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道踌躇满志的站在高塔上俯视着芸芸众生,众生在他眼里犹如地上的蝼蚁,渺小而无畏。想到自己经历过千年之后的灭世大劫,看着他们活着是多么的侥幸。
天刚蒙蒙亮,天际已然换上了透明色。涂白的人间又开始了崭新的一天。张全道应声跳了下去与他们汇合。所有人都等着他,他像是这群人的精神领袖,没有他,他们的队伍就不会成立。张全道也没有想到过,来到古代会有这么几个人来帮助他。这仿佛是天意的安排。说到天意,他一直都相信,他相信只要自己向前走,天意必然会帮助他。
张全道站在刚被大火烧过的黑色战场上,他似乎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停落,这个战场延伸到了整座城池的三分之一。这是他一路走来所经历的战斗中最为猛烈一次,几乎快要毁了半个城池。相比这些,这不是他最担心的。他更担心阿雨的去向。
张全道他们一行人又开始上路,这一次他们是朝着西北方向走去。
在北方除了九芳山还有一座北岳恒山,五岳之中的第五岳。那也是北妖国的地界。北妖国占据中原东北一块。西北环聚仙山。人杰地灵,名流仙气人人向往之。
他们顺着洋广河直流而下,平面入海,坐着李昊给他们提供的船只,先到了留仙岛,留仙岛虽然名曰“留仙”但处处险像丛生,多生北妖精怪。这北妖顾名思义尽是北国之妖,北国由着犬戎家族掌控。南妖国九尾世家最为忌惮的一个家族。
张全道初见留仙岛森罗万象,仙流滚滚,忽问道:“这是什么岛?”破衣和尚微微笑道:“这叫留仙岛?我修第五世时,曾去过那岛。”
“这岛并不像你所看这样,虽为留仙,实则里面修的是一群假仙,实为那先山中精怪所化,为骗那些向往修道的凡人此处修炼,实则是吸他们精元,吃他们的肉,拔他们的骨。”
“若是要寻得真仙,那得再往北,途过九芳山,再行数十里就寻得北岳名山恒山又叫神尖山。”
北妖一族打探得来消息,听说他们途经留仙岛,早早就在留仙岛做好了准备。“那船只就是他们的。“一小妖道,他遥望千里就只见大海面上飘着一艘孤船。小妖与岛上其他小妖遥相呼应,很快就传到了十斗犬十五郎的耳朵里。十斗犬十五郎虎躯一震,臂膀一伸,从刚刚的小憩中醒来。双眼眯成缝,眼珠打了一转,窥视着脚下各类奇形怪状的小妖,小妖战战兢兢看着他,就等着他发号施令。
十斗犬十五郎平时悠闲懒散,打个哈欠问小妖道“杀我十哥的那群人已经来了是吗?”一个小妖回道:“是的岛主大人。“十斗犬十五郎眼球轮转,狐疑又问:“消息来的当真。”小妖被他伸过来的脸庞惊吓道:“当真,当真。”
十斗犬十五郎跳下座椅犹犹豫豫,在小妖跟前来回踱步。“大王,那老将军不是让我们通缉他们吗?现在他们来了,我们有了立功的机会了。”一小妖道。“这些人并不简单,能杀我十哥的人,仙法修为定在我之上。我不如十哥,但是他们这一来我地界,不与他们对仗对仗,要是传到我那几个哥哥耳朵里,我怎么抬起头来。”十斗犬十五郎道。“我有一法,不知可行不可行。”又一小妖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十斗犬十五郎问道。“咱这海内不是有一海怪,叫巨蜃。可让他醒来,毁了他们船只,制造一个漩涡将他们淹没在这大海中。“小妖道。“甚好,甚好就这么办。”十斗犬十五郎诡笑道。
张全道几人并不打算登岛,他们的船只只从留仙岛绕过,直冲着九芳山航行。十斗犬·十五郎可不会让他们这般轻易躲过。他跳入海内,游至海底寻入那巨蜃洞府。
“来者何人?”巨蜃警觉道。“我,犬十五郎啊!巨蜃老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十斗犬十五郎道。“你来做什么?你管你的岛屿,我在我的海底,我们可互不相干。”巨蜃傲气道。“咱可是邻居,邻居有难,你老哥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十斗犬十五郎道。“在这留仙岛,谁会敢惹你。虽说你爹把你流放到这里,大家都畏惧你的身份,可我不畏惧,就连你爹见了我也要畏惧我三分。你让我帮你,真是可笑……”巨蜃嘲弄道。
巨蜃身高三丈,头如巨犀,身如坚石,下盘六脚如章鱼触须,质如海绵,在海内软糯游行。巨蜃最高可长二十四丈,张一口可吞十岛,吐一气可掀起惊涛骇浪,动一触须可连贯八山。巨蜃之威显而易见,这十斗犬十五郎也悍然畏惧。“巨蜃老哥先莫拒绝,先莫拒绝,你可知闯海的人得是谁?”十斗犬十五郎诱惑道。“是谁?”巨蜃见若有所思的问,见犬十五郎似乎有事在瞒着他。
“我给你看看这个人。”犬十五郎开了一道玄镜,那玄镜上出现破衣和尚的头像。“你还记得这个人吧!”犬十五郎说。巨蜃迎面过去一看,他一眼便认出了破衣和尚。“是他,几百年前就是他将我封印在北海深底的。”巨蜃气恼的说。“他来了,他就在那张船上。”犬十五郎说。“你说的是真的?他又来这里做什么?”巨蜃将信将疑的问。“当真当真,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加固北海的封印,给你制造伤痛的。”犬十五郎说。“什么?给我制造伤痛,几百年前的伤口还没有复原,现在他又想给我制造新的伤痛吗?太欺负人了。”巨蜃气恼道。“所以,巨蜃老哥,这次可是你一洗前耻的时候,杀了他,去毁坏他们的船,让他们都毁灭在你的胃液之下。”犬十五郎催眠般的声音,在蛊惑着巨蜃。巨蜃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巨蜃打开府邸的大门,旋转六条触须搅动整个北海局部。海面开始变得不安宁,张全道他们此时也感觉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