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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洪荒夜色

木心站在洞口,满意地看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劳动成果。星光下,湖水熠熠生辉,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洪荒空旷的夜空,湖边的各色莲花或开或闭,岸边连成一片的嫩绿的青草从湖边一直蔓延到洞口,草地上间或有几朵不高的小花。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草地上荡起一道道绿色的涟漪,平静的湖面也被随风摇曳的莲花搅得宛如群星坠入其间。

木心想了想,制作植物的方法已经烂熟于心,就在几天前,木心终于根据制作植物的方法研究出来自己的第一个法术,并附庸风雅的把它命名为春风化雨诀。

春风化雨诀的成功也让木心看到了对大道使用的新的方法,不仅仅是单纯的混合大道,而是可以把使用的过程同样加进去,甚至可以让制作出来的植物在自己划定的范围内进行一定程度的随机,而不是出现一片完全相同的植物。

在实验后,这道法术融入洪荒的过程与混合大道融入洪荒的过程并无二致,木心猜测这也同样是对洪荒大道的补充,但因为更加复杂,构筑一次需要的时间也很多,木心并未如其他混合大道那般现用现制,而是像最开始那样,在自己的身体里保留了这道法术。

环顾四周,沿着草地边缘走了一圈,突然间,木心感觉没有什么要做的了。

“看来是时候再次出发了。”

不过在出发之前还有一个事情要做,那就是给现在的洪荒画个像。

旁边的球形画板已经被风吹日晒的愈发坚硬,其实木心早就有时间把画给完成,但是对于春风化雨诀的开发让他更想在洪荒的第一幅画上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痕迹。于是,才等到把洞府周围都布置好才正式落笔。

心里想着,让本体脱离了身体,木心控制着球壳漂浮在湖面上,选取了一个可以把整个活动范围都笼罩进来又不会太喧宾夺主的位置,改变自身周围的大道,重新进入到球壳之中。

在进入后,隔着透明的球壳看洪荒,木心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球壳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自己又一次处于洪荒之中,但是周围的感触立马让木心清醒了过来。

“诶,果然,洪荒初期处处都是危险啊。”木心默默叹了一口气,刚刚那一阵恍惚,是洪荒投射到球壳上,瞬间制造出了一个幻境,如果对大道感悟不足,很容易就会陷入到这个幻境当中,但木心是在重重大道包裹下都清醒过来的存在,自然不会被这种虚假的幻境所迷惑。

这也给木心提供了一些新的思路,或许通过复现这种现象可以让自己的画更加真实,从二维平面观赏上升到三维立体体验。

思前想后,木心还是决定先画再说,毕竟,时间在此时是最不值钱的存在。大不了再多画一张,画的多了弄个留影术也不是不可能。

平静了一下思绪,木心重新从球壳中看向洪荒四周,等待下笔的时机。

此时洪荒虽说乏善可陈,可仍然有一些算得上独特壮美的景色,作为一张想要记录洪荒最初景色的画卷,全就是一个最基本的要求,而最难全的就是天空中的日月星和昼夜变化,木心决定等一个昼夜交替的时机。

等待总是漫长的,不过木心早已习惯了这种漫长,留心着天色的变化,木心把视线转向了洪荒大地。

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洞口湖边的绿化,木心的主要视线除了眼前的土地就是天上的星辰,对于更远处的洪荒大地倒是一直没有特意关注,如今就要再次出发,正好趁此机会看一看洪荒大地的变化,好决定究竟要怎么走。

这一看,木心惊讶的发现洪荒大地竟然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曾经一览无余的大地似乎罩上了一层薄雾,虽然淡到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的地步,但是确实是有了变化,而且这层薄雾也并没有均匀的笼罩,在木心的观察中,群山与河流是最清晰地存在,这意味着这些地方根本就没有薄雾笼罩,而越是远离这两者的地方,雾气也越浓厚。

再往远处看去,海面上同样有着雾气的存在,但海面的雾气却与陆地上不同,大片大片的海水仍旧清晰可见,雾气聚集成一缕一缕的形态,如河流一般静静流淌。

顺着雾气流动的方向,就能看到极东的建木耸立天边,原来的通体青色也化为雾气一般,聚集成一团团比原来颜色略深的云团浮于建木周边,而在这云团的间隙,可以看到隐隐的光华流转。

