“好简单呀。”三月笑道。
她全程除了祝福术和最后几下圣光术,什么都没干,当然轻松。
“我倒是希望难度再高点。”浮沧说。
“为什么?”
“这些任务是一个整体,杀死凶灵的难度越低,也就意味着加固封印的难度越高。”
你上次对于天之眼、海之眼、火之眼的难度也是这么分析的,结果呢?你觉得最难的天之眼貌似是最简单的。三月记起在天都客栈里偷听到的对话,暗自腹诽。
“有道理!”她笑吟吟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