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的老人背对着他,看起来虽然老态,声音却如洪钟,中气十足,十分震慑人心。
“十万罪行军已集结完毕,只待东风。”
“好,好啊,我登上那个位置,值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等那个老东西死了,我倒要看谁活得久”
笑声让缠着皱褶,老人斑的笑脸更加扭曲可怖,每一个裂缝仿佛都藏着一条怪异的恶虫,仿佛要钻出来蚕食人的身体。
这人听着就冒出一身冷汗。
“最近我这腿脚疼的厉害,你去给我弄一味丁公腾”
“是”
——
“公子,这丁公藤可不是这么好弄到的,更何况它还是迷人香的重要原料,十分珍贵”
“小七呀,不就是小小的离魂派吗?”
呃…公子,你说小是小,可苦了我们呀,那个是一针就要人性命的离魂派呀。
“叫兄弟带好钱,带好装备,咱们这就去,会会她。”
说着说着,他的嘴角就微微笑了起来。
公子啊,我们可是去离魂派呀,你这笑是什么意思?真是搞不懂。不过我们公子可是难得的绝顶高手了。
世人都知道这离魂派是什么迷药都卖,专干杀人性命的买卖,最会的就是用美色迷惑人,让人倒在她的温柔乡之下,个个都是绝顶美人,一眼可媚众生。
千万不要相信会从天而降美人,最后死在一个欲字里。
这丁公藤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草药,一株难求,被离魂派制作成,一闻就散魂的迷人香,一香就难得,更何况是丁公藤。
“公子,我们现在前去肯定是买不着的,公子打算用什么方法。”
“强夺”
这……好霸气,不愧是我们的公子。
——
“少班主,昨日买断忧散的人又来了”
“他连续买这个药多久了”
“有三月余”
“看着像是哪里来的人……”
临苏隐隐约约察觉到墙角有人站着,瞥一眼过去竟然真的是。
“谁?谁在那里,出来!”
临苏狠狠盯了一旁的女子,大声怒吼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人潜到了老家,今晚自罚三针”
一旁的女子连忙跪下
“是”
“出去”
一行女子惊恐地站起身来,往门外退。
一瞬间那黑衣人就被擒住了。
“说,谁派你来的,哪个门派的轻功有这么了得,有什么目的快说?”一旁的女子大声质问他。
“小的无门无派,我家公子有事找少班主着聊聊”
“这么没诚意,还聊什么?你说聊就聊?你擅闯这里本就是不敬,不灭掉你们都算是客气了。”
临苏双手环胸轻蔑地看着他。他谁呀?这么嚣张,看我不用药迷死你,呵呵。
“我家主子就在门外候着,请您移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口气,来人,把他给我上针扎”
在一旁观看的女子早已准备好,拿着一只长的细针,插进了他的胸膛。
“带上他,我们去见贵客。”
“来者何人,是哪个门派的贵公子啊?”临苏戏虐的说。
“你可知道规矩?又知道后果?”
临苏脸上有一点微怒,怒声喊道。
“在下自然知道,是来求一草药”
脸上蒙着黑纱布,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听着声音到像是个儒雅书生,不像是江湖门派之人。
“什么材料在我们的门店上找不到,非要来我们这里,你们是想挑衅我们才是真的吧?”一旁的小侍女迫不及待地接话。
临苏倒是没有说什么了,只是嘴唇勾了一下,发出一声冷笑。
“看来公子要的不是寻常的草药吧?有贵客要进来,大家得欢迎呀。”
“阿荼,去给公子砌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来。”
“想要丁公藤也行,一株草药这么金贵,我们怎么拿到的你很清楚,你们自然也得付出点什么。”
临苏玩味地说。
“姑娘尽管说便是。”乜云晢轻笑两声随即便说。
“本小姐还没有想好,看公子也不像是普通人,我觉得我们应该会很有缘,至于是什么,到时候我再找你。”
黑沙下的面容,好像眯起来笑了笑,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行,那姑娘想好了,再来和我说。”
“拿药上来,顺便带那个混蛋。”
“啊~少帮主您放了我吧,啊…好痛啊~”
刚才那个黑衣人躺在地,抓耳挠腮,汗流不止,脸被憋得通红,好像很难受。
“带走。”
轻飘飘的两声,透着淡淡的冷漠。
“今天在下,算是谢过姑娘了,有事尽管来找我,红枫林自然有人接应”
“呵~慢走不送。”
“啊,那个少主的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给他了?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阿荼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那少主你到底为什么要给他呢?”