木心略有惊讶,把注意力集中过去,发现原来是日月星三光混合在一起,如瀑布一般,自青冥之上倾泻而下,冲刷着建木的枝干,而那青色气团也隐隐与这三光交融,冲刷之下,似摇摇欲坠,但实际却是一直稳定的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

“看来我对于洪荒大地的变化忽略了不少啊。”木心默默地感叹到。

随即仔细看了看建木,发现没有更多变化,木心又把视线移到南方。

天南火山亘古不变的喷涌着炽热的岩浆,天空中的道道岩浆河也逐步漫延了大半的南方大地,南方的雾气比东方大地上的更加活跃,依附于岩浆河之上,雾气不仅遍布大地,甚至还散布在天空之中,同时,雾气也仿佛被岩浆加热了一般,微微沸腾翻滚着,隔着雾气看过去,一切都有了一点隐隐绰绰的变化之感。

倒是天南火山,哪怕隔着漫空的雾气和岩浆河,仍旧如建木不周一样,清晰可见。

看了一会南方雾气下的变化,木心到底也没有真的发现有什么地方真的发生了改变,于是还是按照顺序又看向身后的不周山。

自己的洞府自然没有什么特别,木心抬头向上看去,不周山巨大的山体冲入木心的视线,左右的宽度自不必说,要不是洪荒的视野足够远,可以看到东西两侧仍有大片陆地,木心都要以为身后的山壁就是世界的尽头了。可与高度一比,这巨大的宽度也就变得不值一提。

在木心的视线中,拥有如此巨大的横截面的不周山竟还能让木心产生如一把利剑一般,拔地而起的感觉,极力看去,得益于洪荒的规则,木心还是可以看到不周山的山顶。

但木心眼中的山顶,一方面可以确切知道这是洪荒的最高处,哪怕一眼看过去,也能感受到其上整个洪荒的重量,但另一方面,却也可以感觉到山顶上仍旧有无穷远的空间,似乎这就是洪荒中普通的一座山的山顶。两种强烈的矛盾冲突之感哪怕木心都要稍作调节才能不受其影响。

适应后木心继续顺着山势向上看去,似乎天空中隐约有其余四极的景象,但是细细看去又只有深邃的夜色笼罩其上。再多的,却也看不出来了。

看到了天空自然也忽略不了此时天空上的唯一一颗星星,木心突然发现,从自己清醒后,居然没有一次认认真真观察过天上的三颗“星辰”。

北方的星星与日月不同,因为出现的条件比较苛刻,木心平时也很少能看到它,因为同样在北方,木心习惯性的把它叫做北极星。

在木心的注视下,天边的北极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紧接着,木心就发现,这星辰,似乎与自己所理解的星辰完全不同,并非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只不过这个世界依附于洪荒天地,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呈现出来的外形就是一个球形,所以才让木心之前一直没有注意。

不过想想也对,如果是如前世那样的星辰,又怎么能做到完全均衡的照耀整个洪荒天地。

这般想来,太阳和月亮应该也是如此,木心一边想着,一边试着继续向着那个世界里面看去,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一片由光芒组成的世界就展现在木心的眼前。没有山川大地,没有湖泊海洋,就是纯粹的星光充斥着整个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中只有光的存在,但是却并不给人以虚无之感,相反,木心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整个世界中同样存在着山川河流,只不过这些山川河流全部是由光组成,而所有光的亮度都一模一样,整个世界也仿佛是一个海市蜃楼一般。

同时,木心还能从这个世界上感受到无限的存在,虽然在洪荒之中的形态是一个有限的星体,但是其作为一个世界同样是无穷无尽的。这种概念上的矛盾也就是在此时才能直接被看到。

看过星星,顺着星光看下去就是极北冰原,与东部和南部不一样,北方的大地依旧没有雾气弥漫,或者说,北方的雾气凝结进了覆盖大地的冰川上。与开天之初相比,北方的冰雪线向洪荒腹地推进了不少,在别处无形的风在北方被冰雪勾勒出了形状。

但除了冰雪的推进,北方并无变化,稍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

余下的,便是不周山后的西方,可惜,被不周山挡的严严实实,木心也只能放弃。

仔细看完了洪荒,木心才陡然发现,在自己埋头种花这段时间,洪荒竟然已经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

把洪荒的景色在心中细细勾勒出来,木心索性收回感知,静待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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