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加题是三长老说要看看两位候选人在成为家主之后,能否和成为家主前一样,言行一致,虽然长老们都不觉得最后这道题能对家主的选择有什么影响,但三长老坚持,也就随他去了。直到两人截然不同的选择出现后,长老们沉默了,最后还是大长老打破沉默:“常川有成为家主的智慧,却没有成为家主的仁心,为家主者,需庇佑一方人,而非随意舍弃一方人。”
这句话一出,基本定死了,常川不可能成为家主。
四长老:“都记得,没忘。”
“二哥,当初你力排众议非要支持常川当家主,到底是为什么啊?”三长老是个急性子,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好久了,每次问二长老都得不到回复,但是还是忍不住会问。
二长老看着其余四人,叹了口气,说道:“是云松,云松让我在他死后,推举常川为新任家主。”
“死后?!二哥,你在说什么,不是说只是失踪吗,什么死后!”五长老和常云松是忘年交,当年常云松去世的消息就没敢让他知道,准确地说,知道常云松是死亡而非失踪的只有五人,除五长老之外的四位长老以及凶手。
辞镜里,常川和常氏二长老的话交叉轮替。
“我也不怕告诉你,常云松就是死在我的手里,或者说,死在他自己的心软里。我都告诉他了,我真的会杀了他取代他,可是他还天真地觉得我会顾念兄弟情,不会真的动手。”
“常川小时候的走丢,是云松的母亲故意为之,被云松看见了,也是他去把常川找回来,自那以后,云松就总是觉得愧对这个弟弟,哪怕常川真的要杀他,他也不会反抗,我赶到房间时,常川正好出来,房内的云松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是拉着的手说让常川当家主,帮他照顾林禾。”
“而且我那个蠢哥哥,居然会相信,只要他甘愿赴死,我就会留他儿子一命,哼,做梦。不过小侄女你也不用担心,过不了几天,你那个哥哥就会下去陪你了。”
辞镜的画面消失后,五长老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怒起:“所以,你们都知道云松死于常川之手,你们把这个杀人凶手推上家主之位,不仅如此,当年他要赶林禾出常氏你们也视若无睹?!”
“小五,你冷静一点,当时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同意,我就不同意。“三长老赶紧上前安抚住五长老,五长老平时看着跟老好人似的,但是一旦触到他心里的那个底线,就不会妥协。
“大哥,这些事都是你默许的吗?”五长老甩开三长老的手,“强推常川为家主,任由常川将林禾赶出去,迫害长生者,这些事都是大哥你默许的?!”
四长老:“是大哥默许又怎样,小五,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如果常川的这些行为真的能将灵脉重建,那就能让常氏更上一层楼,牺牲几个人又有什么问题!况且灵氏那个小丫头,故意让我们知道这些,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眼见五长老还有话要说,大长老打断:“够了!都给我回去冷静,这些事以后再说!”随后看向四长老,四长老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神。
话说月蜀山这边。
灵若切断了和辞镜的联系:“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你也该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默念灵诀,白色光芒自掌心倾泻而出,化为箭矢形状向常川射去。
常川周围浮着点点青色,将白色箭矢阻隔在距其一尺之处。灵若翻转手腕,箭矢多了数倍,密密麻麻,势要将其扎成一个刺猬。点点青色逐渐联结成线,又联结成面,呼吸间将白色箭矢吞没,周围又归于普通。常川腾空而起,召出炼化好的傀儡,灵若只觉自己所站的地板突然开始震动,从门口突然涌进大批傀儡,其行走速度快于一般的傀儡,来不及多想,亦催动灵力一跃而起。
灵若在半空中看到刚才还显得空旷的大厅此刻满是人头,这么多傀儡,不知道是多少人的亲人,再看向常川,只笑看着他们如叠罗汉般往上爬,想要抓住在半空中的自己。
“我的这些小东西可是可爱的很呢,最喜欢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人了。”
不予理睬,灵若想以缚灵绳捆住他们,却发现缚灵绳对他们根本没用。
看到灵若的举动,常川哈哈大笑:“这些小东西根本就不怕缚灵绳,这个方法对他们没用。”