阿荼不放弃的问道。
“看着感觉不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应该不是普通人,他既然有能力来到这里,自然是不敢得罪的人,不如顺他个人情。”
“不过看他的身姿,应该挺帅的。”临苏突然一转口。
阿荼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了。
“哦~原来是好男色呀”
阿荼故作深沉的看着他。
“不过小姐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你帮我查查?”
“那……那那那啥,小姐,你知道了我只会吃的”
临苏威胁的说,“那你还不赶快闭嘴。”
阿荼快速缩到一旁,沿着前方直勾勾的盯着,好像他们没有说话一样。
“哦对了,阿辛今早告诉我,明天早上七皇子想请你去雨阁喝茶。”
他那个玩意儿能请我喝茶?肯定有炸。
“嗯,我知道了,回家吧”
临苏想着,母亲怎么知道有人会来拿丁工藤,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
一会儿的功夫,天竟下起了小雨,天灰蒙蒙的,有一点微凉,还带着南方特有的凉湿气。
父亲一到下雨,以前受过伤的地方就会很刺疼,用最好的草药医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用艾草熏熏再好好揉揉才能缓缓。
想着想着,马车竟到了慕容府,下了马车,架着雨伞轻步回到府邸,就看到了母亲在坐堂。
“娘,我回来了”
临苏一脸欣喜,欢乐的大叫,举起双手,蹦跳的摇摆道,毕竟上次见母亲,已有三月余。
“你小心点,地滑别摔着了。”
“你就是瞎担心,我这么大个人了,能摔着吗?”
临苏大声和她逗笑。
“是是是,快过来吧!”
临苏快步越过院中的山水,从旁边的兰亭小径,跑到院中。
林雪快步过来,轻轻拍了拍临苏头上的雨水,扶她做好,宠溺的看着她。
“怎么,去了三个月学到点什么了吗?”
“学到的可多了。”
“哦?那我考考你,那你是怎么用人的?”
“用人要赏罚分明,该罚就罚,该赏就赏,绝不能含糊,主次也要分明,否则就会越上,遵守了以上的规则,管起来不就简单了吗?”
“好像有点东西了。”林雪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头。
“不过和我娘亲比起来,还有是很多地方要学的。”
临苏此时俏皮的抱着林雪,笑嘻嘻的,突然疑惑地抬头看她。
“那个你是如何让那些人忠心跟着你呢?”
林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个娘亲不需要教你,你以后会明白的。”
“是了,最近多雨天,身体没冻着吧?”
“没有,我身体可好了。”
“嗯,那就好,想必你肚子也饿了,我在西苑布置了餐食,你且去吃先。”
虽然还想和母亲多说话,但肚子确实是有点饿了,那就不辜负娘亲的好意了。
“娘亲,告辞。”
告别了娘亲,临苏一行人就走了,这时林雪的贴身侍女来报告。
“最近有什么事吗?”
此时一位穿着朴素,年纪不小的姑姑上前回话:“事倒是没有,到是有一个人会隔时来买断忧散,已有三个月余,看着像是宫廷里的。”
林雪眉头轻轻皱一下。
“寻常人家要是想让人死,并不被人察觉,最多是买断忧离,再说也很少人知道断忧散,还是宫廷里的?”
“是,我们也试着去查,可这人机灵这,每次来都是蒙着面纱,跟到半道竟也会让他跑了,轻功了得。我们也是看他说话的语气,正字圆腔的,看着像是宫里的。”
“我知道了,你以后多多留意。要是有什么动静,尽快禀告。”
“那少帮主知道了吗?她有说什么吗?”
“少帮主知道了,她没说什么。”
“这丫头总是大咧咧的,唉,她能发现什么。行了,你先下去吧。”
“之前那个我说的人,他来了没有?”
“来了。”
林雪没说什么,就是静静地看着远处那几座山。
点点小雨,看着远处几座高山围绕着薄雾,在灰蒙蒙的天下,更看不清山上的几株瘦腰树。
大概一切,都会在雨后一一明了,那到时候还会有现在的样子吗?等到所有的所有都明了,谁又会接受不了?
一想临苏也到及笄之年,婚期不远了,是时候该准备准备了,一定要为她的婚事好好着想,毕竟是关系到她以后人生的幸福。