“那我就先解决你!”灵若飞身扑向常川,在快接近时,左手化出一把利剑,对准常川的右胸膛就要刺入。常川微微侧身,躲过这一剑,并且给了灵若后背一掌,灵若的嘴角当即溢出一丝鲜血,正当得意之时,忽而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的左背部,原来是灵若与他错身时反手将一柄匕首刺入。
常川暴怒,浅青色光芒乍现,以雷霆之势击向灵若。灵若无法躲开,只得生生接下这一击,被逼的在空中连退数步。
而此时,地上的傀儡有的被余波击中,已经死了将近一半,空中两人也都没有好到哪里去。常川的左背部有旧伤,灵若以灵力化成的匕首刺进身体后,会在体内四处暴走,被刺中的人会承受极大的痛苦,而常川的雷霆之怒,连被余波击中的傀儡都死伤大半,更何况身处中心的灵若,要不是有灵脉,这一击她根本抗不下来。
灵若稍作调息后,擦去嘴角的鲜血,看着离自己不远处正承受极大痛苦的常川,正要发出新一轮的巫术时,体内的灵脉突然变得不那么安静,四处乱窜,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要破体而出,灵若猝不及防,喷出一口鲜血,掉落在傀儡的尸体上。
常川俯瞰着灵若,以血祭出常氏家主的名器——林栖弓。林栖弓家主代代相传象征着家主身份的名器,早已有灵,常云松的惨死让林栖弓不愿认常川为新主,所以常川只得以血为祭,强行使用。忍着身体各处的剧痛,将林栖弓缓缓拉满:“我的这把林栖弓和之前的可不一样,这一把是经历过灵脉淬炼的,被它射中的,哪怕你是灵氏的人,也绝无生还的可能。我已经很多年没受过伤了,你能伤我,在同辈中也算是佼佼者,还真是不忍心让你就这么折在我的手里,可惜了。”
青色箭矢破空而来,灵若有心想躲,却实在被体内暴走的灵脉折腾地够呛,只能看着那枚箭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箭矢快要射中灵若时,那枚箭矢突然有了变化,青色渐渐褪去,变成了白色,隐入灵若的身体,想象中的疼痛完全没有,体内暴虐的灵脉也被安抚,一圈一圈的白光将灵若包裹起来,也不过转瞬间,又消失了。
傀儡不再走动,而是像睡着一般,灵若体内的伤也被修复了大半,站起来,重新回到空中。
“灵脉!丢失的灵脉居然在你体内,那我就更不能让你走了。”常川说着就以五指成爪,抓向灵若的脖子。
灵若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丰沛灵力,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才算是真的和常川有一战之力,躲过迎面的五指,指尖轻点之前匕首刺入的地方。常川霎时感受到较之前更为强烈的疼痛感,渐渐地,身体青筋暴起,从耳朵处流出些许鲜血,怒吼出声:“啊啊啊啊!”
常川现在的模样尤其可怖,就好像身体内部的器官,血液等争相要冲破皮肤的阻碍,瞪大的瞳孔,狰狞的表情,好像随时要爆体而亡,但就是这样,他仍旧想要驱动不受控制的身体杀了灵若。
林禾赶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一番场景,铺满一地的傀儡,遍布的鲜血,空中被禁锢住显得极其狼狈的常川,与之不相宜的是在一旁一脸肃杀的灵若,只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一般,看着她还要给常川最后一击时,林禾先其一步,一招击毙了苟延残喘的常川。
灵若在空中微微歪头,眼中是化不开的疑惑:“你……”话没说出口,整个人就突然昏迷,自空中掉落,林禾跑过去将灵若接住,抱着她离开大厅,临走之前,他回头看了眼那个已经没有任何生息的男人,甩出一张符篆,就在林禾走出四合院时,身后就燃起滔天火焰,奇怪的是,这把火根本没有烧到山上的草木,只将那座宅子燃为灰烬。
在灵若切断和辞镜的联系后,因为担心灵若的安危,在确定如愿居是安全的之后,唐异生就赶往了月蜀山,却只看到被燃为灰烬的四合院,先是担心,但是又注意到,若是普通的火,他此时看到的应该就不止这一点灰烬,而是漫山遍野的红色了,是灵若做的吗?还是其他人……
光猜测也没有办法还原事实,唐异生决定先回如愿居,灵若是如愿居的主人,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测,如愿居可能会有变化。
而那边的林禾已经带着灵若先一步回到了如愿居。
常川已死,另一边宣赫等人针对轩谨的揭发也已经拉开了帷幕,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侥幸逃脱,因果轮回,善恶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